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生摇摇头，这问题他当初还真没仔细考虑过。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如果不是家里有钱的话。那么就是干爹和男友给的。

这时的李腾飞如同一位给学生解惑的老师般“你以为这些女神出名之前，是靠什么方式来赚钱包装自己的？没点名气，你以为那些干爹和富二代怎么认识她们？”

第一次，楚天生第一次觉得李腾飞仿佛一个哲学家。虽然他身材健硕，但绝不是比利王那种撕衣服的“哲学家”而是真真正正有思想深度的人。

“你的意思是，不少网红和所谓女神，都曾兼职过外菜？”楚天生感觉一条新的思路敞开在他的面前。

“媒体上经常说的外围，脏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外菜。这些女人其实也没照片上那么美。不怕实话告诉你，现在那些美颜拍照，化妆技术，简直就像邪术。照片上的人和本人，看起来就是二个人！”李腾飞露出一副昨日不堪回首的表情。

这事倒不新鲜，楚天生也听说过。当时他在香江的时候，之所以能把那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家政公司搞的风生水起。靠的也就是素颜！

“之前的时候，我还算是个新人，刚刚踏入这个圈子。一看到那些美得冒泡的大头贴就心动不已。虽然也有前辈好心提点过，但那时候还是太嫩。觉得只要有女人能有这张脸，哪怕个子矮点，身材次点，都能玩半年……”

楚天生意外的看着李腾飞，没想到这老小子，当年还是个颜值控。人家都说什么腿玩年，这老小子以前居然想脸玩年。

“后来你见到那些大头贴了没？”楚天生有些好奇。

李腾飞没有说话，而是点了支烟后，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唏嘘，感觉就像经历过什么大事一样。

沉默了好久，他才开口说道“见到之后，我才明白前辈的一片苦心！那种四十五度的大头贴，的确特么靠不住。明明一张大脸盆子，照片看却特么是瓜子脸！身材就更是没法看了。腰上挂着救生圈就不说，屁股比我的轮胎还大，并且还没形……”

虽然没有见过那种场面，但楚天生可以想象到。就像他开房等美女，原本心里想着的是小凤仙，但出现的却是凤姐！

巨大的落差感，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落荒而逃。

“那你……有没有？”楚天生都不忍心把那几个字问出口。

不料李腾飞突然充满了骄傲的笑道“自己点的炮，哪怕吃药也要打完！你小飞哥像是那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人么？”

五体投地的佩服！除了这几个字，楚天生实在想不出别的来。原本觉得这老小子没个正形，没想到也有自己的坚持！

还没等楚天生感叹完，李腾飞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凑过去一看，照片上就是俗称的“大头贴”里面除了一个脑袋。勉强也就能看到一点模模糊糊的衣领和肩膀。

拍摄角度自然不用说，标准的四十五度角。五官也被化妆品给弄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说从十五到三十，都有可能。

“怎么样？没想到你小飞哥也有当菜鸟的时候吧？”李腾飞扫了一眼后，随即就关掉了照片。因为他怕再多看一会儿，就会回想起那不堪的夜晚！

还好这时服务员把菜给端了进来。还送了几斤今年新酿的糯米酒。虽然盖子还没打开，但已经可以闻到里面发出的香甜味道。

一向都没见过李腾飞喝酒，但这糯米酒一摆上桌。楚天生就发现他连忙扭开盖子先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后好像馋了很久似的先是闻了闻，然后才举起杯子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呼……快二年没尝到这个味道了。没多少酒的辛辣味，又甜又滑。”李腾飞呼出一口气后赞到。

楚天生也试着喝了一口，味道的确很不错，香甜嫩滑！再配上这盘清蒸团头鲂简直是绝了。

李腾飞这时也夹了一片清蒸鱼肉塞进嘴里道“真是美味，都恨不得能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因为一盘菜一瓶酒，就选择在这里住一辈子？楚天生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对方不说他也不会多问。

“以前读书那会儿，经常和同学一起来。这地方还是一位本地同学，借了他老妈的伊兰特，专门带我们来的。”李腾飞颇为怀念的说到。

楚天生没有插嘴，他知道别人在回忆美好的时候，打断回忆是很残忍的。

李腾飞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干，然后点了支烟道“那时候真的很美好，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发现很幼稚。”

知道对方应该还有什么话想说，楚天生依旧吃菜喝酒，没有搭话。

“年轻的时候，就觉得感情就是最重的，什么钱不钱，根本不会在意。后来毕业来到社会，才发现规则并不是这样。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现实的考验！”李腾飞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全干了。

楚天生停下筷子陪对方喝了一杯道“我没读过大学，生活也一直不好。所以对金钱的理解，可能比你更深刻。”

从小一起长大的交通灯三人组。为了他们三个，已经记不清给这三个混蛋擦了多少次屁股。但换来的只是背叛和出卖！

所有有些时候，他看到一些杂志上的狗屁鸡汤文，一向都嗤之以鼻。

朋友的感情可以超越身份和阶级？写这东西的人，要不就是个屁都不懂的白痴，要么就是根本不食人间烟火的避世者。

身份和收入的差距，决定了两人的交集圈子的不同。就算再努力维持又怎样？

一个月收入三千和一个月收入三万的人，从吃到玩就不在一个档次。勉强凑在一起维系友情，不是三千的哥们被整得当裤子，就是三万的哥们脱离现在的圈子。

就算勉强维系下来，也不过是三万的哥们，对曾经老朋友的一种怜悯。到底两人的生活圈子已经彻底不同。就算坐在一起，除了叙旧还能有多少话题？

楚天生自己亲身经历过了，他好心好意的想交通灯三人组改邪归正。但最终换来的只是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尴尬结局。

公司那边觉得他带来的人不是干正事的料。而交通灯三人，却觉得他富贵了之后忘了兄弟。最后甚至不惜出卖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楚天生吐出一团烟雾，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以前孤儿院的时候，他只觉得武侠小说中这句话很屌。后来经历过，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无奈。

就像砍柴的人和放羊的人，最适合的只能是点头之交。二人要深交的话，那么必然有一方要做出牺牲。

与其牺牲一方才能换来友情，不如相忘于江湖，把感动留存心间。

李腾飞这时突然哈哈大笑道“看不出啊！兄弟你还会这个。如果当年是你去写梁祝的话，可能就不是悲剧了。”

楚天生笑了笑道“一个心机屌丝，逆袭白富美。求爱不成心怀怨恨，最后唆使对方陪他一起殉情。这种心理扭曲的文章，我根本不会去碰。”

听到这番话，李腾飞笑得更开心了，最后连眼泪都已经笑出来了。

“说的好！梁山伯这小子，我也看他不顺眼，装傻骗傻白甜的小妞。最后还特么拉着别人一起死，真的是心理变态！爱一个人而已，难道只能想着占有吗？”李腾飞灌了一大口酒骂到。

“我觉得梁山伯，应该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祝英台。不过是癞蛤蟆对白天鹅的一种贪婪的占有欲。他也是读书人，门当户对怎么可能不懂？如果真的爱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和她接近。就像歌里唱的，做远远看护的月光，不做阻挡你的墙。我的爱是折下自己的翅膀，送给你飞翔。”楚天生随口说到。

李腾飞似乎来了兴致，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道“说的好！真特么应该早个十几年认识你这兄弟，今天咱哥两喝多少算多少！”

楚天生也没多花，拿过来二个大一斤的大杯子，倒了二杯后仰头就是满满一大杯下了肚子。

李腾飞也二话不说拿起另外一个杯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送的酒本来就不多，二人一杯一斤，剩下的只有一点了。李腾飞随即走到楼梯间对下面喊道“四楼再来十斤糯米酒！”

不到一分钟，老板娘亲自捧着一个十斤的酒坛走进来。看到李腾飞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道“你都戒酒戒烟了，又何必再碰？”

“老板娘，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就不要多说了。你这边生意好，就别耽误你做生意了。”李腾飞不想旧事重提。

兄弟两自然话不多说，举杯就干，很快就一桌的杯盘狼藉。原本酒量就不如楚天生的李腾飞，此刻连坐着都在晃。

“兄弟，你小飞哥比你多吃十几年干饭，还没你看得通透。有些事过去了，回忆就可以了，何必再想太多？现在你小飞哥在个闲饭衙门里混，没事就出来见见各式各样的美女，生活多写意！”李腾飞叼着烟卷，一脸痞气的傻笑到。

六七斤糯米酒下肚，楚天生除了跑了二趟厕所，再没别的反应。他修炼的养生功没多大杀伤力。但对付毒素一类的东西很有效。酒精自然也算毒素的一种。

“游戏人生的确是一件美事。真是羡慕小飞哥你了。”楚天生不是拍马屁，是真的很羡慕他。父母俱在，工作也是非常清闲。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李腾飞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兄弟，我告诉你，这破衙门我早不想待了。这次你来参加比赛，其实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千万要抓住了！”

俗话说酒醉心明，看到对方虽然坐的歪歪斜斜，但一双眼睛还有精神。楚天生立刻问道“这是机会？我该怎么抓住？”

“这次虽然别的参赛者我不清楚，但根据之前几次的水准，你送的那些样品绝对能独占鳌头。到时候自然会有饮食机构来找到你，而那个时候，你就要擦亮眼睛把这些人给看清楚……”李腾飞说着说着，直接一头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