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文溪醒转了过来,正躺在自己的榻上,床边围着好一些人,有阿豪、仲伯、李思雨及许家众丫鬟。
杨文溪拍拍尚晕眩的额头,如梦如幻的感觉让他如置身睡梦之中:“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死了吗?”
阿豪笑道:“你没有死,你现在好好的,好到不能再好了。”
“我喝了陈烈的酒,怎么会到了这里?”杨文溪依旧一脸茫然,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这会应该毒发身亡才是。
“少掌柜,你和阎姑娘在许家门前不省人事,是阿豪发现了你俩,并且把你们给带回来,医生已经帮你诊查过了,你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误食了蒙汗药之类的药物,所以才导致的昏迷。”仲伯道出实情。
“蒙汗药!”杨文溪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绝对没有想到陈烈居然拿这种事给自己开玩笑,突然脑海中闪过和阎晓蝶亲吻的画面,不禁问道:“那阎姑娘呢?她如何?”
“少掌柜放心,阎姑娘所食药量很浅,没有大碍,已经醒了过来,眼下应该是在厨房吧!”仲伯继续回答。
阿豪用手拍了一下杨文溪胸膛:“喂!怎么回事,你和这个姓阎的怎么认识的,没想到你小子桃花运不断啊!”
“说什么呢你?”
这时阎晓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汁进来:“金针香菇汤来喽!闲杂人等请让一让。”
众人依言让开一条道,阎晓蝶坐到杨文溪身旁,用勺子舀起汤汁用嘴吹了一吹,递到了杨文溪嘴边。
杨文溪见众人匪夷所思的眼神和无比惊奇的神色,不禁脸上一红:“阎姑娘,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准备要接过来她手里的汤碗被阎晓蝶拒绝。
“你怎么还叫我阎姑娘,文溪,你忘记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了。”
众人尽皆哗然,没想到一向沉稳的杨文溪居然有如此风流的一面。
“我说你小子怎么到处找你不到,原来你们是鸳鸯戏水,乐不思蜀啊!”阿豪不禁发牢骚。
“不是你们想象的这样,我和阎姑娘不是那种关系。”杨文溪急的脸红脖子粗,急忙向大家辩解。
“哎呀文溪,你一个大男人敢做就要敢于承认,再说我们这件事你还想瞒大家到什么时候,人家初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阎晓蝶说到最后,尽显娇羞妩媚。
仲伯微微一笑:“大家都散了吧!让少掌柜好好歇着。”
阎晓蝶突然叫道:“大家等一下,我有话说。”阎晓蝶把汤汁碗放到了桌子上,走到了李思雨面前:“我和文溪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却已经有夫妻之实,而且文溪答应要娶我,所以想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阎晓蝶这才把眼光看向众人,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其实就是说给李思雨听的。
“阎姑娘,你话不能乱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杨文溪着急了。
“清白?你敢说我们没有在一起睡?”她说的是实话,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男女之事,可别人听了,就难免浮想联翩。
杨文溪不答,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难不成说‘我们在一起睡了,可是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显然这种答案太过牵强,也没人会信。
“你敢说你没有亲过我?”阎晓蝶步步追问。
“我……”杨文溪特别想辩解,可是面对阎晓蝶所问的话,再多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默然。
众人见杨文溪低头不语,显然句句属实,不然凭借杨文溪的为人,有半点不实,他也要激辩到底。
“仲伯,正好你也在,文溪是你们少掌柜,那么我以后就是你们少奶奶,以后见了我就叫我少奶奶吧!”
仲伯和众人不禁愕然,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居然被阎晓蝶说的这么轻松自如,她的脸皮也是够厚的。
一直没有发声的李思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心中涌显得一阵阵酸痛,强忍着泪水,可是阎晓蝶越说,李思雨越是气不过,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够生气,可是心里的想法让她不能够控制情绪,她生怕自己流泪的那一霎那被人看到,那将更尴尬,转身从房间里出去。
阎晓蝶嘴角露出一丝丝笑容。
阿豪急忙去追李思雨。
“仲伯,你带人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跟阎姑娘单独谈谈。”
“好,少掌柜,那我们先出去了。”
仲伯率众丫鬟出门,把房门给关住了。
阎晓蝶端起汤碗,笑道:“都快凉了,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你尝尝。”递到了杨文溪嘴边,杨文溪给拨开:“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阎晓蝶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轻轻的倒在杨文溪怀里:“以后我们日子长着呢!想谈什么都可以。”
杨文溪捉着她的手臂,把她推开自己怀中:“阎姑娘,我想你明白,我可以答应收留你,我可以让你暂时住下来,但是不代表我和你会怎么样,那天在船上的事,你这样子说,他们都会误会我,他们会怎么想我?”
“我就是要他们误会,反正我说过,我阎晓蝶这辈子,非你杨文溪不嫁。”
“阎姑娘,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呢?”
“我阎晓蝶认中的男人,他就一定是我的男人,就算有人比他好千倍万倍,我也不会心动。”
“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只是寄居在许家呢?我的家连这里一半都不如呢?”
“文溪,你以为我是爱你的钱?爱你的家世吗?我早就知道,这里是许天龙的家,而你姓杨,你不过是许天龙临时聘来的掌柜的,但是我不在乎,嫁夫随夫,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杨文溪彻底没了办法,双手挠头,不知如何处置眼下事宜。
李思雨一口气奔到了院子里假山旁边,手扶假山,漆黑如珠的目光跳跃着闪烁的泪珠,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她明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够喜欢杨文溪,可是看见他和阎晓蝶还是忍不住泪水婆娑,即便她泪如花雨,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痛楚之情。
阿豪站在李思雨身后,用手搭在她的肩头。
李思雨急忙擦拭了眼睛上的泪,转过身来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阿豪看着李思雨脸颊上的两行泪道,不忍的叹气:“我能说什么,只是过来安慰你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根本配不上文溪少爷,我不过是一厢情愿,我是自讨苦吃。”
“开始吧!我确实这样看你,可是看到文溪失踪的这几天,你茶不思夜不寐,你心里惦记着文溪,但是没想到,文溪会和阎晓蝶到了一起,你心里难过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难过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自己想不开,我出生卑微,不敢奢望其它,只要杨少爷开心就好,我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报恩。”李思雨说罢,从阿豪身旁走过。
阿豪转身说道:“如果只是为了报恩,你就不要去爱他,因为爱到最后,你会发现你遍体鳞伤。”
“我谢谢你好言相劝,我会尽量摆正我的心态,做一个只为报恩的女人。”
“就怕你心口不一,今天这个事情有古怪,你没看见文溪一直想解释吗?”
李思雨本来准备离开,听见阿豪这么一说,突然来了兴趣,转身问道:“你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杨少爷和阎晓蝶她们……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发生。”
阿豪看着李思雨殷切的目光,不禁笑道:“还说只是报恩,干嘛这么关心文溪的私事。”
李思雨低头红脸,并不作答。
“你放心,有机会我帮你探探文溪的口风,如果他对你无意,你就放弃吧!”
“谢谢阿豪。”李思雨欢快的跑开了。
是夜三分凉,四下寂静一片,月光洒入窗口,便如铺了一层青霜。杨文溪和阿豪则坐在阳台之上,赏月品酒,大口吃肉。
阿豪捉着花生米扔到嘴里,说道:“文溪,说实话,你和阎晓蝶,真行了夫妻之事。”
杨文溪不禁微微一笑,拿起酒杯饮酒入腹,却没有回答阿豪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当默认了昂?”
“阿豪,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那就怪了,阎晓蝶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话时,你为什么不反驳呢?我们大家可都以为你们……你们那个了。”阿豪双手合一起比划了两下。
“但是阎姑娘她说的也没错,如果我反驳了她就是我在撒谎了。”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究竟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既然阎姑娘冤枉你,你反倒又说她说的是真的,怎么回事啊!”阿豪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杨文溪到底表达个什么意思。
杨文溪看着阿豪着急的样子,不禁好笑,于是便将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的事情说了包括他们在一起亲吻也说了。
阿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阎晓蝶当日说什么同床共枕和亲吻,杨文溪都无从反驳。
“哎!我呀!有时候很羡慕你,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我想找一个麻烦都找不到。”阿豪口中所说的麻烦当然是指‘李思雨’和‘阎晓蝶’。
杨文溪不明白他言中之意:“你说什么麻烦呢?”
“我说你身上的桃花运,你可知道在你失踪的这几日,每天都有人为你以泪洗面,担心的不得了。”
“呵呵,你呀!”
“我……你死外头我都不哭。”阿豪撇嘴说到。
“那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不可能是仲伯吧!”杨文溪猜测。
“这个人是个女人,你还想不到是谁吗?”
杨文溪一怔,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并没有说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今天她应该又哭了吧!”
“你知道她又哭了,那就证明你知道她喜欢你,你呢?喜欢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