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娘和雪梅都被吓晕了,一会,雪梅醒来,见刘玉娘还在地上晕倒着,忙掐住刘玉娘的人中,大喊道:“娘娘!快醒一醒!”
刘玉娘问道:“女鬼走了吗?”
雪梅不确定地说道:“不知道!”
刘玉娘叫雪梅去点蜡烛,把所有的蜡烛都点上,说道:“现在不能离开本宫半步!”
雪梅瑟瑟发抖,点完了蜡烛,寸步不离刘玉娘,刘玉娘睡下,一会才睡着,又梦见雨荞掐着自己的脖子:“拿命来!还我命来!”
雪梅喊道:“娘娘怎么啦!娘娘怎么啦!”
刘玉娘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水。
烈焰悄悄潜入将军府,向王心兰报告道,说了情况,王心兰笑道:“看来这次皇后娘娘吓得不轻啊!我总算是报了仇!”
烈焰道:“是啊!两人都被吓昏了!”
王心兰道:“这就是给她的一点小小的教训,草菅人命,迟早是要还的。”
烈焰道:“正好给她一点颜色,要不她还以为夫人好欺负,可以随意拿捏。”
刘玉娘待天刚亮,就狂奔向白马寺,主持正好打坐结束,刘玉娘急切地见了方丈。
方丈看着刘玉娘的眉头道:“皇后娘娘中了邪气。”
“昨晚上,有一冤鬼到本宫寝殿大闹!吓得本宫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刘玉娘道,“本宫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特献上三千两纹银作为供应,望我佛慈悲为怀!解救本宫于厄难之中。”
住持方丈知道宫里这样含冤而死的事太多了,也不多问,只是说道:“多谢娘娘盛情厚意!”
刘玉娘求住持方丈道:“还请主持亲自到本宫寝殿做三日道场法事,为我驱鬼!”
主持沉吟一会,刘玉娘以为住持方丈犹豫不决,忙说道:“本宫再献上一千两白银作为随喜功德!还请主持为本宫驱鬼。”
住持方丈走皱眉头道:“这几天老奴腿疾又犯了,让我的大徒弟去为皇后娘娘做法事道场吧!”
刘玉娘看住持方丈又闭上双眼冥想,以为自己的钱太少,看不起,咬咬牙,说道:“现在本宫还是总计献给寺里一万两白银,还请方丈亲自去为本宫驱鬼求吉祥。”
住持方丈叹了口气,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况且这是当今皇后娘娘俯首求自己,只得说道:“好吧!明天老衲就带上一百个和尚到皇后娘娘的至德宫为皇后娘娘祈福驱鬼。”
刘玉娘急切地说道:“就现在出发,否则本宫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心惊肉跳!”
刘玉娘带着一百多个和尚,拿着法器,到了至德宫。
香雾缭绕,磬声,木鱼生,念经的声音不绝于耳。当晚上,刘玉娘好好地睡了一觉。
住持方丈对刘玉娘道:“这个冤鬼含冤太重,还请皇后娘娘拿钱去安抚她的父母兄弟,否则这法事也是治标不治本!”
刘玉娘倒吸了一口凉气,忙叫雪梅带着银两出宫去安抚雨荞的父母兄弟。
雪梅道:“要是她的父母问起,雨荞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回答!”
刘玉娘道:“真是一个榆木疙瘩,不会说雨荞是为了保护本宫,而被刺客杀死的吗?”
法事持续了三天三夜,住持方丈道:“现在已经为冤鬼烧了好多金银纸课了,以后娘娘就能安心入眠了!阿弥陀佛!”
刘玉娘道:“多谢大师救我!”
住持方丈道:“恕老衲多嘴,以后要多行善事,心存善念,不可妄杀生灵,否则别说老衲救不了娘娘!就是天上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娘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雪梅回来,刘玉娘问道:“一切都顺利吧!”
雪梅道:“雨荞一家人听说雨荞死了,哭做一团!要找皇后娘娘算账,还说要请巫师诅咒娘娘呢!”
刘玉娘听说要诅咒自己,吓了一跳,雪梅道:“奴婢说雨荞是为了救皇后娘娘,挡住刺客的一刀,又把银子给了他们,他们才没有闹。”
刘玉娘道:“办得好!下去休息一下吧!”
雪梅在安抚雨荞的家属过程中,几次差点说漏了嘴,回到宫里还在心有余悸。
法事道场结束,刘玉娘着实老实了一个月,天天闷在至德宫里面。
刘玉娘正在百无聊赖,双目发直,这时韩淑妃,伊德妃来看望刘玉娘。
刘玉娘以为他们是趁此机会来巴结自己的,其实两人是来恶心她的。
韩淑妃心里说道:“这晦气的地方,本不想来,是伊德妃硬要拉着来的。”
伊德妃四处张望,害怕猛然就扑来一个恶鬼,掐死自己。
刘玉娘仿佛看出他们心里的担心,说道:“怕什么,已经做过来水陆道场,安抚了冤鬼!这里是很祥和的了!”
韩淑妃嘴上不说,心里却嘀咕起来:“既然是冤鬼,岂能那么快就能超度得了的。”
两人只得安静下来,和刘玉娘话家常,韩淑妃道:“我的祖父曾经是大唐皇朝的监察御史,那个职位一般没有人能够胜任,有位无人任职,我的祖父是在这个职位上任实职不多的人之一,让贪官闻风丧胆。我的父亲,更是为了大唐江山立下汗马功劳。”
伊德妃道:“我的祖父在大唐任节度使,后来我的父亲世袭爵位。帮助皇上打败了大梁的军队,拥戴皇上称帝!”
韩淑妃道:“是!我们都是名门望族之后,不像有些人,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
刘玉娘有些难受,不过还是装逼道:“我的父亲的当过三镇节度使,多次支持皇上打败大梁将军王彦章,葛从周。”
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唱道:“我是刘老山人,以算命巫医为生,女儿刘玉娘,小心年纪丧了娘,战乱中失散十年,老山人我寻了她十载,听说她当了当今圣上的皇后娘娘,我来寻她,骨肉重逢又享富贵荣华!”
韩淑妃和伊德妃看着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李存勖,佝偻着腰,背着褡裢和药筐,无比兴奋的样子。
李存勖的身后,戴着一顶烂帽子的李继岌,欣喜地问刘老山人道:“可是姐姐会认穷光蛋的我们吗!”
李存勖演的刘老山人道:“放心吧!刘玉娘可是最有孝心了,她一定会认我们的!”
李继岌演的弟弟道:“那,遇到姐姐,一定要姐姐给我吃白面馍馍和大肥肉,吃起来满嘴是油。”
韩淑妃和伊德妃看着刘玉娘道:“哎哟!你的父亲不是节度使吗?怎么这生破破烂烂的打扮,是不是化妆成叫花子,刺探军情呢。”,两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刘玉娘觉得自己的话,鼻子大压到嘴了,想发作,见是皇帝和自己的亲身儿子在演戏,气得差点吐血。
韩淑妃和伊德妃道:“见过皇上!吾皇万岁!皇上的演技可是越来越高超神了,演得是神乎其神!”
李存勖道:“今天闲来无事,和皇儿自导自演这场戏,想逗各位爱妃开心呢!”
两位妃子告辞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皇后娘娘的父亲真能乔装打扮,真是百变哪!一会是叫花子,一会是巫医,还当节度使!会不会是黄粱一梦!哈哈哈!”
刘玉娘气得要死,自己的谎言瞬间就被李存勖和儿子的高超精湛的演技所揭穿,到旁边折了一根杨柳条。
李继岌躲在李存勖身后,刘玉娘把他拉出来就打,接连打了十多下。
李继岌任凭刘玉娘怎么打,眼睛斜视,含着眼泪不吭声,刘玉娘更火了,又打了十多下,嘴里骂道:“现在就翅膀硬了,拿你没法了,是吧?”
李存勖拉起李继岌的群裾,看到李继岌的腿上满是泥鳅痕,道:“今天皇后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岌儿可没有招惹你,你打他干什么!要说招惹也是朕招惹你,你拿他出气?”
刘玉娘道:“你是皇上,是真命天子,臣妾不敢打你,他是我的皇子,我打他还不行吗?”
李存勖骂道:“我们父子就是演戏娱乐一下,碍你什么事?”
刘玉娘撒泼,拿着柳条打自己,道:“是臣妾错了,打臣妾自己还不行吗?”
这下吓到李继岌了,跪在地上,一下大声嚎啕大哭起来,哭道:“母后要是觉得能解气,还来打岌儿就是,何必打自己?”
李存勖觉得郁闷,拉起李继岌道:“管她疯狂,我们父子喝酒去!”
李继岌丢开李存勖的手,仍然跪在刘玉娘面前,李存勖不仅不生气,哈哈大笑道:“真是我的好孩儿,不仅相貌像朕,仪表堂堂,连性格也像朕,孝顺,果断!”
刘玉娘想想,现在可能李存勖有意要立储君,要是还在这里杵着,对李继岌,对自己都不利,忙拉起李继岌道:“我儿快快起来!母后没事,快随你父皇去喝酒吧!”
李继岌这才起来,眼巴巴看着刘玉娘,刘玉娘道:“去吧!去吧!”
早朝下了以后,李存勖把几个朝廷重臣叫到延英殿,其中有李嗣源,郭崇韬,张全义,李绍宏,还有豆卢革等。
李存勖道:“朕欲封诸皇子为王,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豆卢革抚掌大笑道:“好啊!老臣早就想奏明皇上,封几位皇子为王呢?”
郭崇韬不合时宜地劝谏道:“臣观诸皇子,都没有立下什么功劳!要是皇上贸然封王的话,会被诸王和各位臣子不服!”
李嗣源没有看到李存勖难看的脸色,说道臣附议。
李存勖眼睛直视张全义道:“张爱卿的意见呢!”
张全义道:“下臣以为:皇子李继岌,仪表堂堂,继承了皇上的优点,就封为魏王,别的诸子待立功后再行封王!”
李存勖不住地点头,总算自己的封王还是有一个有着落了,这时李嗣源还要反驳,李绍宏用眼神阻止他。
李嗣源见李绍宏的眼神,只得不说话。
郭崇韬道:“下臣以为,还是不能封李继岌为王,因为长得像皇上,不是赐封他为王的理由,还是待……”
李存勖不耐烦打断他的话道:“朕觉得郭爱卿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凡事不依不饶……,张爱卿的话非常中肯,有道理,就这样办!各位爱卿告退吧!”
第二天早朝,李绍宏已经拟好了诏书,在文明殿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位皇子,天资聪颖,敏而好学,孝悌节义,特赐封:李继岌,兴圣宫使,封魏王;李继潼,光禄大夫,检校司徒;李继嵩,拜为光禄大夫,检校司徒;李继蟾,被拜为光禄大夫;李继嶢,光禄大夫,检校司徒。”
随后,有小太监给他们发下印绶服饰。文武百官对李存勖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诸位皇子年轻有为,皇上后继有人,大唐江山永固!”
李存勖哈哈大笑:“列位臣功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