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将目前的兵力分成十路,每队都模仿你我的盔甲披风做一套伪装,趁今晚的夜色直扑他们的营地,造成混乱后便向各个方向突围,最后在苍水平原集结,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现在正是危急存亡关头,只能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了,快传令下去安排。”等传令兵走后,周雍还是放心不下,“这次行动能成功吗?”
“还请你相信我的计划,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最后死里求生的缝隙可关乎我们的命运,事在人为,我们还有生机!”
当天色刚有了丝暗意,祁燕便停下了步伐,依托所在地安排宿营,并建起营寨,篝火,再统辖各部建立封锁线,将山中的叛军部队死死控制,祁燕要用步步为营的笨办法,一举击溃残余的叛军。
而周雍与姜帆方面已经开始行动了,在探明各大主将的镇守位置后,姜帆朝空隙位置发动袭击,虽然只有数千人的奔袭,却同时从五个宿营地开始,祁燕摸不清叛军主力的位置,只能下令严守各地隘口,而各地守将纷纷派兵支援各地,形势一片混乱。而在袭击完宿营地后,各路叛军借着山路往山下而去,祁燕见状赶紧派兵追赶。
“都督,叛军已经分兵十路涌向各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传令兵慌了神,他哪分得清周雍的去处。
“这还用说吗?”祁燕已经被气坏了,各地都是损失的战报,都没有一份好消息,“去追周雍和姜帆,将他们生擒过来!”
“都督,这……十路人马中都有他们的影子,我们要追哪一队?”传令兵结结巴巴往出吐这几个字,生怕祁燕将他砍了。
“分兵啊!分兵啊!二十万军队难道分不出十路追兵吗?你的脑袋被门挤了吗?”祁燕吐槽完便舒服不少了,“还是我亲自出马吧!”说完便提起头盔,往帐外走。
祁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追上一支叛军,正想高呼招安的时候,前面那亮甲银盔便转身怼了过来。祁燕正担心没有敌手,刚巧有人撞过来,也是让他欣慰。那人身穿白银连环甲,头戴紫金冠,腰间一串碧玉色,跨下一对金丝履,生得几分俊俏,鼻似弯钩黯月色,脸塑润玉夺光泽。
“来者何人?竟敢挡我去路!”祁燕舞剑示威,而身穿披风的叛军首领趁此机会已经逃下山去,后面赶来的苏煦赶紧追了过去,留下祁燕与白袍小将对峙。
“我乃泯郡人士秦翀,不怕死的就与我一战!”那白袍小将挥枪应答,直接拦住苏煦的去路。
“那就一决胜负吧!”祁燕可没听过这无名小卒的名头,怎么会有所害怕?提剑蹬马便是战场。
只见两人纵马挥战,两边的士卒看得惊起。祁燕手持双剑抵上,将秦翀一把压在马上不能动弹,“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只是徒有虚名罢了!”祁燕占了上风,自然少不了一顿奚落。
不过不等祁燕得意,那小将竟奋力脱身,将祁燕挡开,又一个冲刺扎了过来,祁燕赶紧伸出双剑招架,却被一枪打落在地,翻身后滚才避开秦翀的穷追猛打,但不幸的是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好小子!”祁燕可不服输,上马又是一阵你来我往,双方打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眼见身后传来虞痕的声音,秦翀知道祁燕的援军到了,立马掉头撤退。祁燕哪能放他走,安排苏煦继续追捕叛军,自己孤身追赶那白袍小将去了。
让苏煦惊奇的是,自己脱离这么久的时间,竟然还能追上叛军的脚步,而那边聚涌的叛军像是正接受什么指示,一旁的黑衣人匆匆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苏煦一把认定这就是整件叛乱背后的阴谋者,极有可能就是孟章,而对于苏晟的死因,他一定知晓内情。苏煦没做多少考虑,率军直接冲了上去,要将黑衣人拿下。
“快拦住他们!”周雍发现了苏煦的踪迹,而姜帆则低头摸索孟章提供的线索。两边的军士汇做一团厮杀起来,而黑衣人混在人群中潜逃,苏煦目不转睛盯着黑衣人的行动,尽量避开周雍等人的围堵。
祁燕方面的援军很快便追过来了,周雍一看形势不妙连忙撤退。“苏煦!别追了!快撤回来!”祁燕根本叫不住苏煦的脚步,他脑子里装满了复仇的烈焰,完全听不进去。
“罢了!”祁燕见苏煦一意孤行,迟早要出大事,“我亲自领兵助他,你们清理战场,继续追捕周雍等人。”说完便带领一千轻骑追了过去。
“大人,这样下去若是中埋伏可怎么办啊?”晦卿已经开始担心目前的状态了:孤军一支深入山林,而对于黑衣人的情况他们一概不知,这完全不是苏煦的作战风格,反而像失去理智的人。
“要是放弃这一线索,我们就不会再有所发现了,兄长的死因正是我前来此地的目的。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回去吧,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苏煦并没有停下马来,依旧望着前方的黑影前进。晦卿见苏煦没有一丝悔意,只能自己安排部下回报祁燕,而自己跟随苏煦上去。
只见那黑影在山林中穿梭了几次便没有了踪影,而苏煦部已经被带进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四周完全都是陌生的植被,除了天上飘来的乌云裹住月光,就只有几声莫名的虫鸣。“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晦卿打破了这片区域的沉默。
正当苏煦一筹莫展之际,对面的黑影又钻了出来,“苏煦!我就是消失的别驾从事孟章!想要了解苏晟的死因,就随我来吧!”那黑影说完便往身后的黑幕里跳去,而苏煦不愿意放弃线索,只能跟上去。
“大人,不能再往前走了啊!”晦卿将自己的兵器掷在地上,表明自己的决心,“这是敌人的圈套啊!您不能再往前了!”
“我明知有圈套,可我不能不去啊!”苏煦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却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晦卿,你带兵回去吧!不要再随我送命了。我只需要一点,就兄长丧命的一点,就一点就足够了,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我怎么能弃大人与不顾呢?”晦卿早已泪流满面了,谁能想过会因为一个没头绪的线索,将苏煦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大人呐!大人呐!随我回去吧!”
“怎么?你不想知道你兄长的死因吗?”那黑影终不会放过苏煦,而那声音似利剑穿入他的胸膛,将他的魂魄都勾走,带入深渊。
“我这就来!”苏煦回了那人一句,自己拽着缰绳回头看着晦卿,“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就像这生与死。我明明知晓这么做的后果,却只能随大流淹没在苍穹里。若我今日丧命,你只需报与苏家便可,而我,已经尽力了。”
“苏煦大人!不!不!”晦卿连忙往前扑倒,希望能挽回什么,不过等待他的只有从山里刮出的寒风,在新春伊始的时候,这寒气能让人窒息。
“苏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跟我至此!”那黑影已经成功将苏煦带了进来,现在只需动手杀掉他便成功了。“你不怕死吗?”
“休说这些无用的事情,快将我兄长的死因告诉我!”苏煦拔剑指向黑衣人,还好他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
“好!你让我亲手杀了你,我便将这一切都告诉你。”那黑衣人褪下黑袍,望着眼前挺立的苏煦,嘴角已经露出了自己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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