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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别宸塬二心相离,撞门庭雍泯计败

2017-09-07发布 2463字

此时的雪花已经已经铺满了地表,从未黯淡的星空点缀着红色的彩绸,那是漫城的欣喜席卷的快乐,只不过对于羲阳来说,他此刻全是恐惧,自从父亲阵亡,家族败落,他再也没有过这种心情,就是回家提走母亲的遗物,也只是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他竟然会害怕宸塬?是啊!宸塬到底喜不喜欢梦沐公主?他心里一点都没着落;要是喜欢可怎么办?

宸塬可是征战大陆从未有败绩的统帅,是五族中最强大的山竹国皇储,就连第二强国芒果族都礼敬三分的人。可自己呢?母亲早逝,父亲战死,就连阳总管都撒手而去了,偌大的将军府空荡荡滋生着野草,要不是靠紫翊目前的接济,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在街上了。难不成还要让一国的公主与他露宿街头,蹲在街上乞讨?一想到这些羲阳便想退却了,说的是有那种没有物质的爱情,只不过若是连衣食都没法满足,在羲阳这里已经是耻辱了,再拖上另一位自己深爱的姑娘,满口谈着精神恋爱,那不是骗人骗己吗?物质不是爱情的必需品,这一点羲阳明白,只不过这一点成为他理所当然退却的理由。

而当他的神色被惨淡的夜空拉回来时,灌入他耳中的第一声是燃放的焰火,而第二声是个句子,是宸塬的声音,所以他晃晃悠悠还是走到了这里。“所以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羲阳只是听着便已经很难受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从第一眼见到,到现在尴尬的局面,都是自己一手的软弱造成的,要是当初自己能早一点告白,也不会在这里面对二人的背影感伤。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梦沐极力回避宸塬的目光,那是像利刃的存在,再加上耀眼夺目的身份,梦沐第一感觉是害怕,她见不得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置身在冰窖,日夜接受寒冷的煎熬……

“是煜天都督吗?”宸塬并没有死心,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喜欢别人,只不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他习惯了逼问,当然这样问看来也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对于习惯家庭冷漠的梦沐来说,宸塬的逼问更像一种审判,让她无所适从。

“是!火龙果族都督煜天,我们早先就订立婚约,只是还没来得及完婚罢了。”梦沐拧过头望着空中,她自己心里清楚煜天对于这份感情的看法,只不过火龙果族没落,父皇怎么会让这段婚姻继续?况且在炫安叛变后,煜天从来也没有对婚事表达过看法,梦沐有时候觉得自己生存在这里,完全只是政治的牺牲品。或许只是她对煜天的感情是真的,所以她不愿意看见这婚事背后的阴谋,也不愿意搭理过多的事务。现在梦汐因为水灵石的事情遭遇毒手,而治疗的关键恰恰是煜天身上的火灵石。是啊!世界这么小,怎么会不见面呢?可……

“煜天……”宸塬并没有往下说,之前在檀关的时候煜天一字未提他的未婚妻,是他没有提及家事,还是本就没有了念想。宸塬想再问问煜天,不过当下的事情是询问梦沐对他的看法。“所以,如果煜天取消了婚事,你就是我的了?”

在一旁窃听的羲阳当听到梦沐拒绝的时候,心里还是充满希望的,等宸塬接着冒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气坏了,好歹是在追求人家公主殿下,怎么还成了你的我的了?至少问一问愿不愿意,看来宸塬这直冲冲的性子并没有配上适应的情商。

“我……”梦沐没料到宸塬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她来说,早已经将自己与煜天融为一体了,现在却假设出什么分别,这不是在要她的性命?不,不!她与煜天是不会分开的,哪有什么如果,哪有什么分别,都是强行拆散她们的谎言!“不!不!没有什么如果,不!”梦沐经受不起这样的逼问,自顾自掩面逃了出来,映着雪白色的夜色,若是没有焰火的爆炸声,或许他能听见几丝强忍的啜泣。

宸塬转身望着梦沐逃离的方向,而此时腾起的焰火规模慢慢变小,声音都藏在万家灯火中消散,只剩下遗落满地的喧嚣。所以?梦沐这是拒绝自己了吗?宸塬还是第一次喜欢别人啊,怎么会被直接拒绝了呢?一想想自己的身份,能力,再加上遥不可及的威望,只是这一切在爱情面前都不起眼,成不了自己提分的条件。或许梦沐只是放不下煜天,所以才拒绝自己的吧?宸塬的心第一次觉得痛,比起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无形的伤痛更为致命。

羲阳终于还是见到梦沐拒绝了宸塬,好歹在梦沐心里还没有宸塬的位置,自己如果去告白的话,也许还会有成功的机会。堵在羲阳心里的石头终于掉下去了,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只不过突然想起之前担忧的功成名就一说,他自己又开始害怕了。不过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竟发觉这片御花园的土壤从黑色变成黄色……

第二天一大早杨桃国王便被雍泯的奏折砸醒了,谁会料到新年第一天便会有朝事催得这么急。“这雍泯也真是勤快,怎么一大早就开始了?”杨桃国王刚刚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凭着印象感知一下周围的事物,然后慢慢立起身来打哈欠。

“听说是为了祁燕都督战败一事。”少府汛行在一旁赶紧解释。

“胜败不都是兵家常事吗?这个雍泯也真是的,一大早就来清搅我的美梦。”杨桃国王也睡不下去了,起来披衣便往外走。

“陛下!”雍泯可真是积极,只看得人影晃动,便先叫了起来,紧接着躬身作揖,还真是一连贯的动作。

“陛下还在后面呢!”先走出来的汛行不好意思看着雍泯,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雍泯就像踩了狗屎般拉着长脸,当然内府的首脑可是看不起这些內侍的,更不要说叫错人行错礼。

“陛下!”这次可终于叫对人了,雍泯直接扑了上去,恨不得将他抱在怀中,“老臣有急事上报陛下。”

“怎么了?一大早就开始吵吵,吵吵个没完。”看来陛下的起床气都出来了,对于雍泯的骚扰很是不满。

“老臣是为了祁燕都督而来,前不久寒春计划失败,折损兵马数万人,再加上器械军备,不计其数。若是不对其惩治,将如何服众啊?”雍泯自然不会放过祁燕,竟敢收编自己的兵士,要是不能扳倒他,那自己这内府一把手也该下台了。

“胜败自古就是兵家常事,要是对祁燕惩处,岂不是让外府分心,那我的江山社稷要谁来保障?”

“可这次的战损又如何服众?况且以我国的国力,可撑不起这样的损失。”

“撑不起也得撑!要你们内府干嘛?不去管好农林牧泽,在这里叫着处罚!难不成要我亲自去民间查访?”

雍泯吃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离去,不过对于祁燕的报复还没有完,况且陛下的态度如此冷漠,更坚定了雍泯心中的信念。他本想尽快行动,不过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倒不如等待天下有变,再图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