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山上几日来安排人马事务妥了,各人分派活计,规定事务,有规有矩,不致混乱。
有那天虎将军莫从所属官兵俘虏千人,武书生训话多次,与迷山上其余的人同等对待。有要回乡的,给予盘缠,尽管回去。但人人乃军中汉子,无所牵挂,见迷山的景致风光以及平等待人,还有谁愿意回去?都是发誓留在迷山,愿听调遣。
有那春寒山来的山中村民,依然各自为家。武书生带人将住所扩建到中山月桂坪上,将屋所变大,盖成院子格调,以方便数口之家居住在一处。
有那村中小童上百个,便建了一座学堂,拨了一个懂些学识的,让孩童念书,学堂名“迷山学堂”。
诸葛用休闲时便会去学堂讲学,见春寒山的民众到了迷山上,反受良好待遇,颇为悦喜。
武书生也会到学堂看望一众小孩,男女小童,都一视同仁。他见孩子浅小,可爱幼稚,心里想笑,亦且欣喜。
老少者,山中拨与物资给养;轻壮者,一起劳作,分派事务。或伐林,或建屋,或采石,或铺路,或打鱼,或种植。妇女者,根据特长,或缝织,或饲喂,或造饭,或栽菜,各自有事。有勤恳者,山中拨与奖赏,给予工钱。因此所有人热心勤谨,迷山上下一片欢乐。
不觉又是一两个月过去,已经夏尽秋凉。迷山上变化甚快,武书生眼望群山,心里叹息人世之中,如若永远如此,那是何等之好。
“只可惜,唉!”他自言自语,欲言又止。
身后声音传来,嘻嘻笑道:“兄弟,你一人叹气,不知为何呀?”武书生一听声音,便知是程素颜,便道:“颜姐姐!”
他回身一看,程素颜衣衫绯红,面容美貌,笑吟吟向他走了过来,说道:“兄弟,想不到我自从与你相识,情同手足,相处一处,已经一二年过去了。前两个月还接到我父家书,这两个月一直不闻,我甚思父。不是做姐姐的要离开众家兄妹,实是这次一定得回去九曲山了,因此姐姐来与兄弟做辞,还请兄弟容我下山,待回见家父一次,再来见众兄妹。”
程素颜说着目光盈盈,眼中柔意,注视着武书生的面容,似乎也是无可奈何,不忍告别。
武书生“哎呀”一声,歉疚道:“颜姐姐,都是小弟的不是,原本上次就是专程送你回去的,不想路上遇到那些个事,如此耽搁,倒叫姐姐思乡甚切!回湖州好生路远,小弟岂能放心姐姐一人回去?那我们今日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小弟也想随姐姐去九曲山,品尝美茶!”
“真的?兄弟,那真是太好了!”程素颜禁不住欣喜一声,即刻转为歉疚,道:“只是,兄弟是迷山之主,事忙,姐姐回家事小,如何敢劳兄弟随去,姐姐心里实在难以过意得去。”
武书生摇头笑道:“姐姐休要说如此话,倒伤了自家情分。就此说定,明日一早启程。”程素颜心中激越,眼眸落在武书生俊美的面容和舒喜的笑容上,心里头满泛涟漪,款款心意,不知该说什么。
映日坪上山风习习,秋高气爽。
二人正自说话,身后笑声一片,脚步声逐渐传来,一人道:“书生,既然要去,又如何少得了我们?”
武书生欣喜道:“是素心姐姐,湘妹妹,樱妹妹,情儿,你们都听到了?”一众女子自屋角转出身来,个个貌美,人人芳物,脸上灿烂,笑容醉人。
蓝素心含笑道:“素颜妹子自从前年来了东境,与我们几个相识,端的是亲如兄妹,好似一家,都舍不得离我们半分。既然思家甚切,咱们送她回去,以算路上游览一程,蔚为甚好。”
秦湘女身子转了个圈,身态柔美,好似舞蹈,声音好听道:“是呀情义哥哥,听说九曲山山色迷人,景物非常,咱们须得乘势去走一遭。”
何念情道:“既然大家都要去,岂能少得了情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