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山问我,刚刚是什么声音。我说,是地缚在叠被子了。阿山说,你又讲我听不懂的冷笑话。我说,不好笑么?他说,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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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风而雨的早上,月季花开,粉红色的一团,呼啦啦地开放。我在路边捡到阿山,他躺在墙角,抬起眼睛,呆望着一切可能经过的人,一个一个地看,看到人家背后发凉,匆匆逃跑。月季花就开在他头上三寸的花茎上,衔着蒙蒙的雨水,舒展开来。
“看什么呢?”管他为什么,反正我和他说话了。
“看雾。”
“我身上有雾吗?”他的眼神,很明显,和那些刚刚有知觉的新手一模一样,我想我可能是中奖了,也可能是倒霉了,又领了一个白痴。
白菜,我的猫,好吧,它从来不承认这种从属关系,偏说自己是独立个体,不是宠物。它以前问过我,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地捡人回来。我就说,好玩儿啊!然后,白菜一脸不屑,去死吧你,老怪物!
算起来,阿山是第六个被我领走的。我不领走他,就会有人引他上歪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一次看见影子的时候,任凭谁,一个个,没有不神情恍惚,跟抽了大烟似的。其实这是天赋,看见影子,也就是活物身后那一团烟似的东西,代表着,接下来,世界开始以一种新的方式展开。视觉只是个引子,然后看见的,听见的,摸到的,越来越多,通过训练就可以有违法乱纪的本事,哪怕没人教导的半吊子,后来也能当个神棍,算个命什么的。当然啦,没人教,极大部分还是疯了死了。
啊,我是干什么的。这个嘛……无业游民啊!
他没理我。
我又大模大样的说,“小子诶,跟不跟我走,收留你。”
我好像忘说了,这人,一开了窍,老天就要开始保密了。具体机制是:一切非同类相关人员,全员暴毙。当然啦,这是备用机制,一般机制没这么恐怖了就,开窍的那个人暴毙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当阿山意外死了,改个样貌,切掉记忆,阿山怎么可能再回的去呢?这种时候,在外半死不活地游荡,最容易被人拐走。
阿山抬眼看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说阿山,你到底走不走啊?”
听见陌生人喊自己名字,对于这种情况的人来讲,简直就是熊的蜂蜜啊!我就不信你不跟我走。
这不,阿山抬头了不是,不光抬头,猛一起立,血压太低,直接栽倒了。
这次赚大了,阿山这好身子骨。把他弄回去,养着。
没错,这回我可是要开始造孽喽!
风一吹,呢么好看的月季花直接碎成灰。我靠,假的,我竟然没发现。
“呦嘿呦,收破烂的又来捡东西了?”房檐上,硬冒出这么一句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哪个混蛋。
“呸!捡了怎样,就不给你。”说这话,我恐怕是又要找打架打。
房檐上那位,可是城管大人!叫什么来着?啊对,片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