王志南见到沈杨不答应,于是开始对他软磨硬泡:“老同学求求你啦除了你,我还能请谁帮这个忙啊?也就是你老同学,知道心疼人,在这个市里头,我举目无亲,有点儿困难,除了找你帮忙,还能找谁帮忙?你要是不帮我,这不是活活要我的命吗?那些借我钱的,你也清楚他们都是什么人,要是真的还不上,他们还不活吞了我啊,求你了,老同学,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要不我给你跪下?”
沈杨这次铁了心,不再帮王志祥这个忙,他把脸扭过去,说道:“你要是不嫌难看,那你就跪下,反正我的膝盖不疼。”
这时,今天的第一个病人来到了门诊,手里拿着,刚刚拍好的ct,王志南见到了那个病人,这会儿更起劲儿了,缠着沈杨不松手。
“王志南,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赶紧给我离开,我要工作了,沈杨把王志祥往旁边一推,怒吼道,王志祥真的拿出了不要脸的劲头,他抓着,沈杨的胳膊,真的要在病人面前给沈杨跪下:“今天要是你不答应我,我就跪着不起来。”
沈杨说:“你还真不嫌丢人,赶紧起来!行行,算我怕了你啦,今天晚上我替你值这个班儿还不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耽误了这位病人看病,这个责任谁来负?”
“嘿嘿嘿,还是老同学知道心疼人啊。”王志强见沈杨答应了,他喜笑颜开。
“你赶紧给我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沈杨对王志祥怒吼道。
王志南这时候也很识趣,对沈杨说了一句:“谢谢啊,老同学,然后他就一声不吭的溜出门去。”
沈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自己是真拿这个老同学没有办法,想要根除他赌博的毛病,依靠他自己还真的是力不从心,还是尽早让他的家人知道了才好。
沈杨回过头来,开始为第一位病人看病,他进入工作状态之后,永远都是一丝不苟和他看东西一样,是不受外界打扰的。
就这样,一位又一位的病人被叫进来,又被沈杨送出去,每天沈杨都好像在重复着相同的,繁琐的工作,但实际上每一位病人的病情都不一样,每一位病人的脾气秉性也都不同,文化程度也不同,因此就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事儿。
沈杨工作了整整一天,到了那天晚上,真的头都大了,累得不想吃东西,只想好好的躺下,睡个昏天黑地。可是,当天他答应了王志南去值班,所以又不得不到妇产科办公室,呆着
沈杨从医院外面买了些吃的,强迫着自己吃了个精光,疲惫的回到了医院。
晚上医院有一些科室的确十分清闲,就像沈杨现在所在的妇科值班室,基本上就像王志祥所说,根本没有什么病人来,沈杨无聊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着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秒的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赵阳的眼皮也跟随着,时针的滴答声,不由自主的发抖,可是沈杨出于自己的职业道德,强打着精神,没有睡着休息一下。
时间已经过了12点,外面在白天叽叽喳喳的鸟儿,也都安静了下来,窗外一片寂静,毫无生机。而这时一道汽车的白光,打破了这寂静,从远方传来汽车轰鸣的声音那气场明显是向这栋大楼驶来的。这该不会是我来看病的病人吧,沈杨打起了精神。
可他随即又笑了笑,这么晚了,怎么可能会有妇科病人呢。自己真的是神经过敏。然后,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好几个人在楼道里同时走动,速度还十分快,一阵响亮刺耳的高跟鞋,踢他踢他的声音,尤为明显。
难不成真的有病人来?沈杨在椅子上坐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紧张地等待他的第一位妇科病病人。
终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却不是那个女病人,而是一位身着黑色西服的身材魁梧的男子,那男人看起来长得孔武有力,隔着西装就能看出来,他的肌肉十分发达。
紧接着,又进来了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他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脖子上戴着的钻石项链尤为显眼,足有鸽子蛋那么大。
沈杨把视线停留在那个鸽子蛋上,大约有一秒钟,而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看他的脸色立马变了,他急忙转过身去,好像沈杨是想要吃她豆腐的色狼,那女人丝毫不加掩饰,对沈杨说:“你看什么看?!”
沈杨被他这么一说,也是浑身的不自在,他自己只是好奇那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并没有对那女人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此时他仔细的打量了那女人一番,那个女人,看起来,30来岁,但是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然是风韵犹存,时光带给她的并不是苍老,而是更多成熟的女人味
先他一步进来的那个男人这时说话了:“这是我们凌风集团的钟巧钟总,你看病的时候,多用点心,治好了病,红包自然少不了你。”
沈杨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病人的来头,“我说刚才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在电视和报纸上都曾经露过面儿的钟总啊。”沈杨说道
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是凌风公司的钟巧,此时的他显得更加盛气凌人了,她似乎处处觉得高人一等,她扬起脖子,这是看也不看沈杨在就在沈杨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想不到你这小医生也认识我。不错,还有几分见识。”
沈杨第一次给这样身份显赫的人看病,可是她这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好像给他这样的人看病,就是在图他什么东西似的。
“你们出去,现在我要看病了。”钟巧命令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
“是,钟总。那我们就在门外等候,有什么事儿您招呼一声就行。”说着那男人走出了门外,把门轻轻地关上。
“我们?不就你们两个吗?”沈杨好奇的问道。
钟巧说:“门外还有几个,全都是我的保镖,护卫我安全的。”
沈杨说:“还有几个?他好奇的走到门边,打开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门外全都是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身材高大的男子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戴着无线耳麦,看样子都个个身手不凡,沈杨坐回办公室,对钟巧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几个保镖?这人数也太多了吧?”
钟巧却不以为然,她说:“这次出来带的人都算是少的啦,行了行了,别这么没见过世面似的赶快给我看病吧。”
沈杨回了回神儿,这才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失态然后他决定,用心的给钟巧治病,来祢补刚才的失态,他认真的问钟巧说,“请问你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啊?”
钟巧回答说:“我这几天下腹时常很疼,每天晚上入睡时还有尿频的症状,尿道也很疼痛,可能是这几天应酬过多,内分泌失调了,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杨听了钟巧形容的症状,心里觉得有了几分底,他知道治疗这种病的方法,如果单纯的是尿频和下腹疼痛的话需要排除的病因有很多,出于对钟巧负责的角度,沈杨对他说:“钟总,你的病如果单纯只听症状的话,恐怕还不能确定,是哪一种病,也需要做一些检查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
“什么花费什么时间?就一个这么简单的小病,你都确诊不了,知道我为什么在半夜才过来看病吗?就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像我这样的人物又不能太过招摇,所以才在晚上过来,现在你这小医生,又让我拿出一些时间,你是不是成心刁难我,我告诉你,像你这样唯利是图的医生,我见得多了。说吧,要多少钱的红包?”钟乔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让沈杨毫无招架之力。
“钟总,你听我解释并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确实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才能完全排除病因,得出正确的结论,这也是对病人负责。”
“什么对病人负责?就是红包给少了吧?说吧,要多少钱?”说着,她开始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翻了起来,他拿出一个枣红色的钱包,里面鼓鼓的,全是一张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钟总,请你把钱收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难不成你还想吃我豆腐不成,让我这个大名鼎鼎的集团老总在看妇科病的时候,也露脸出一出丑,好让你这个月工资挣不了多少钱的小医生好好高兴高兴。”
“钟总,我确实不是这种意思,根据你刚才所描述的病因,你可能得了间质膀胱炎,但是必须要排除诸如像肾病癌症现在,累的病症之后才能正式确诊。”
钟巧一听到性病,直接就炸了锅。“你是在说我性生活糜烂吗,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诽谤我,我就找我的律师起诉你。”
沈杨遇上这么一个有钱的病人,也是十分的无奈,钟巧的眼中似乎只有钱,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他张开张口闭口都是,沈杨想找他索要红包,但实际上并不知道沈杨已经尽职尽责的为她想到的很全面。
“钟总,您别太激动。这样,我给您留下我的电话,等您方便的时候,可以再联系我,我确实没有说假话骗你,如果你现在不太方便的话,那我先给你开一些缓解您身体症状的药,等到有机会之后在详细检查。”
“你这小医生行了,行了,废话也别说了,我时间很紧的,你赶紧给我开药吧。”钟巧不耐烦的说。
沈杨拿起了处方筏,开了几要缓解她症状的药,还在处方下面留下了他自己的电话。
“好的,钟总,那么……”不等沈杨把话说完,钟桥一把把那纸条夺了过来,然后走出门去。
沈杨独自在办公室里凌乱。
钟巧和他的保镖们出了医院,坐在车上钟巧对他的保镖说:“这小医生,还想吃我豆腐。”保镖的领队立马说:“钟总,那要不要我们去教训他一下?”钟巧说:“不用了,那小医生看着还蛮帅的。”说着,她笑了笑,“就是看着有点儿缺心眼儿罢了。”
几辆黑色轿车形成的车队,疾驰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就在沈杨好不容易把钟乔打发走的时候,在医院地下室一层的太平间外。一个身影闪过,静悄悄的,没有声音,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要潜入太平间,那个人来到太平间门口发现,太平间的铁栅栏被铁锁链,紧紧的锁着,那个人叹了口气就要往回走,不料他放下手中铁链的动作太大,铁链发出了声响,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四处都十分寂静的太平间里,那声音显得非常响亮刺耳。
看太平间的是医院里的护工王大爷,王大爷今年有60多岁,身体还算硬朗,还没有什么心脑血管疾病,所以接了看管太平间的工作,王大爷晚上睡觉时分轻,他听见任何响动,都会站起来查看一下情况,刚才的那声铁链响声,把王大爷从梦中惊醒,他拿起手电筒,在太平间前的楼道,查看情况。
那个人看见了手电筒的光亮,急忙躲了起来,待王大爷走后,那个人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来也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