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分析着这些一边说,他们三人都听得发愣,最后一合计,再一回忆,还真是如此,我们在寻访过程中,就是通过一事一人一物这样的关联找到了这些东西。
汉斯道:“在物理学中,有种效应叫吸聚效应,就是同一类型的东西,当出现一个后,其他的东西都会因此被吸引而围聚在这东西周围,我想这第一张图就是这效应出现的第一件东西,有了这件东西的吸聚力,只要我们稍用点力朝这方向去做,就能寻找到其他的东西。”
我一拍大腿道:“很可能啊,老东巴知道这东西有这样的效果,所以就放出一张画到白沙让我捡了漏,然后才有后面一串串的东西,泥麻,我还以为是我有什么聚运神物和主角光环才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汉斯哈哈大笑:“别说,就算有这吸聚效应,但没有你毛驴这主角光环,那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东西的,现在我更想像了,你真有聚运神物!难说过两天,另外一张神图会突然的跳出来摆在我们面前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事都能说通了,从我拿到画,然后突然杀出个有钱的外国佬对这些事很感兴趣,再到后续各种,都一步步被这些大神们引诱着去做了。当我们把画和经找得差不多了,大神们觉得我们有这些东西,也大致可以到鬼狱里杀个六进六出,老东巴就对我们说了声拜拜然后去找自己主子报导了。”这事虽然听着匪夷所思,但真细细想起来,还真可能是这样,从我买了图,再与汉斯认识再到后面四处寻访,都是这样达到的。最重要的是汉斯有钱,我有运,这就是最好的组合。
想明白这点,我对于木老东巴或者是东巴的大神们设了这么个局把我套进去恨得牙痒痒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去鬼狱一趟,怕是要九死一生,为了与汉斯纯洁的基情……嗯,还有那几百万,老子就要去鬼狱里拼命!
泥麻老子有事没事非要跑白沙干嘛啊?如果我不去白沙,我就不会买画,不会买画,我就不会帮汉斯找东西,不帮汉斯找经书,我就不会被老头算计……这因果关系我现在算得头晕。
当然了,我打死也不会承认我是为了汉斯那眼热的五百万。
罢了罢了。
这图就不用再说了,就是鬼狱的指示,再看看那些东巴文,看有没什么更重要的信息能提供给我们。
我们拍照的时候是用照片,这字是有头有尾的,我们就不用再去猜哪个字是前哪个字在后了。
认东巴字,小木属于专家级别的,我们其他人都没有这资格与她争论。
“中间有些字我不认识,那些应该是师父新造的东巴字。”小木看后说道。
“那你看吧,认识的就先翻译一下。”我说道。
“……玉龙雪山的影子照射在我的身上……鬼狱的情形……祖先把我的灵魂驱逐出了我的身体,他们警示着世间之险恶……我们的民族不知鬼狱乱相,人世的影响如鬼怪之行……祖先以玉龙的神示告知于我,以三册圣经化鬼狱,人间方为平静,如之所请,有世人携经往世,救万世千秋……我之罪不得进入,我族后人……如得三转,尼瓦回转,方为清静……”
小木念到这即结束,中间估计有一半的东巴文是不知道的,知道的这些猜测起来,还是有不少明白的地方,虽没明白说要如何去做,或正如我们猜想的那样,需要人去鬼狱一行。
听完翻译,汉斯道:“目前来说,神路的入口已开,只是我们还不得其门而入,这个等阿玛回来帮着算算是不是哪儿有问题。如果有机会能去,我反正是要去一趟的。”
我叹口气道:“好吧,汉斯,我会陪你去那地方,怎么着也不能让你一个外国人跑中国的地狱里撒野,传出去可不大好听。”
我转又说道:“不过,是不是还是要再好好准备,把另外一幅图找到再去,毕竟多一点准备多一点好嘛。”
汉斯道:“现在那另外一幅图,只知道在八九十年前遗失了,根本就不清楚在哪,只能撞大运等它自己找上我们吧,就怕到时那入口不等人,又自动关闭了。”
我看了他一眼道:“汉斯同志,我现在很怀疑你要去鬼狱的目的,你如此热衷于去那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呢?”
汉斯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企图,你是担心我下去搞得乱七八糟呢还是担心我下去重生出什么神人出来?拜托,以前我还有想法说能不能重生出一个自己热爱的亲人出来,现在知道那代价不是一般的大,我根本不可能牺牲自己去重生一个人。再说,这鬼狱是纳西族的鬼狱,不是我们西方的地狱,两者是不是同一回事还不定呢,花了大代价,别只能是纳西族重生,跟其他民族无关,那就傻眼了。”
我一想,对啊,这鬼狱神路本来就是纳西族的神话传说,没听说中间穿插了其他民族的大神,他们的至上之神和鬼怪名称都跟国内其他民族的不一样,更别说是西方传说中的地狱了。以前我还想着汉斯是不是有什么重生的目的,结果现在想来,我就白操心。
我一下轻松了,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心结般,我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这个,想来是我内心深处会害怕汉斯打着什么名义进入鬼狱,然后行不轨之事,既然他不是,那这五百万我赚着也就心安理得了。
好吧,是哥们想多了,我承认。
刚想就这出入鬼狱的事再商量一下,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宾玛的,我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了,这时候他还找我干嘛?
“毛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在丽江,你那儿有没住的?我要呆两天。”
我有些奇怪,他开着客栈的,这就不开了?但也没多问,把我地址报给他,一会宾玛就开他那辆破车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当然不让进,我出去接了他进来。
宾玛一脸的疲惫,眼睛里全是血丝,感觉像是几天没有睡一样。
我倒了杯水给他,他一口喝干后说道:“我泸沽湖的客栈全被火烧了,这两天都在处理这些事,这次来丽江是办保险的事,先在你这儿住上两天吧。”
我大惊,前两天还在他家住着,这才没多久啊,就被火烧了?
“无妄之灾啊。隔壁家的祖母房着火,却把我烧得一干二净,整个客栈都没了,幸好在之前给客栈办了保险,只是,这点保险最多就是够盖起房子来。想不通啊!”
我问道:“人没事吧?”
他摇头道:“人倒是没事,就是客栈全烧了。”
“人没事就好,客栈烧了,再建起来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安慰道。
宾玛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这边办理保险赔偿,一边看能不能贷点款出来,这客栈还是要继续经营下去的,怎么着有我这个点,那些助学的人也能知道往哪寄东西。”
汉斯边上问道:“什么助学?”
我解释道:“宾玛在泸沽湖那儿搞了个助学的机构出来,专门资助泸沽湖和永宁周边山区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读书,还有一些外地的人知道了,也往他那儿寄东西,然后通过他带给孩子或者是学校,我也在那儿资助着两个高中生上学呢。”
汉斯一下子正经起来:“毛驴,平时看不出来,见你没个正经,却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爱心啊,宾玛先生,像你这样热心于帮助其他人的人,我是非常敬重的。”
我插了句:“汉斯,你没事也资助两个学生呗,反正你不缺那两个钱。要知道我们能在永宁找到阿宾和阿玛,宾玛可是帮我出了大力气。”
汉斯道:“我以前在中国为了方便收集东巴典籍,曾经也给丽江的希望工程和红十字会这些捐过钱,只是后来他们承诺的那些东西一直都没影,我这捐助的心就淡了,幸好我也志不在此,捐了就捐了吧,只不过就搞得我不再相信中国的这些机构了。既然宾玛你私人在做这事,又是毛驴的朋友,还帮助了我们,这资助学生就是小事了。有机会我去泸沽湖实地看看。”像汉斯这样的老外一般都很严谨,朋友是朋友,涉及一些事,他就要真正的当这是回事的去考察,而不是只是道听途说就行。像他说的希望工程什么的,估计也就是他为收集东巴典籍的一块敲门砖,也没在意被用到哪了。
宾玛听了很高兴,说道:“非常欢迎您去实地考察,只是现在我要忙保险和贷款的事,过两天我弄好了我们一起去。”
汉斯沉吟了下道:“这样,你先去把保险的事办了,剩下的贷款你也不要去办理了,你需要多少的贷款我借你就是,你到时分期还我就是,利息我也不要了,也当是助学吧。”
宾玛大喜,他也知道办贷款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一拖再盖房子出来,那不知什么时候了,客栈能稍等等,助学的孩子们却是不能等的。如果这有汉斯的借款,回去就能弄房子起来,个把月就能完工。至少助学的事能先弄起来,要知道马上就要放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