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侧的两座小山脚前,地势平坦,有水塘数处。这里的树木刚被砍伐,掘了树根。
秦湘女提了锄头在此勤劳几日,匀匀挖出一片土地。她在北山四处游逛之时见到有那长得好看的小树苗儿,或是花草植物,便挖了来移栽在自己翻挖出来的土地里,而且布置考究,错落有致。
她将此处两座小山以及山脚的四围土地取名“湘女山”,立志要在此处栽种上自己喜欢的花草树木,以作闲乐。
她还栽种了一片菜地,围起栅栏。让人在山头搭建了一座草亭,搬来桌椅木床,以作歇息所用。
暖春时节,春风和煦,春日融融。枝条儿开始抽出嫩芽,土地里已经长出浅草。鱼儿在水里浅游,鸟儿在山中啾飞。
不知不觉,一日一日,嫩芽长成青青树叶,浅草点缀成翠绿一片。骨朵儿冒出小花,蜂蝶儿开始飞舞。
秦湘女站在小山脚下,看着她栽种的花草树木已经成活,真是叶儿青绿,花儿好看,更加菜叶长大,满园芳香,实在是欣慰不已。
当然,这段时日,武书生也在这儿帮了她最多的忙;还有蓝素心、梅樱、何念情、黄飞燕、程素颜,她们都在这儿帮她种植花木,布置小山,出了不少力。
迷山上树绿花开,春意盎然,生机一片。
几个月的辛勤打整,映日坪上又改变了不少。道路用山石铺砌,两边种上花木。居房建得整齐,布置有序;喂鸡养鸭,修池建塘;原本厚密的山林被砍得稀落,砍一片留一片,已经延到中山里去了。
这一日,阳光和煦,山色青翠;空气湿润,花儿美丽。
水晶河上,武书生撑着船槁,船儿浮于清澈水面,顺水而下。水边野草覆盖,小花开遍。看着两边山色,秦湘女赞叹不止。
水晶河自金沙滩分流而进,河宽数丈,水流不缓不急,也有深处。如此山水,不受纤尘,实在清澈到底,可见水底圆圆石粒,泛着斑驳阳光。水鱼游荡,自由自在。
秦湘女站在船中,面容柔美异常,泛着喜色,看武书生将长槁一撑,船儿行得快速,两边山色慢慢后退。
水晶河绕于中山与西山之间,又流于南山山脚。
举头南顾,南边山色青葱,长有不少果树。春芳怡人,好似果圃遍野,蜂蝶飞舞。有桃林,桃花粉红绚烂;有梨林,梨花洁白如雪;有樱花,漫山开遍;有核桃,枝条浓密------
如此山花果树,直从河岸延伸,漫过山丘,缓慢长起,接连而去。一座高大花山,好似是在众花中捧簇而起,挺起老高。
虽然比不过西峰红崖,但山花烂漫,果树拥挤,南峰实在令人陶醉。秦湘女喜喜地问:“情义哥哥,这就是秋石峰了?等秋天到了,我们来这儿摘果子!”
武书生手不停歇,船儿快行,说道:“好啊,一定!”他答应过湘儿要带她一个人去后山游玩,如若从江中撑船绕行西山、南山,实在周转,即便再快,也要半日。如若从水晶河中撑船行走,虽然也是环绕山中,但景色迷人,山色陶醉,更加适宜一些。
河流一直蜿过南山,到了东山后面。遥望过去,东山形成一线,自北山山侧一直延伸而来,所有山丘都算不矮,因此,最高那座朝阳峰在众山映衬下,也高不到哪去。此时日头照着,光线金亮,山色美然。
船儿到了南山尽头,朝阳峰已经隔得很远了。不过东山山多,与南山连接,中间以水晶河隔断,转了几个大弯,便有出海之势。
越往前走水路越是开阔,两岸果树丛丛,不时有山崖浸在水中。
秦湘女一路喜乐,高兴处唱起歌儿,或是拥到武书生身后,紧紧将他抱住。
虽相处日久,武书生始终对秦湘女以礼相待,不曾僭越。秦湘女将头靠在武书生身上,心花怒放,问:“情义哥哥,我唱的歌好听吗?”
武书生喜道:“湘儿歌声柔美,仿似仙音,当然好听了!”秦湘女咯咯的笑,伸手捏着武书生的肩头,笑道:“情义哥哥,你就会说好听的话来哄人家开心。那好,是你说好听的,既然好听,那我再唱。”
秦湘女子、说着,放开歌喉,和着山风,声音柔丽,在山中回荡开去,煞是好听。
河水弯弯曲曲,绕山而流,已经到了南山后面。东山山丘横亘在前面,遮住视野。放眼西南方向,浩浩荡荡,水面平波,涟漪荡漾。远外是柳林青绿色,一线龙山挡住视野。
山内水波起伏,闪映山色。
水面宽阔,武书生手上运上劲力,船槁划入水中,木船急速驶上前去。山影倒退,东山欲尽。
秦湘女舒开双臂,欣喜大叫,声音清悦。清风吹起她的秀发,往后飘散。
武书生叫道:“湘儿,抱紧我!”秦湘女不觉问:“干什么?”但还是将双臂揽住武书生的脖颈,身子贴得很近。
武书生双手激划,船槁在水中猛烈倒插下去,打出一条水痕,水流翻滚起来,那木船受到大力激荡,飞速往前窜出,甚至船头脱离水面,往前掀起老高。
“哎呀!”清水飞溅起来打落身上,秦湘女衣衫浸湿,叫出声来,但她紧紧缠住武书生的肩头,木船倾斜,也没有跌倒。
小船在离水面一二丈处又砸落下去,把水花溅起老高,往前冲去。木船受水流激荡,颠簸不堪。好似视野猛然开阔,秦湘女抬起头来,东山忽而退开,前面一片大海,浩浩荡荡,不知边际;海中立一片高山,山色濯然,美轮美奂。
“哇,情义哥哥,好美啊!”秦湘女禁不住欣喜若狂,双手紧紧搂着武书生的身子。
“湘儿,你看,前面便是海山了!”武书生见秦湘女高兴,满心欣慰。
秦湘女喜声赞赏道:“真的是茫茫大海啊!”
快行了一段距离,水流慢慢变得湍急了,前面一道坎儿,白水飞溅,涛声如雷。“啊,情义哥哥,你小心些,船行得太快了!”
话音未落,木船顺水冲去,猛然冲到水坎边缘,“哗啦”一下,掀落下去。
“啊------”水坎有两三丈高,下面白水四溅,船头倒插下去,秦湘女吓得闭上了眼睛。
“哗啦”一声,船身入水,水花盖上身来,霎时全身湿透,秦湘女觉清凉的感觉浸上身来,咯噔一下,已经落在水中了。
头还未及沉入水中,武书生双手揽住她的腰身,两人浮在水面,听耳边涛声震耳,水花飞溅。
“情义哥哥,你好坏呀!你要让我喝海水吗?”秦湘女娇娇一声,身子被武书生紧紧揽住,贴在一起。
武书生哈哈大笑,伸手将木船从水中拉扯上来,漂荡开去。
秦湘女方才知觉自己与情义哥哥贴得太近,心里甫一害羞,慌忙将手一推,想要将他推开身去。
不想情义哥哥俊逸面容、欣喜神色就在眼前,更兼那双臂如同钳子一般紧揽住她,两人浑身湿透,感知着对方肌肤体温,好生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