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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311.祭酒

2017-08-26发布 2816字

     她心潮泛滥,耳听着石振豪哈哈嘲笑之声,好生刺耳,令人讨厌之极。心想此人竟这般嘲讽于她,秦湘女气不打一处来。

“此人如此可恶,今日就拿他来消气!”念头刚起,秦湘女双手错落一个半圆,“落英掌”便飞劈了去。

石振豪觉人影飒然,单手晃出闪避,却猝不及防,被秦湘女一掌击在左胸,挟着强大的内劲,另在不同寻常,石振豪踉跄一步,翻倒在地上,撞得脊背生疼。

秦湘女踏上步去,想要再击上他一掌,方好出气,不想斜刺里皂影一闪,呼呼风响,掌风劈来。秦湘女捺手过去,横空掠掌,“砰砰”两声,与那人过了几招。

    两人各退一步,秦湘女看这人就是与石振豪走在一路的高大行者,便问:“你是谁?别管闲事!”

冷虚子单手一晃,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年纪轻小,长得好美不说,武功亦是了不得,当即道:“在下冷虚子。姑娘,石振豪身受重伤,也不曾得罪了姑娘你,何必出手如此狠辣?”

“哼!”秦湘女脾气愤愤,蹙眉道:“他如此取笑于我,还不该教训?况且,此人往常与我有过冲突,我今日怎么对付他,也都是有道理的。识相的,你不要多管,本姑娘今日非教训这个石振豪到他嚎啕大叫不可。”

“姑娘,算了吧,小小事情,何必动怒如此?”冷虚子依然劝声。此时引得街上众人围观,只是害怕当事人武功高强,会不小心伤及无辜,都站得远远的。

 石振豪嘴角有鲜血渗出,爬起身来,指着秦湘女道:“花仙子,你欺人太甚!”秦湘女双目一寒,又要欺上身去。

    冷虚子靠过身来阻挡在秦湘女面前,秦湘女厉喝:“闪开!好狗不挡道!”说着纤手划掌,掌影飒然,向冷虚子折叠过去。

冷虚子听她骂自己是“狗”,也生起气愤,亦兼要保护石振豪,顿时也顾不得手下留情了。其实对方武功高强他压根也不敢手下留情,冷虚子单掌翻飞,右掌跟上,便是硬沉的功夫向秦湘女打将出去,同时铁腿弹出,配合拳掌功夫使将出去,好生威力。

冷虚子这套“铁石功”可以开碑碎石,缘是他见秦湘女招式虽然轻巧,却蕴含无上大力,手缘偶尔带有浅浅清辉,击碰之下,竟然沁人肌骨,威力强盛。

秦湘女才不管冷虚子功夫怎么样,反正心里有气,就要与这个冷面行者斗一斗狠。兴许是两人并无冤仇,因此只是拳脚上相斗,各自都未取出兵器来激战。

石振豪受了秦湘女一掌,感觉胸腔气闷,嗓子干哑,半天回不过气来,心里暗骂花仙子出手太狠,武功好强。

冷虚子铁拳钢腿,威力实在太盛,但竟然被秦湘女轻巧招式呼呼化去,丝毫挫不得她半分。冷虚子不禁心中刮目相看,心想这个花仙子真的是个惊世的奇女子。

秦湘女娇喝一声,身形如飞燕般飞巻,顺手自货架上撤过一条竹竿来,戳向冷虚子。竹竿如长蛇蜇来,冷虚子侧闪两下,粗重手掌捏定竿子,“唰啦”一声,竿子四分五裂,爆裂开了。不觉秦湘女已向他欺近身来,冷虚子慌忙拍出两掌。

秦湘女也挥出两掌,与冷虚子掌力交汇,砰然声响,震得空气熏腾。冷虚子不觉手掌炽烈,运气翻飞,还要出招,不想身前人影恍惚,却不见了花仙子。

 转眼之间,秦湘女已在数丈之外牵起马缰,咯咯一笑:“看在这个行者今日还算得上是个好汉的份上,本姑娘暂且饶让几分!再会!”说着,牵马就走。

冷虚子心想这小姑娘真是难敌,不想与她深自纠缠,她自己罢手,那是最好,便没有去追,折转身去过问石振豪的伤势。

    秦湘女脚步加快,原来她在与冷虚子过招之际,眼睛瞥见左街上闪出一串人影来,其中两个甚是熟悉,便是在天台山上与武书生动过手的五行教的魏鼎中和司徒善二人。

五行教二十余人,魏鼎中和司徒善打头,居中一个高个子老者,皆是形色匆匆,脚步快当,自左街青石桥上行走过去。

 离得不是太近,秦湘女只能模糊瞧清这伙人的神色和相貌。她心里诧异这伙人曾在天台山脚下设下埋伏要对付情义哥哥,被她窥破行踪绕道而行方免无事,不知此番来雨露 城又要干什么勾当。

    她牵马尾随其后行过两条街,但这些人脚步太快,似有要事,加之身侧闪出一家酒楼,上写“湖风楼”,秦湘女正值饥饿,没有心思再跟随上去,迈步走进酒楼,吩咐伙计饲喂马匹,拣选一张靠窗的桌位坐了。

伙计铺下菜来,秦湘女正拾筷要吃,突听楼门响动,有不少人走了上来。其中一个女子声音道:“田副教主、土叔叔,今日侄女儿最后来一趟湖风楼,我爹和魏伯伯于此遇害,侄女儿想再来此处坐上一会。”

秦湘女听音辨人,知道她是五行教的司徒善,心里纳闷五行教的人为何又折转回来了,菜到嘴边,又放下箸来。

 一个老者声音朗朗的道:“那日我在天台山脚下布下奇兵,正要等待武书生那个贼子进入埋伏,将他生擒活捉,替我五行教出口恶气,不想他那伙人改变行途,后面又见大队官兵追击了去,我教的人就没有参搅其中了。武书生那个贼子一连杀我水、火二大堂主,又在天台山上重伤万灵风、伍灵雷两位护法长老,实在是我教第一等的大仇人,此次老夫亲自来到东州,就是要会会这个姓武的小子。”

另一个粗重的声音道:“大哥和二哥死在罗刹海的阴阳指下,不知武书生那个贼子与罗刹海有什么关系?”

秦先女听话在耳,不觉冷笑,心想:“就凭你们这群窝囊废,也想找情义哥哥的麻烦,真是自不量力!”

  五行教的人说着话步上楼来,楼角隐现处,秦湘女见当先一个老者,六旬年纪,髭须冉冉,个头算高,精神饱满,目光精锐,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内力高极的人。

第二位是个肥头大耳的矮胖老者,身穿一身泥色衣衫。

   司徒善衣衫款款,衣上缀有水花图案,提着清水剑,跟随其后,唤前面老者为‘田副教主’,唤矮胖老者为“土叔叔”。

秦湘女知道,这田副教主全名田不开,在五行教中除了教主路正行外,就数他权势最大了,正所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矮胖老者便是五行教仙土堂堂主土一坯。

与司徒善并肩走在一起的是魏鼎中,他黄衣如火,大刀在手,看起来赳赳气昂。后面跟定一二十个教中人众。

秦湘女只是淡淡扫视他们一眼,不放在心坎上。

   五行教的人上得楼来,店中伙计谄媚着声,殷勤招待,引去大桌上坐了,一众教众围坐一桌,田不开、土一坯、司徒善、魏鼎中三人另行一桌。

桌位隔开,有珠帘隔住,司徒善和魏鼎中一时并未发现秦湘女也在这里楼上。秦湘女自顾吃菜,不去理睬,只是耳里不自然听着他们说话。

  司徒善吩咐店中伙计只要素酒,不需其余菜蔬。秦湘女和店伙计都心里蹊跷,不知这五行教的人上楼来为何只点寡酒来吃?但店伙计看他们是江湖人士,不敢道半个不字,只得下去拿酒。

司徒善三人闲话一番后,魏鼎中道:“那日在天台山上,我和单妹,万、伍两位长老不是武书生那臭小子的对手,以致于令万、伍两位长老受了重伤。也不知道为什么,武书生那个臭小子年纪轻轻,竟身怀绝技,想必在江湖上已是罕有匹敌的人物了。”

“哼!谅一条小泥鳅能够翻起多大的风浪?那日要是老夫也在,定能将那小贼给废了。”田不开不以为然,心头愤愤。

店中伙计捧来坛酒,一一斟了,于旁筛酒服侍。司徒善抬起酒碗,望空一祭,面容带着苦痛,道:“爹,你在此处中了武书生那个狗贼的毒手,女儿不孝,特来拜祭,日后定要报仇!”说着将酒水泼在地上。

店伙计见此,甚是不吉利,便面有难色。魏定国也祭了冷酒,再立了报仇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