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程车上异常安静,易欢撑着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道,光影明暗倒射在瞳孔里,易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子反复重演着应炎晨对自己说的最后几句话。
易欢放弃了,心想肯定逃不掉的,逃了又怎么样,肯定会被抓回来,还不如束手就擒,应该会好一些。
彼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易欢家在一个别墅区内,出租车什么的都不能进去,司机将车停在门口,侧身回头对易欢说:“小姑娘?到位置了。”
易欢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让人送钱过来。”
易欢拿出手机打家里的座机,响了两声被人接了,“喂,易小姐,找夫人吗?”家中的保姆在电话那头说。
“吴妈,我在门口,我搭出租车回的,多带点钱出来接我。”易欢说完挂断了电话。
吴妈接到易欢的电话,从玄关鞋柜屉子里拿了点钱,喊上家里的司机就出去了。
易欢打完电话,跟司机说:“你等会,保姆来接我顺便给你钱。”
司机点点头没说话,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含嘴里准备点的时候,习惯性的看看后视镜,发现易欢正盯着自己,心下一颤,差点没含住烟嘴。
易欢盯着司机看了半天,说:“给我一根。”
“什么?”司机有点懵。
“给根烟我。”易欢没好气的说。
司机连忙递上一根烟,还帮易欢点火,易欢没抽过烟,第一次抽猛吸了一大口,呛得狂咳,还有些反呕,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脑子又有点缺氧。
司机看这大小姐第一回抽烟的怂样,忍不住失笑,又极力憋着,瓮声瓮气地说:“您第一回抽吧?慢点别急。”
易欢好像一瞬间明白了怎么抽,慢慢的深吸一口,徐徐吐出,尼古丁在肺里过了一道,易欢迫切的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以缓解内心深处的恐惧。
易欢只能祈祷,应炎晨的报复不要来的太快,易欢打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易欢总觉得会出大事,自己肯定会完蛋。
易欢很怕死,一想到应炎晨的话她就后悔不已,颤颤巍巍的往嘴里送烟,借着尼古丁来麻痹自己,抽烟一时爽,爽过又怕就继续抽,等吴妈送钱的时候易欢一连抽了三根烟。
吴妈来时,看见易欢正在吞云吐雾,心里有些反感,还是笑着脸迎上去,说:“小姐。”
易欢抬头看看吴妈,手一伸,吴妈连忙把钱递上去,易欢数都没数,直接把一小打钱丢给了司机,说:“车费和烟钱。”
说完推开车门下车了,换上自家的车,出租车司机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大方,捻口唾沫,美滋滋的点了起来。
易欢坐上自家车,忽的记起自家司机是抽烟的,上车直接问司机说:“赵叔,有烟么?”
被称为赵叔的司机楞了一下,才点点头说:“有的有的。”掏出烟递给了易欢,易欢接过抽出一根烟,熟练的点上。
车开回家的这段时间,易欢很快的速度抽了几根,下车时身上都带着浓重的烟熏火燎的味道,易欢将烟盒还给司机。
易欢还记得父亲放烟的位置,偷偷跑去拿了一条烟回房间,缩在房间里抽烟续命。
次日天还没亮,易父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手机突然开始嚎叫,易父被惊醒。
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对着手机狂吼:“是不是有病?一大早的打什么电话,让不让人睡觉?没正事你就给我滚。”
“老、老板,不、不好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慌张的男声。
“舌头捋顺溜儿了再说话。”易父没好气的说。
“老板,矿场那边出事了。”那头说道。
易父心里一惊,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被人举报账目不明,还揭发了之前塌方死人的事。”那人说。
“谁?”易父低喝道。
“不、不知道啊。”那人说。
“废物!快去查,死人的那几家不是私下赔钱了吗?现在又闹什么妖?”易父吼道。
“不、不清楚,好像是被人唆使,反水了。”那人说。
“你先查着,我马上来。”易父稳稳神,吩咐道。
说罢,易父下床换衣服,易母早在电话铃响时就被吵醒了,看易父挂断电话,坐在床上连声问:“出什么事了?”
易父边换衣服边抽空回答易母,道:“矿上出了点事,我现在赶过去看看。”
“那你注意安全。”易母嘱咐道。
易父随意点点头,胡乱的应下,拉开房门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通知司机去开车。
吴妈正在厨房做早餐,听见有动静,探头一看,先生下来了,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吴妈问道:“先生,早餐?”
“不吃了,你少弄点。”话还没说完,穿上鞋就出去了,司机开着车候在门口,易父一上车就说:“动作快点,去矿场。”
司机一脚油门踩出去,奔向郊外的矿场。
另一边,袁飞一直盯着柚晴的伤情,有固魂珠的帮助回复的还挺快,背上的上隐隐有愈合的迹象。
袁飞时不时还给又亲渡真气,帮着恢复,应炎晨走后没一会,柚晴又醒了一次,柚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应炎晨的伤势。
袁飞开玩笑说:“我照顾你俩一晚上,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柚晴脸上有些泛红,吞吞吐吐的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行了,他看着没什么大事。”袁飞看柚晴脸红了也就没有闹她。
柚晴撑起身到处看,说:“应炎晨呢?”
袁飞说:“他说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柚晴说。
“不然呢?他说他要处理一下昨天的事。”袁飞说。
“哦。”柚晴又趴了回去,不在=再吭声。
应炎晨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其他人给自己汇报消息的时候,想着该如何报复易欢,怎么折磨她才能解恨,想着想着火气就上来了。
应炎晨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那么容易动怒,心头仿佛有一股盘踞着的无名火无处发泄,突然心尖传来一阵刺痛,应炎晨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依旧缓解不了这如同溺水了一般的感觉,应炎晨意识到了什么,正准备闪现去学校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