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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黄白原是送命符

2017-09-03发布 6705字

“大……大侠,前面百里就是宁波近海水域了。”舵手看着侯龙波,却有些欲言又止,似有为难之处。

“那就开过去啊,现在顺风。”侯龙波笑道:“你如果嫌慢,我可以像昨天那样去给你划桨。”

昨夜无风,船行缓慢,侯龙波运起内功,划动两根主桨,飞也似的驱动航船,居然连划六个时辰,速度堪比顺风。

“大侠,你一个人划桨,远胜二十个伙计!不过,”舵手还是扭扭捏捏。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侯龙波呵斥道。

“是,是!宁波海面必然有官军船只往来盘查,咱们没有船引,而这艘大船上又只有咱们两人,船中财物,又有很多。这根本不合常理,所以官军必然把咱们扣押起来……”舵手说得十分恳切,却也合理。

“说的也是,他们盘查扣押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现在还不想杀官兵。”侯龙波看着舵手,笑道:“你说顺着水流方向,只要百里就能到达宁波?”

“是的,可是……”舵手道。

“那就够了,你想到这一点,却不知还有出路。船尾不是有一条舢板吗,两个人足够了。”侯龙波笑道:“我们两人弃了大船,驾小舟偷偷上岸,官兵必然看不到的。”

“这主意好,我怎么没想到!”舵手欢喜说道。

“你去准备些吃食饮水,百里之遥,即便顺风,我们恐怕也要一夜时间才能到达。”侯龙波笑道:“上岸之后,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带走黄金一千两,或者随便多少银子,只要你拿得动,但是要保密。”

“谢谢大侠!我这就………”舵手似乎满心欢喜,转身就要去做准备。

侯龙波突然跳起,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舵手的后背!!

舵手勉强回过头,喉咙里咕噜着,两眼凸起,满是震惊和绝望,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我本来的确是想放了你的,”侯龙波微笑道:“可是你偷偷暗藏了我的一支短枪,还骗我说那天你们老大只从我身上搜到三支。前天晚上在我睡觉时你就想从背后用短枪杀了我,可是你却不会用这短枪。其实也很简单,这短枪上面有一个机关,你不拧动它,它就打不出弹丸来。还有,这三天你都在这附近海域兜圈子,一直在寻找我的漏洞,想要杀掉我,好带着所有财物上岸,却以为我不知道!最后,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常识。”

舵手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后背,顺着两条腿向下流到地面,整个身体都在极度的抽搐着。

侯龙波的武功现在是何等境界,要杀他只是举手之劳,他没有立即就死,只是因为侯龙波从心里恨透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故意给他留了口气,让他听完自己的分析。

他并没有必要向这个败类解释什么,这些话,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他要让自己坚信,杀掉这个帮助自己走出绝境的舵手,是绝对正义的,自己不必有任何内疚。

“海盗的规矩,所有的海盗都必须杀过人,才能入伙。而能做舵手的海盗,更必须是海盗首领最信任的手下,也就是说,你和那个该死的老大绝对是至亲好友!!!”侯龙波微笑道:“你骗了我,所以该死!!”

他猛的抽出了匕首,就在舵手尸体即将倒地的一刹那,从他怀中一把掏出了那支短枪!!

侯龙波开始搜索船内各处,这十几天他已经对船内了如指掌,很快便大有收获。

自己的两袋钻石和宝石,两本武功秘籍和那封书信,加上刚才从舵手身上搜出的那支,四支短枪一支不少,十几个弹夹上满是油污,各种杂物一样也不少,这是他在杀掉那些海盗之后,便已搜获出来,随身带着的。

在船上各处还找到了大量的黄金,足有五千余两,白银也有个上万两,至于什么绸缎,香料,各种首饰更是多不胜数。

侯龙波用几个大包袱卷了金,银,首饰,又选了一部分上等丝绸卷了进去,偌大包袱,一般人只怕走都走不动,而侯龙波举重若轻,一包一包都运到船尾。

他先将舢板放下,然后将包袱一包接一包稳稳扔入舢板,最后轻轻一纵,跃上舢板,却立刻溅了一身水花!!

心里暗骂自己轻功退步,仔细一看,却见舢板吃水已到一半!!

这几包东西,原来竟如此沉重!!

侯龙波用两根木桨划动水花,向西进发,走了几百步远,忽然想起什么,竟然一跃飞到水面,连连踏水,飞回到了大船之上!!

不多时,大船上一股大火,冲天而起!!

放火烧了大船,侯龙波重新踏水而来,追上顺风漂流的舢板,轻轻落下!!

他继续划船,一直划到黎明时分。

侯龙波举目四望,忽然大喝一声,双泪直流!!!

他看到了陆地!!

侯龙波开始运动内力,疯狂划桨,小舢板飞一般向陆地划去!!

突然咔嚓两声,再看时,两根坚硬的木桨,已经齐齐折断了!!!

侯龙波直接扔了双桨,竟徒手将舢板一侧掰下两片木板,两手运功,疯狂划水!!

两个时辰不觉又已过去,到了岸边,侯龙波已经口吐白沫!!

他趴在船上趴了半个时辰,方才恢复体力,慢慢将船上物品搬到岸上,又累得身上筋肉连番抽搐!!

侯龙波瘫坐在地上,喘息不已。

这是一处偏僻所在,怪不得半晌无人经过。有一条破旧沙土路,也是野草丛生,坑坑洼洼,显然也不是常有人行走之路。

侯龙波苦笑道:“此地甚为偏僻,难道要我自己行走不成?这么多东西,我又如何搬得动?即便搬得动,又能走多远?”

他并没有失望多久。

“张二妞生来长得俏呀,奶子是奶子腰是腰啊;奶子好似小石榴啊,小腰好像柳树摇!一双大眼瞄一瞄啊,隔壁老二心慌慌;白天看着心痒痒啊,晚上好似老猫挠……”一阵粗俗曲调传入耳中,紧跟着,两辆马车鱼贯而来!!

侯龙波大笑起身,立在道旁,笑着拱手鞠躬,行礼道:“两位老兄,小弟……”

“你是什么人?!”一个车夫大惊失色,手中握紧一根破赶车鞭子,口中大叫道:“你是劫道的?!我们哥两儿可是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好汉却早已跪地,连连磕头道:“大王爷爷饶命!!我们哥两儿这是要去拉自家海边渔船上的鱼,身上还有几串铜钱,你都拿去吧!!”

连哭带闹,好不烦人!!

侯龙波大笑,然后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仔细看看,你见过赤手空拳,带着大包小包,孤身一人抢劫的土匪吗?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抢的?!从你们身上,能劫财还是劫色?!”

两个车夫听了,觉得这家伙说话也真有道理,如此模样的劫道土匪,确实也没有见过。

方才止住哭闹,仔细将侯龙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慢慢说道:“你看着还真是不像土匪!你到底………”

“老子是京师客商,海上遇了暴风,打沉了船;侥幸乘了小舢板漂流逃生到此,累得实在动弹不得,盼着有人相救,不想却遇到你们两个呆鸟!!”侯龙波笑骂:“好不晦气,快滚!!快滚!!”

其实他心里面极盼望这两个车夫能够帮忙,但人心难测,乞求之下反而未必会如愿,不如改用激将之法。

“胡说!!你即是客商,便是好人。我们这里是远近有名的好客之地,怎么能见死不救?!”两个车夫起身道,只要对方不是土匪,他们说话自然是有底气的,却不知正入侯龙波算计。

“接着!”侯龙波并没有用功力,轻轻扔了两块碎银子给两个车夫,各约一两,他不是吝啬,只是不能轻易露财于人。

人心叵测,不可不防。

这是付出了多少鲜血才教会侯龙波的道理。

两个车夫得了银子,自然满心欢喜,在侯龙波的指挥下,费了力气将几个大包袱分装到两辆马车上,不想包袱沉重,马儿嘶叫不止。

两个车夫大怒,便将这两匹马儿的祖母母亲七大姑八大姨问候了一个遍,侯龙波看得失笑,便道:“两匹马儿也有功劳,各赏银子一两!!”

又扔了两块银子给两位车夫,两位车夫立刻精神焕发,在后推车,侯龙波上前牵了马,悄悄用了几分内力,轮流拉两辆车子。

两位车夫立刻轻省了很多,两匹马儿也能踏动蹄子,快速前进了。

只是苦了侯龙波,此时劳累万分,竟感觉比杀一千个海盗还要劳累。

一行人出发,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了车夫所在村子,此地名叫胡家村,村民大约有百十家,都以打渔种菜为生。

听说有人搭救了京师来的客商,一时之间,全村轰动,扶老携幼过来看热闹。

海边村庄,搭救海上遇险的人员本来就是常事,加上此地民风确实淳朴,所以人们对侯龙波并无多大怀疑。

而侯龙波看来似乎胸有成竹,谎话张嘴就来,一车车的向外发射,难道此地村民,还能把县官知府叫来对证不成。

他说自己是朝廷的官商,奉旨到海外采购,无奈遇到风暴,大部分货物和伙计都葬身海底,只身驾小舟逃生。勉强爬上海岸,幸得两位壮士相救,不胜感激。

两位车夫平白得了壮士的美名,又得了些银两,自然对侯龙波的话深信不疑,更添油加醋,烘托不止。有了帮手,村民们自然深信不疑。

侯龙波将自己的东西安顿在村里最好的房子里,然后取出二十两银子,委托两位车夫去置办酒席,宴请全村老少,说是救命大恩,不能不报。

一时之间,宴席摆了竟然好几十桌,侯龙波这才知道,这乡村不比城里,鸡鸭肉都是极便宜,鲜鱼蔬菜更是不要钱,只是买酒要用些银子罢了。二十两银子,全村都能吃个爽快。

看着淳朴的村民,侯龙波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四合帮,海盗船那些大奸大恶,相比之下,人心善恶,竟有如此差别。

吃喝完毕已到下午,侯龙波又结好村长,送了他三十两银子,声称感谢恩人,又用一百两银子买了村长家一套闲置房屋,说是将来有空,必来此村中闲住几天。

村长一个破房子又何能值百两?自然高高兴兴答应了。

没想到侯龙波又出银子五十两,委托村长买些家具什物,并代为照管修缮房舍,村长在这山野荒僻之地,哪里见过此等大人物?收了这许多银两,自然满心欢喜,答应连连。

问题是,侯龙波为何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买房舍呢?!

各位看官,可以易人而处,假如你是此时的侯龙波,你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答出来的,便也可以纵横江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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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龙波美美的睡了一晚踏实觉,第二天一大早,便用了村里四辆马车,携带自己的物品,和众村民洒泪而别,他的眼泪,却是真的。

到了宁波城外,已是下午时分,侯龙波便住了客栈,赏银打发四辆车子的车夫回村,并从掌柜处打听得宁波城内最大银号所在,又安稳的睡了一夜。

第三天,侯龙波让客栈掌柜出去雇得四辆马车,带着物品进城,来到宁波城内最大银号门前。

银号名字叫做“金龙银庄”,是京师金龙银号在宁波的分号,装潢得金碧辉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官府呢。

江湖人都知道这金龙银号的背景极其深厚,各门各帮,从无人敢于欺侮,就连称霸江南的三江会,从上到下,从无一个成员走进过金龙银号。

而到底它的背景是什么,却没有人愿意明言。

侯龙波在客栈,早已让人买了全套的崭新衣裳,有钱好办事,客栈老板拿了银子,所以侯龙波人未出面,合身的衣裳早上就穿上了身。

钱号的迎宾一见侯龙波进来,立刻上前跪地打千笑道:“这位老爷,千金之体,今日光临小号,可有事情吩咐吗?”

侯龙波微笑,道:“不敢。在下有些小可之物,想在贵号兑换些银票。”

“此事好办,老爷请上座。三柜掌眼!!”迎宾将侯龙波请到上座,上茶伺候。

钱庄负责兑换或者接受典当的人物,分别叫做一柜,二柜,三柜,三柜是最低一等,只负责寻常东西的鉴定。

伙计一看侯龙波的衣饰气质,便将他定位为寻常人物。

说话献茶之间,几个伙计,早就将那几大包袱东西搬到屋内,侯龙波早就给了马车夫银子,他们自去不提。

侯龙波看这几个看似寻常的伙计,拿着这些沉重包袱却如同无物,竟然个个身怀武功,看来此地,必然是龙潭虎穴。

可惜自己的东西,偌大宁波城,除了此地,别无所在能够承受。

而自己,却实在很需要这笔钱,一大笔钱。

三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腹便便,来到近前,拱手微笑道:“客人

气度不凡,想必带来之物也不同凡品,容在下斗胆过一过眼。”

伙计便当着侯龙波的面打开了包袱,这是规矩;

“上等苏州丝绸十小匹,上有苏绣印花,奈何已被海水所污,值银………五十两。”三柜笑道。

十匹上等苏州织锦,少说也值个万把两银子,即便被海水所污染,也至少值个几千两,这家伙竟然开口就喊五十两,也真是心狠手辣,他实在不该在这里当伙计,去刑部当刽子手,岂不更恰当?!

“这些金银首饰,都是寻常俗物,且多有油污水渍,尚需巧匠清洗修复,值银……二百两。”三柜又笑道,幸好侯龙波是个男人,如果是某个夫人小姐听到他如此砍价,当场挠得他满脸花也不一定。

“散碎黄金五千两,散碎银两一万两,俱已破旧残碎,扣除火耗,值银……四万两。”这三柜将价值不下七万两的黄金白银,扣了将近一半的火耗,也真是黑心到底了。

如此黑心,换了任何人都会拍桌而起,可是侯龙波却端坐如常,品茶微笑。

直到那三柜拿到手里两个小口袋,打开一看,登时大惊,忽然喊道:“赶紧请大掌柜亲自出来掌眼!!”

这两个小口袋里的东西,竟然使三柜直接跳过二柜一柜,直接请出了大掌柜,这种事情,在这个钱庄里还从未发生过!!

一个伙计匆忙奔入内室,不多时,一个精瘦汉子便出现了,他年约五十,太阳穴鼓凸,显然内功深厚,绝非凡人。

练武之人开钱庄,这种事并不常发生。

此人过来,向侯龙波一躬道:“小店凡俗之处,竟然怠慢真龙!!先生勿怪!上茶,上好茶!”

侯龙波微笑道:“掌柜客气了!小可之物,贻笑大方之家!”

掌柜便笑着接过一个小口袋,从里面取出一粒晶莹剔透的小石头,举目细看,身体不由一抖,却马上恢复了平静,又看了看两个口袋里面,一边清点,一边高声喊道:“西洋金刚钻石,一百……一百六十粒,值银八十万两。”

众伙计都是一惊!!

侯龙波脸上,却波澜不惊,仿佛这笔钱,他也并不看在眼里。

掌柜又打开另一个小口袋,慢慢说道:“西洋蓝宝石,十颗;西洋红宝石,十颗;西洋祖母绿宝石,二十颗;西洋金丝猫眼宝石,二十颗……共值银一百万两。”

众伙计又是一惊!!

这已经是他们在宁波开业以来,接到的最大一笔买卖了!!

掌柜笑着对侯龙波道:“这是小店的报价,先生以为如何?”

侯龙波微笑:“我以为如何?好,我就直言相告!这些丝绸,首饰,金子,银两,都留下,作为今天贵店的茶钱,两袋宝石在下却要拿走,恕在下不恭,告辞了!!”

竟上前夺过两个小口袋,转身便要离去!!

“贵客留步!!”掌柜连忙止住他,躬身一礼,笑道:“小店经营此等事务多年,向来自问眼力出价,为各处商家所尊重,想来此地也绝无第二家商号,能开出比小号更高的价格……”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说的,也确是实情。

而且行有行规,银号典当这两行,金龙银号都是翘楚,他定了价,别人是很难再出更高价的。否则,只怕被金龙银号拿银子砸也砸死了。更不用说,金龙银号那神秘的背景靠山了。

“先生说的不错,贵店的确是行内翘楚,否则我也不会登门打扰。”侯龙波微笑道:“只是先生刚才估价之时,少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在下自问眼力虽一般,有形之物却还从未曾走漏过。”掌柜笑道。

“有形之物自然不能逃脱先生的眼睛,可是无形之物,先生却未曾注意。”侯龙波微笑道。

“无形之物?”掌柜笑道:“无形无影之物,又如何能拿来作价?”

“能。”侯龙波笑道:“因为这无形之物,就在你的眼睛里!!你一见到那些钻石宝石,便眼露惊喜之色,可见这些东西,都是绝世上品,而你又恰恰很是急需此物。你老于江湖,瞬间就掩盖了自己的神色。虽然仅是神龙一现,终究留影天空,恰恰被小可偷窥,先生莫怪。”

“佩服!”掌柜笑道:“想不到如今这江湖之中,又多了一位李卓然一般的人物!!”

侯龙波笑道:“在下岂敢与那李阁主相提并论?只是眼下缺钱,不得不以实相告。”

“那就请贵客明言,到底要本号出什么价?”掌柜笑道。

“你就不先问一下我的姓名来历?如果这东西是我抢来劫来的赃物,官府来追查,你岂不是要跟着吃锅烙吗?”侯龙波微笑道。

“恕小人说句大话,”掌柜微笑道:“金龙银号自开张以来,就没见过官府的人!”

这一句话说出,什么意思,什么背景都已经十分明显。

“至于什么姓名来历,人嘴两张皮,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要的是货物,又不是你的人。”掌柜微笑:“贵客到底要价多少?”

“三百六十万两。”侯龙波眼皮都不眨,微笑道:“这些宝石钻石,市面上至少值七八百万两,我现在拿它当做一半,也免了我一件一件零卖之苦。”

“公道。”掌柜笑道:“成交!!来人,开银票,一万两一张,贵客可同意吗?”

“悉听尊便。”侯龙波笑道。

两柱香的功夫,银票方才开好,侯龙波接过厚厚一沓银票,只在鼻子上一闻,随手一摸,就点头收好银票。

“贵客就这么放心我们的银票?”掌柜笑道:“别的客人可都是带着明眼人来,翻来覆去验定的。”

“只因为你们名号当中的那个龙字,龙腾九天,岂能失信于凡俗?”侯龙波笑道:“所以银票必然是真,还用我多说吗?”

“果然是明白人!那你就不怕我们送你出门,然后再派人杀你灭口,再夺回银票吗?”掌柜看着侯龙波,突然问道。

“我不怕。”侯龙波笑道:“你们如此大的产业,还不至于为了这区区几百万银子来杀我,况且,你们也杀不了我。”

“痛快!!”掌柜鼓掌。

侯龙波大笑,大笑声中,人已出了门外。

一个伙计道:“此人步法之妙,绝不在那四大帮主之下,这年轻人是谁,我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掌柜笑道:“管他是谁,我们得到了我们急需的钻石和宝石,这就够了。”

他端起了茶杯:“只不过,我们不杀他,自然会有人盯上他的。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