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邢芷若交完款返回来的时候,瘦子医生又在处理其他的患者了,等了半晌,瘦子医生在邢芷若一再的要求之下,才带着邢芷若到了隔壁的检查室里,然后迅速的命令着:“把裤子脱下来,上检查床。”
对于这一要求,邢芷若在上次被查出严重性阴道炎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了,于是她把自己的小提包放到了窗台上面,然后便迅速的脱下了裤子以及里面的内裤,由于心里的恐惧和紧张一直围绕着她,邢芷若上了好几次,才把检查台的梯子给登了上去。
上了检查台之后,她便忐忑不安把两条腿劈开在检查台的两侧支架上面,检查台上此刻有刺眼的灯光照射着她的阴部,她一时之间感觉到身体更加不适起来。
在检查台上等了好久,瘦子医生才忙里偷闲地走了过来,然后手双手上套上了一副消毒手套,还未等做深入的检查,粗略的打眼一看,瘦子医生就不由分说地数落着邢芷若道:“你这底下的炎症也太大了吧?”
邢芷若在检查台上面本来就担心害怕,甚至身体都有些瑟瑟发抖的意味,经过瘦子医生这么冷不防的一吓唬,她的心里更加咯噔了一下,同时心里也对付了一句:“这个瘦了吧唧的医生啊,我底下炎症不大,能找你来吗?我闲的呀我。”
她此刻很想呛那位医生一句,但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邢芷若只好什么也说不出来,老实说,她也不敢说什么,一是因为人家医生在给她做检查,人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而自己完全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之下,二是因为自己这二年来在外面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活的是那么的不堪,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她邢芷若都是心虚的,况且自己连个伴都没有。
情急之间,她也只能闭起眼睛,支起两条大腿,任凭人家医生发落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瘦子医生的两只手还真是动作起来快的很,转眼之间就给邢芷若做完了初步的检查。
然后她告诉邢芷若穿好裤子下床,回到办公室里给邢芷若进行医嘱的时候,瘦子医生快速的对邢芷若说道:“这样吧,五天之后你再来医院拿检查结果。这个检查结果是针对你宫颈是否发生癌变方面的一个初步检查。若是没有发生癌变,五天之后我就可以给你确诊为宫颈炎,给你开一些相应的药物就可以了。”
“那要是发生癌变了吗?”邢芷若不禁下意识的截口道。同时,她那紧张得乱跳的心似乎都能听到砰砰乱跳的动静。而此时的邢芷若,也感到手脚冰凉,嘴唇呈暗紫色,目光干冷而充满了恐惧之色。
“如果发生癌变,那就只能做进一步的检查。”瘦子医生轻描淡写的对付完了邢芷若,就冲着门外尖叫了一声:“下一个。”
这瘦子医生不再搭理她,而是忙着给下一个病人看病去了,邢芷若只好站起身来,然后慢吞吞的朝着门外走去。
“癌变?!”多么可怕的一个字眼儿啊!回家的一路上,邢芷若既没有打车,也没有打电话叫人,只是独自一人慢慢腾腾的往蒋大国给租的那个房子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心里琢磨着这个可怕的字眼,越琢磨就越害怕,这一路上,由于过度的身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有好几次,她都险些被来往的车辆刮碰到,不断的招来一阵阵的骂声:“不要命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不看路啊!”
……。
一路上,险状连连,骂声不断。可是对于这一切,邢芷若却一点也不在乎,有时候她真希望有那么一辆快车,在一个生猛司机的驾驶之下,把自己快速的撞死了就算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省得自己有这么多的烦恼,天天整日地缠绕着自己。从现在起五天之内,况且她还要生活在担忧害怕之中。
想法归想法,现实是现实,为了自己的母亲,邢芷若知道自己还是要活下去的,无论活的点多么背,境况多么糟糕,总而言之,还是要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生存下去,可是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跟癌这个字沾边了,自己还真的能活下去了吗?对此,邢芷若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拖着沉重的脚步和疲乏的身子,平时只能走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的邢芷若竟然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完成了这段路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登上楼层平台的,掏出钥匙,开了房门,屋内的一切都让她感到迷迷糊糊的。
她哀叹着从屋子里扔掉了手头所有的东西,然后变四脚八叉的躺在了床上,盯着房顶上有一道不起眼的裂缝,邢芷若静静的发呆发愣,甚至有的时候,她那空洞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凸出出来了。
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吗?邢芷若的脑海里突然涌上来一种不吉祥的预感,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绝望到极点的时候,邢芷若多么渴望有一个人能陪伴着她,给她一些安慰和鼓励。可是此刻的大家都不知道在干什么,蒋大国在干什么呢?熊宇宁在干什么呢?还有那么多乱码七糟的人,他们都在忙什么呢?
平日里自己的电话不断,今天又是怎么了呢?电话如此的冷清,屋子如此的冷清,真是世态炎凉啊!
此时此刻,邢芷若真想自己的电话声能够骤然响起,随便是哪一个男人给她打过来都行呀,只要对方是一个两个腿支着屎肚子的人,会张嘴说话的就行啊,她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是能听到若若你在哪儿呢?这句话就可以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她的电话就是不响,难道死机了吗?
想到这里,邢芷若不禁拿过了自己的电话,摆弄来摆弄去,也没发现手机有什么毛病,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有自己的思绪不正常。
“响吧,响吧,快响吧。”邢芷若的内心祈祷着,期待着。她现在觉得屋内的一切更加沉寂了,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当邢芷若感觉不知所措,甚至生不如死的时候,突然,她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周艺萱,对呀,找找萱姐吧,虽然我邢芷若现在不知道萱姐在干什么忙什么,但我一定要把这个电话打给她,并且一定要让她到这个出租屋里来。来陪陪我吧,萱姐,不然,也许就没什么机会陪我了。
想到这里,邢芷若便迅速地别在电话簿里找到了周艺萱这个名字,满怀信心的给周艺萱打了过去,却没想到周艺萱在电话的那一端接电话的声音很是匆忙:“喂,若若,我现在正在给别人做足疗,你待会儿再打给我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周艺萱便匆匆的撂下了电话,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雪上又加霜呀,一时之间,邢芷若真是说不上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目前的处境才好了……。
她砰的一声把手中的手机扔在了床上,使劲的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可是怎么也抛不开一头的烦恼,忧愁,无奈,无助和无限的恐惧,正当她思绪万千,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之间,她的房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敲门呢?这里只有周艺萱和蒋大国知道,除此之外就是熊宇宁了,不过他们三个不论是谁先来都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呀。这个敲门的人是谁呢?”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邢芷若不禁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房门边,冲着门镜,往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