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的小手狠狠的了他头顶一巴掌，苟生猥琐的样子实在让人受不了。

苟生在痴迷中醒了过来，揉揉脑门有些尴尬的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闻到了什么？”姜姜将问道。

“是柴油，不过……。”苟生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啊？快说。”顾影催促道。

“浓度非常非常纯，我从没闻到过这么好闻的柴油。”苟生又露出猥琐的表情，想起了小时候追在拖拉机后面，拼命用鼻子去闻排气管中冒出黑烟的情景，他喜欢闻柴油的问道，是一种瘾也是一种病。

“切”顾影不以为然，以为苟生找了线索，原来不过是柴油留下的污垢。

“有多纯？”姜姜将皱着眉头问道。

“非常纯，非常纯，几乎是百分百的纯度，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么精纯的柴油。”苟生不住点头，一副陶醉的样子。

又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在沥青路面上留下了点滴油污。

姜姜将急忙跑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一下，又匆匆跑了回来。

“你做什么？高速路上车这么快，撞到你怎么办？”顾影有些生气。

姜姜将心里一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手指伸到苟生鼻子前，“你闻闻，味道一样吗？”他看到这辆大货车的司机脸上也是有些苍白，这才冒险冲上主路，沾了一点油污回来。

苟生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地下头，将鼻子凑到姜姜将的手指前，不认真一点对不起他这么拼命。

他仔细闻了一会，终于说道：“也挺纯的，不过没有我刚才闻的纯，不过里面都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看来这些大货车司机加的油有问题，这段高速进口距下一个出口有近四百公里的距离，而且只有这段高速允许大货车通行，问题很可能就在进口附近的加油站。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返回去高速进口出查找线索。

要返回进口处，只能绕到前面出口，再从另一个县级公路返回来，这一来一去最少要半天，只好先开车从下一个出口出去，随便找了家宾馆先行住下，次日一早再绕回去查询线索。

进口处有一家很大的高速路服务站，很多车场都会选择在这里加油，尤其是大货车，耗油量高，这里距下一个加油站有近四百公里的距离，不加满油，很有可能会在半路抛锚。

姜姜将也加满了油，他把车停靠在服务区里，接着冲着苟生问道：“你闻到什么吗？这里的油有什么古怪？”

苟生摇摇头，在加油的时候，他下了车，在柴油枪边上站了一会，油枪里的柴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纯净度很差，远不如昨日里油污的纯度高，又拿了一瓶放在油闸上的燃油剂闻了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个加油站很正常，没有一丝的异样。

倒是他引起了加油工人的注意，在保安赶来之前，他匆匆的上了车，才没有引起更多的麻烦。

“这里的油没有问题，难道他们是从别的地方加的油？可是附近再没有加油站了。”姜姜将陷入沉思。

“我去调取监控看看，查查这些车是不是在这里加的油，你还记得昨天看到车的车号吗？”顾影问道。

姜姜将点了点头，昨天两辆大货车的车号他都记了下来。

“你调取监控的时间间隔最好长一些，希望能看到前几天出事故车辆在这里加油的影像。”姜姜将又嘱咐了一句。

顾影点点头，下了车直奔加油站的便利店，监控一般都在便利店里。

过了四十多分钟，顾影走出便利店上了车。

“影姐，有线索吗？”苟生腆着脸问道。

“自己看吧。”顾影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她进入便利店，用影子控制住店员，找到监控设备，将里面的影像资料全都拷贝到自己的手机上，拷贝的过程很长，要不是手机很先进，恐怕一两个小时也完成不了。

手机的屏幕很大，但是想看清楚车牌号还是很难，好在姜姜将的眼力很好，终于在录像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几辆车，昨天从身边疾驶而过的两辆大货车都是在这里加的油，而且前几天出事的两辆车也都是在这个服务区停靠、加油。油没有问题，那问题出在了那里？

“姜姜将我肚子饿了。”苟生抱怨道，他的肚子咕噜噜乱想，现在都快下午三点了，早晨就随便吃的一点东西，近十个小时没有吃饭，肚子是真饿了。

“去服务区随便吃点吧。”这附近没有吃饭的地方，姜姜将还在琢磨柴油的问题。

锁好了车，三个人来到服务区的餐厅，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空荡荡的餐厅里没几个人，服务员懒洋洋的扔过来一本油腻腻的菜单，满脸爱吃不吃的表情，在这里顾客从来都不是上帝，不过是被宰的肥羊，只是宰客宰的都厌倦了，反正工资也没涨过，钱不知进了谁的腰包，自己也不会多拿一分钱，服务员就是这么一番半死不活的样子。

菜单只有薄薄的几页，菜品单一、普通，价格却贵的吓人，服务区的饭菜一向如此，就像服务员的脸，你爱吃不吃！

姜姜将点了两份蛋炒饭，又要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菜单中可供选择的饭菜太少，而且经费不多，没有大吃大喝的资本，顾影在看到油腻腻的菜单后，失去了吃饭的胃口，买了一碗方便面，用开水泡了，服务区的开水不要钱，

蛋炒饭有些夹生，几乎看不到鸡蛋，就是西红柿鸡蛋汤也像清水一盆。

苟生捏在鼻子，将米饭呼撸到嘴里，蛋炒饭里有一股哈喇子的味道，在他鼻子里放大了无数倍，只有捏着鼻子才能吃的下饭去。

姜姜将都是没这么讲究，他吃的很香、很慢，闻到顾影手中方便面的味道，想起小时候，家里很穷，爸爸又不在家，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吃上一碗方便面就是中奢望，穷真的很可怕。

不是加油站的问题，可他们明明在这里加的油，加油站的油没有问题，可是问题似乎就出在油上，姜姜将轻轻敲着脑袋，陷入沉思之中。

“会不会是这些车辆的公司有问题？”顾影提醒道。

“嗯，看来还需要从源头调查。”咱们先回市里吧，这些车辆信息只有车辆管理所才能看到。

今天的调查毫无结果，只好有回到市里，还是需要顾影出马，她搞到了这几辆车的信息。

经过一番调查，这几辆车都挂靠在不同的公司，公司只是个空壳，背后老板打的好主意，只收取挂靠费，车辆一旦出问题，大不了将公司关门大吉，自己换个地方另起炉灶，倒霉的还是苦主、雇来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