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有个伙夫样子的人挑着扁担来到农田,招呼大家吃饭,大家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去,马明月无心吃饭,他看到那个伙夫,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便走过去和他那个伙夫打招呼,和那个人聊了起来,那人叫王二,家也是徐庄的,专门给徐家做工的人做饭。马明月问道:“徐老爷的饭谁给做呀。”王二笑着说道:“在县里请的厨师,专门为徐老爷做饭,比我做的可好吃多了。”马明月又问道:“你们在一起做饭吗?”
王二说道:“不是的,徐家大院很大的,各个院里都有各自的厨房,所以厨师也不一样。如果都一个厨房的话,在这里做饭端到另一个院子就会凉了,我呀,就负责给你们、家丁和佣人做饭的。”
马明月点着头,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夜晚,月色暗淡,夜空中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层层白云飘浮着移动着,渐渐地将月亮遮挡起来。
马明月没有睡,他担心自己会睡着,静静地端坐在土炕上,其他 人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
马明月听到外面已经静悄悄的,人们已经在熟睡中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地推开门,向外观望,见没有人,就走了出去,到了庭院,隔壁的院子里是家丁住处,必须通过这个院子才能达到徐家主人的住宅。
马明月走到院门处,用手轻轻一推,院门已经用大铁锁锁上了。马明月一点脚上了墙头,见家丁住的院子里,黑漆漆的,听到房间里有打鼾的声音,马明月翻身落到地面,弯着腰穿过了院子,来到对面的院墙,刚想上墙,突然听到那个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随之看到两个灯笼灯光照过来,马明月赶紧躲到墙角,通往徐家主院的院门开了,两个背着枪提着灯笼的家丁,开了院门的大锁,走回了院子,嘴里还骂咧咧的说道:“到了换岗的时间,这两个家伙还在睡……走……把他们两个叫醒,该我们好好睡一觉了。”
这两个家丁院门也没有来得及锁,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屋里,去叫呼唤他们的同伴了。
马明月见他们进了屋里,趁这个间隙,迅速地窜到院门,探头看了主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他身形一闪进了主院,随手将院门轻轻地带上。
正在这时,听到家丁的院子里,又有两个家丁走出了屋子,其中一个嘴里也是不干不净地说道:“妈的,老子刚刚睡着,就被这两个王八蛋给叫醒了。”另一个劝慰道:“行了行了,天亮了,我们再睡吧。”
马明月向四周看了看,看到一个有个小花园,他一缩身形躲到花园里的阴暗处,俯下身子爬在地上。刚爬下,两个家丁将主院的院门打开走了进来,他们用灯笼向四周照了照,又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动静,就将院门锁上,然后向院子的深处走去。
马明月心想:自己对这里不熟悉,如果乱闯势必耽误时间,不如跟着这两个家丁,先走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想到这里,马明月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家丁,两个家丁每走到一处,就停下来四下里照照,走到一处房子里,两个人走了进去,好长时间没有出来,马明月感到很奇怪,这两个人在干嘛。
他躲在旁边的墙角里,静静地等待着。大约十多分钟,两个家丁走出了房间,一边用手抹着嘴巴,一边向四下里观望。见没有人,便大摇大摆地继续向前走去。
马明月见两个人走了过去,便进了那个房间,突然闻到一股油腻腻的味道,马明月恍然大悟,这里是厨房啊,这两个家伙是顺手牵羊,进来偷吃东西的。
马明月想到,这样也好,找不到“徐老爷”的房间,我就让他自己出来,想到这里,从兜里掏出洋火(火柴),这洋火是从那天晚上的袭击自己的高个兜里翻到的,没想到今天还用上了。
马明月摸索着找到了干柴堆放的位置,用洋火将干柴点着,马明月担心火势小,将其中几个点着的干柴扔到油桶上,油遇到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马明月迅速地窜到门前,一纵身来到院子里,这时听到脚步声,他一弯腰躲到墙角。那两个家丁快速地跑了过来,见到厨房起火,大惊,其中一个说道:“赶紧去叫人救火。”另一个转身向家丁的院子跑去,这个人大喊道:“着火了,快起来救火呀。”边喊边拿起枪,向着天空“砰砰”就是两枪。
清脆的枪声在静静的夜晚听到十分的清晰,人们从梦中惊醒,很多人穿着睡衣跑到院子里,看到大火,顿时间,徐家大院里乱成一团。这时杨管家出现了,他带着家丁拿着救火的水桶,向厨房里泼水,厨房里的火势太大了,厨房里的油渍长年堆积,遇到火迅速蔓延。
这时,马明月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马明月见一起干活的工人,也过来救火,便趁人不注意从角落里跑出来,加入到救火的人群中,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他见那个男人着急地站在那里,指挥者大家救火,他看到那个厨师王二,也赶过来救火,便拽住他问道:“王大哥,那个穿白色睡衣的男人是谁?”王二扭头看了一眼,回头说道:“你在这里做了这么长时间,那个人你还不认识。”
马明月紧跟一句说道:“是徐老爷吧。”王二点头说道:“对。”然后急匆匆地救火去了。
马明月哪有心思救火,他穿过人群向那个男人走过去,这时杨管家出现在他面前,大声命令道:“李长工, 你在干什么,赶紧去救火。”
马明月挥拳打在杨管家额头上,杨管家措不及防被击倒在地,马明月走到“徐老爷”面前大声喊道:“我是马明月。” “徐老爷”听到马明月的喊叫声,露出吃惊的样子,马明月看到“徐老爷”脸上的表情心里一喜,上前抓住“徐老爷”手,说道:“你是王小帅还是刘子轩。”
“徐老爷”甩开马明月的手,说道:“你是谁,怎么不去救火。”后面的女人走上前说道:“你怎敢这样和老爷说话。”
这时,杨管家带着两个家丁跑了过来,听到那女人这样说,命令家丁将马明月抓起来,马明月看着“徐老爷”,心想:看到他表情应该是他呀,怎么会不和我相认呢,难道我认错人了。
这时两个家丁抓住了马明月的两条胳膊,将马明月带到一个窗户上有铁栅栏的黑屋里,杨管家走到马明月面前,伸手啪啪给了他两个嘴巴,恶狠狠地说道:“你敢打我,等救火之后,我在收拾你。”
说完,走出黑屋子,家丁将门用铁链子锁上了。
马明月双手被反绑着,坐在地上,心想:如果“徐老爷”不是王小帅或刘子轩的话,我就会被一直关在这里,那个杨管家就会想办法害我。如果杨管家将着火的原因归咎到我的头上,我就会被名正言顺地杀死或使以酷刑。
马明月又转念一想,我不能坐以待毙,杨管家还没有来得及搜查他的口袋,如果发现了兜里的洋火,我就证据确凿了。想到这里,他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这里原来是个堆放木柴的地方,用反绑着的手,艰难地将口袋里的洋火拿出来,他探头向窗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将洋火点着,用火将帮在手腕上的草绳烧断,马明月快速地将双手从绳套里挣脱出来,然后用脚将绳子上的火踩灭。
将衣服脱下来,解开裤子将尿洒在衣服上,在墙角找到一个木棒,将湿衣服缠在窗户上的两根铁栏上,用力扭动木棒,在巨大的扭动下,铁栏被扭弯,露出很大的空隙,马明月顺着这个空隙钻了出去,跑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挖了一个小坑,将洋火埋了起来。藏好洋火之后,马明月的心里踏实了很多,至少现在没有物品会证明他就是纵火犯。
马明月又一想:“如果他要是现在跑了,杨管家就会说我畏罪潜逃,这倒给他一个把柄。”
想到这里,马明月决定还是回到小黑屋里,还有拿根烧断的绳子也要处理掉,不然让他们看到就会发现绳子是用火烧断的。
马明月来到小黑屋窗前,双手抓住铁栏杆,又钻了回去,找到绳子将绳子烧断的位置,在地上用力磨蹭,把上面火烧的痕迹处理掉,再将湿乎乎的衣服披上,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棒放在身后以防不测,然后将双手反背到身后,在用绳子混乱地缠绕上,坐在小黑屋的地上。
天已经渐渐地亮了,这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马明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木棍。门开了,杨管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家丁。
马明月心想:果然要对我下手了。脑海中,思考着如何将对方击倒,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先靠近其中的一个家丁,快速地用拳击打对方的咽喉部位,对方必昏到在地,同时侧身形将另外一个踢倒,再复一脚踢向对方的头部,击昏对方。顺手抽出这个家丁的随身携带的匕首,划过杨管家的咽喉部位,了结了杨管家。拿着家丁身后的枪和子弹,然后串出小黑屋,这个院子是家丁居住的地方,向东越过墙是长工的院子,在从长工居住的院子越墙而出,就可以跳出徐家,往南五百米的位置就是庄稼地,进入庄稼地就算安全了,逃出徐庄再说。
想到这里,马明月慢慢地站起身来,这时发现杨管家满脸堆着笑容,走到马明月跟前说道:“老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