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景色萧条的厉害,建了一半的楼房空在哪里已经成了一种风景,不知道什么原因,路上的车辆很少,丁学敏已经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了,又是去罗平的路上,已经来过三次了,轻车熟路。白若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见她一面就来罗平了,她下飞机时的心情在电话里听起来不错,得知自己要出差几天,她的语气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可细心的丁学敏还是感觉她有一丝的不快,电话结束时她说了一声:“嗯!注意安全!”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这句话反复在脑海里翻腾了很久,表面是平静的湖水,你却看不见水下面的涟漪暗藏着什么?这种猜测让人疲倦和懈怠。
到了罗平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还是住在老地方,先电话联系了张德泉的妻子罗晓丽,得知丁学敏已经到了,她说让丁学敏在学校门口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车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丁学敏还在想要不要去拜访下老校长,可当看一个穿粉白色中年女人向他的车靠近的时候,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是丁警官吧?”女人面无表情地隔着车玻璃在外面问
“你是罗晓丽?”丁学敏从车里出来,他很好奇为什么她一眼就能断定自己的身份?是从车牌看出来的吗?还是这个小镇的人都熟悉彼此,出多进少。
“嗯!是的,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吧!”罗晓丽到是快人快语
“这附近有茶室吗?”话才问完丁学敏就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茶室。
“茶室还是不用去了吧!前面有个公园,咱们去哪里座一会吧!”罗晓丽像是在征求意见,可她说完就自顾往前走,丁学敏好奇地看着她焦急的步伐,他也跟了上去。
说是公园,其实就是一个沿河建造的一条树木带,比邻是一条昏黄的河流不紧不慢地流淌着,镇里流出的废水也顺便流了进去,罗晓丽坐在一个一块河畔的石头上,丁学敏有点哭笑不得,这个场景可真不是怎么好。
“我现在已经再婚了,这件事我的前夫不知道,所以你不能去我家!”罗晓丽看泽流淌的河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关系!”丁学敏也座下来“我来就是想了解下张德泉的情况!你们报警他失踪了!”
“报警的是他的母亲!”
丁学敏隐约感觉她和张德泉的母亲关系并不是很好,他的母亲不就是她的母亲吗?这种关系在这种小镇是难免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过熟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野火泛滥的引线。
“张德泉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你汇款吗?”
“是的!”罗晓丽扭过头略有些吃惊地看着丁学敏,没想到他了解的这么仔细“加上这个月已经是俩个月没邮寄了!”
“他现在和你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是故意不想在承担这笔费用了!?”
“不会,我和他虽然再无关系,可他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好的!”
“他的工作是医生?”
“嗯”
“是正规医生吗?”丁学敏问,因为调查上在市区的工作里并没有写医生这一职业,只是说之前在镇上开过自己的诊所。
“离婚以后我和他联系的就少了!”
“除了寄钱你们就没再联系过?”
“是的!”
“你还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了!”
问话到此似乎就要结束了,这个女人除了钱似乎对前夫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在她这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他的母亲住在哪里?”
“住在老区——”罗晓丽突然停了下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个还要调查!”丁学敏不想透露案情,如果告诉她估计会让她恐慌吧
“如果他再不寄钱我——”她的语气再次停住,她的目光再次投射到河畔白的像牛奶一般的河水中“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学敏能想象再婚的女人在男人家还带这一个女儿的生存状况,如果他现任丈夫就生活在这个已经开始荒废的小镇,滋生的难免是惰性和愤怒,他出气的渠道自然是这个少言寡语的女人,他对此表示无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告别了罗晓丽,丁学敏有些饿了,整个小镇已经没有饭店了,就连夏天开的胖子龙虾也关门了,马路上偶尔会有一辆车缓缓地开过,像是在回味小镇的落寞。
买了一盒泡面在宾馆的楼下吃了,因为几次的入住楼下的服务员都认识他了“你晚上就吃泡面啊!?”
“嗯!”宾馆里有股发霉的味道,他现在不是很想说话
“泡面可没什么营养,不过到这里住的客人好像都挺喜欢吃泡面的!”她说着自顾自的笑起来,“你吃的是什么味道的!我觉得西红柿泡面味道到还行!”
丁学敏见她挺想说话的,他反而好奇起来,这个小镇正在日益衰退,这个宾馆反而开下去了,难道很多人来住?“这个镇就你一家旅社吧!”
“是啊!开了都十多年了!”
丁学敏一个激灵,他问道:“这个店就是你家的吧!”
“我爷爷留下来的,看不出是老店了吧!!?”
“除了我,来住店的人都是这个镇子的熟人吧!”
“差不多吧!”
“我想问你个问题,李昂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昂?”她撇着嘴似乎在想,“不认识!”
丁学敏打消了这个念头,看她二十多岁,李昂很久就离开这里了,应该是没什么印象了吧。
“张小静你认识吗?”丁学敏不想放弃
“张小静?静姐?”
“啊!”丁学敏下沉的心瞬间泛起了希望“就是张小静,之前也在这个镇子呢!”
“你说的应该是静姐吧!她那时可真是漂亮呢!”
“你认识啊!?”
“当然认识!”
“可是李昂不是他的男朋友吗?”
“你说的是牛哥啊!?我当然也记得啊!他们当然可也算般配!”
“牛哥?!”
“是啊!牛哥!”
“张小静离开这里以后回来过吗??”
“好像再也没见过她了!不过牛哥前段时间回来过!”
“什么?你说他回来过这里?是住你这个店吗?”
“是啊!”
“我能看看你的登记的记录吗?”
“这个啊,都是熟人没登记他的证件,你看这个干什么?”
丁学敏突然感觉这镇子有太多不了解的事情,而张小静,他也要重新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