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一式剑出无悔直刺神武门门主的面门,被门主再次已化气为风挡下。而飞雪的另一只手并没有闲着,食指和中指以奇异的姿势扭曲在一起,打向神武门门主的中宫。“扣南天?”秋子潇认出了飞雪的这一招。
九耀落面露询问,秋子潇解释道:“这一招是偷袭的招式,据说是古时一位女侠创造的。那个时候此招叫做凤眼拳,拇指与食指扣成风眼状,专袭人体的脆弱部位,穿透力极强,配合暗劲打出,一拳下去,非死即残。当初闻名天下的洪熙官就是死在此拳之下,后来融为国术,被改为扣南天,成了现在飞雪院长所用的这一招。”
众人放眼望去,飞雪的这一拳最终虽然被神武门门主的黑刀挡住,但是不住发颤的黑刀和右手表明了这一拳并不是好接的。两人再次对拼数十刀,只听卡啦一声脆响,黑刀的中央裂开了一条缝。飞雪见状直刺而入,长剑竟直直地穿透了黑刀的缝隙。
神武门门主无奈只能弃刀而退,飞雪长剑一搅,黑刀顿成满地碎片,内院学员们见状欢呼了起来。夫人上前去扶住了门主,关切道:“没有受伤吧?”“还好,只怕此人并非我一人能敌。”门主答道。“难道此人跟之前那自称‘神’的人一样厉害?”夫人惊呼道。“不清楚,此人并无杀我之心,武功难测。以我估计,应略逊于先前那人。”
门主与夫人的对话一次不漏地传入了飞雪耳朵中,飞雪负剑而立,坦然问道:“不知你们夫妻二人之前所遇之人功夫相貌如何,麻烦与我解惑一二。”夫人向前越过门主答道:“若想知道,先敌过我与夫君二人再说吧!”
飞雪刚想答应,只听从远处传来一个人的笑声:“二打一这种事情说出去实不光彩,不如加上我一人,公平对决如何?”话到最后一字的时候,声音已经由远及近,说话之人已到眼前。
墨孤剑见得来人,神情激动,开口道:“唐……”话到口边看到了来人眼神之中的制止,遂改口道:“唐师兄,你怎么来了。”周文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唐青枫,开口说道:“唐师兄,你可来了。”听得周文这话,墨孤剑有些疑惑,却也并没有表露出来。
“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师兄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们,不到关键时刻,我可是不能出来的。”唐青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高台上,与飞雪并肩而立。“我等今天来此,一是为了锻炼学员,二是为了清理神武门。若是二位愿意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后面的一句自然是对神武门夫妇二人说的。
见唐青枫来此,神武门门主有些沉默。闭口良久,他才开口道:“唐青枫亲自来此,我夫妻二人无话可说,但要是让我们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那就别怪兵器无眼吧!”唐青枫也从未想过让这两人束手就擒,一轮新的战斗眼看就要在所难免。
然而搅场的放佛并不只有唐青枫一人。“且慢!”又一个人跳了出来,不,应该说是两个人,只不过是另一个人被来人拎在手中,已经昏迷。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被来人拎在手中的人正是海棠,那么海棠那一路人的结果不言而喻。
飞雪见状面色阴沉,他只能希望对方有所顾忌,而并不是除了海棠以外都死了。“慕长老,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神武门门主的声音第一次带着一丝丝情绪。“我要是不来,明天是不是就要到监狱去看望你俩了?”被门主称之为慕长老的人语气傲慢,似乎跟门主并不是上下级的直属关系。
慕长老走上前来,将海棠往地上随意一丢。令不少学员面露愤恨之色,飞雪强忍怒火,“其他人呢?”“你放心,我清楚你的意思。其他人都好好的,只不过有几个伤的比较重,如果没有及时治疗的话或许……”
“够了,告诉我位置,我让你们走!”飞雪打断了慕长老的话。慕长老也不生气,露出一丝奇特的笑容。待慕长老讲清位子之后,飞雪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唐青枫则是抱起海棠检查了一番,点了点头,没有再做纠缠。离开之前,飞雪突然回头问神武门门主道:“敢问阁下是否姓释?”夫人刚想开口,门主拦住了她,从牛首面具后面传出来的声音依旧难听入耳:“吾名释楼云。”“多谢奉告。”
飞雪很快找到了剩余学员的位置,及时地将所有重伤者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事后,即便是警察们封锁了所有已知的出口,依旧是没能找到慕长老和神武门夫妻二人,像是鸿飞冥冥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武门一事自此暂时挂上句号。回到内院之后,别样并没有看到周文跟琯琯回来,问了菟子,菟子也是摇头不知。从医院出来之后,菟子一行人就找不到周文琯琯两人了,飞雪也知道告诉他们不需要担心。
“这个臭小子,说了我这么多坏话,我还没跟他算清账就带着女孩子偷偷跑掉了!”听到菟子的这番话,限定机等人在一旁听见了忍不住偷偷直笑。缺少周文和琯琯的内院并没有因此失去什么东西,大家依旧是每天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只不过是黄老爷子的院落里变得清净了许多,荒凉了许多。
“神武门,释楼云,释家消失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只有释楼云一人,还是一个家族之力。这一次神武门的出现,我总觉得是预示着什么。国术一脉从未忘记过去,过去那百家争鸣的时代……”庭院中传来黄老爷子的阵阵低语。
那些伤重的学员们也都伤势尽去,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内院中继续学习,唯有受伤最重的熙微仍然躺在医院的病房中。在与慕长老的拼斗之中,她拼了命战斗到最后,最后才浑身是血昏了过去。她没能看到,在她倒下之后,最后一个站着的海棠却是松了一口气,跟慕长老打了几个手势,自主的当起了人质。
“好了,别想了,在发什么呆呢?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一只玉手伸出食指弹了弹熙微光洁的眉头,玉手的主人见熙微一只盯着窗外的鸽子发呆,忍不住将她弹醒了。“啊,没想什么。嗯……我要变得更强!”熙微微微红着脸,只是最后一句话低沉得微不可闻。“安安姐,等我出院了你可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嗯,一定。”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莉儿正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电话——唐二。 莉儿看着这个名字,忍不住微微笑了下,笑完之后拨打了唐二的电话。过了许久,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声线饱满的男声:“莉姐,你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莉儿闻言轻笑了两声:“没时间也得抽出时间来给你打电话呀,我家宝贝儿子可都是被你给拐跑了。”
“唉,我还以为莉姐是专门为了我才打来电话的,原来还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电话那头的人也是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毕竟语气中可是没有听出来半分伤感。“唐二,就你会贫嘴,讨姐姐打是不是?让姐姐看看这十几年来你进步了多少。”
“莉姐,你小声点,你这句唐二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这家主的位子可就坐不稳了。”电话那头传来男子的苦笑。“少来这套,你以为姐姐我不知道你早就想当个甩手掌柜了。需要不要姐姐来助你一臂之力之力。”莉儿不依不饶。“莉姐,这事儿我也就只能想想。要是真的这么干了,我可是要被红渠给活生生的用唾沫淹死。”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唐二啊,你真得觉得这两个孩子会是能够同时领悟古武和国术的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周文是姐姐的孩子,而琯琯是……。我也只是在做尝试罢了。”“这样啊,那一切都麻烦你了。”“莉姐,这是哪里的话,义不容辞!”
挂了电话,莉儿躺在床上,右手遮住眼睛,然而莉儿依旧能透过指缝看到那依稀的星光。“瑞瑞,未来的担子或许会很重,你的抉择会是什么?又或者说那时的你是否具备选择的条件,以及……承担起选择的后果。”
而另一边,唐青枫放下电话看向窗外。窗外是数不尽的高山断崖,一层层碧绿色的青苔爬满了山崖,而远处的江水顺着崖缝之间穿流而过。“矛盾早在国术创立之初就已经深植于地,他们沉寂了这么多年,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