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阚下午将周元祖送回公司,自己去了医院。
晚上的时候周元祖架不住储阚的请求,带着储阚回了家。
“是你非要回来的,我先说好啊,这段时间我不会去你家的。”
周元祖可能没有忘记储阚今天下午说的什么?要尽快见家长,要定结婚的日子。
“你不用跟我回去见家长;放心,爷爷对你很满意,不要担心。”
储阚清笑,“走吧!我等不及了。”
一句话噎的周元祖说不出来话,站在栅栏外,对着他进去的背影狂踢了两脚。
“宝宝乖宝宝不哭,祖祖带你出去遛弯。”
一首熟悉的浑朴的声音,温柔演绎出来。
周元祖带着疑惑转过头望了望,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站在周元祖后面的不是单于老爷子又是谁呢!
只见老爷子抱着小孩子,眼睛越发的慈祥,眉目中棱角被温柔磨平,滴出水来。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单于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玲鼓锤,左右摇晃,发出咚咚玲玲叮清脆声。
周元祖看见小孩子盯着小玲目不转睛,靠在单于老爷子的怀里,仰卧时抬起头,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元祖推测,小孩大概有一两个月那么大。
周元祖喊了一声,“单于爷爷。”
单于老爷子也发现了周元祖,愣了一下,转而温笑,“是元祖回来了。”
这半年多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周元祖每次都会按时回家陪车君,即使不按时回家,也会打电话通报。
久而久之和饭后消食散步的单于老爷子时常会碰到,见面了也就打声招呼。
“这孩子是…”
周元祖欲言又止指了指单于老爷子怀里抱着的小婴儿。
单于老爷子抱着孩子愣了愣,似乎找不到什么话来解释。
单于家三辈单传,到单于冀这里断了。
可是前些天,他孙子原来的部下抱着一个孩子,带给他认领,说是他孙子的儿子。
老爷子刚开始也不相信,他知道单于冀的心思,一颗心全部挂在周元祖身上。
当时他就问李狼,这是谁的孩子?
老爷子不愿相信,也不愿承认。
他一个老人刚刚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中稍微缓解过来,现在李狼又向他扔下了这么一颗重磅炸弹。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只是这个重量太大,他不由得犹豫。
李狼告诉老爷子的来龙去脉。
告诉他孩子的母亲是谁?告诉他还没有给这个小婴儿取名字。
告诉他可以去医院提取单于冀的血基因,重新做一个DNA的匹配,验证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最后还告诉他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就是任小娇在那场生孩子的过程后。
在留观室呆了两个小时,发生产后大出血,而抢救不及时,导致死亡。
这个小婴儿,从此没有了爸爸,也没有妈妈,没有母乳喂养,只能靠人工摄取。
军队里没有暂时接收婴儿的场所,而且孩子有自己的亲人。
李狼一方面作为队长,理应将孩子送到单于老爷子身边。
另一方面,他曾经是单于冀的部下,是他的兄弟,他该为单于冀的家人想一想。
留下一个孩子,留下一个念想,终归是好的。
当单于老爷子徐徐说完,周元祖和储阚皆是沉默。
储阚是局外人,置身事外。
周元祖的是沉思,不知道该说什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情。
她看着那个婴儿的小脸,难以置信,嘴角抖动:“这真的是冀哥哥的孩子吗?”
周元祖的小手不停的抖动,她想要去摸一摸那个孩子的脸。
手指在碰到小婴儿的脸,指尖轻轻微颤,像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一样,缩了回来。
她不能想象,这个与世界大多数的婴儿一样,竟然会是单于冀的孩子。
“我能抱抱她吗?”
周元祖和嘶哑着嗓音,微微乞求道。
明明刚才那一下她很害怕,都不敢碰她,现在自己内心,虽然会想要抱一抱这个孩子,仿佛看到她就能看到曾经的单于冀一样。
储阚沉默的盯着周元祖,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波澜。
他的心仿佛有什么在隐隐作痛,如果真要说出那种感觉,自己又描述不出。
单于老爷子当然也看到了储阚,或许换种方式,来说,储阚站在那里浑然天成,气宇轩昂,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老爷子看到了周元祖和储阚郎才女貌,心中苦涩。
真的是像他们说,当初周元祖和他孙子在一起的时候,他百般阻挠,认为自己家里的人大多都在部队,一个从商的,不匹配。
后来才发现,他所见过的女孩,再也没有比周元祖更适合单于冀的。
只可惜天妒英才,让他那么早就为国家战死。
从此没有了兄弟的疼爱,没有了家人的惦念,更没有爱人的包容。
要问单于冀死了,他悲伤吗?
老爷子悲伤,可是骄傲大于悲伤。
单于冀是为国家战死的,是国家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
当软浓浓的小东西被接到自己的怀里上来,周元祖的心尖都在颤抖。
这种感觉不同于她抱着小贝壳和小橙橙一样,她在这个小女孩儿身上感受到了炙热的温暖,烧得她皮肤全身汗毛直立。
小女孩的头发乌黑,睫毛长长的,鼻子高挺,像极了单于冀小的时候。
周元祖不由得看得痴呆了。
小女孩看着珠子,不哭也不闹,不笑也不张牙舞爪,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像是在端详的专心致志地关注某样东西。
周元祖记不得什么时候将小女孩还给老爷子。
不过她能感受到储阚的脸色不好,一路上都抿着嘴不说话。
半路上周元祖扯扯储阚的衣袖,“怎么啦?”
储阚像是着了魔一般,将周元祖压在门口的墙壁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湿热的嘴唇覆盖冰冷的嘴唇,灵巧的伸出舌头,想钻进周元祖的口腔去。
储阚来势汹汹,周元祖抵挡不住,很快两舌相交,津液相融。
“呜呜呜…”
周元祖有些委屈,伸出小手捶打着他的肩膀,储阚这霸道又强势的吻,完全将她沦陷。
“你们~”
车君在客厅上看电视,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站起身来打开门,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与储阚吻得情意绵绵,不分彼此。
车君有些尴尬,局促的关上了门,“你们继续。”
她不反对年轻人谈恋爱,更不反对年轻人秀恩爱,对于这种意外撞见的尴尬,她选择回避。
储阚余光也瞟到了未来岳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周元祖。
车君已经关上了门,她背靠着门,脑中盘旋着刚才的画面,心中一阵思考。
今天她接到了周元祖的电话,说是要带人回来吃下午饭,她做好了一直等着。
可是她没有想到周元祖说的带的朋友是储阚。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女儿一直记恨着这个人,至少这半年以来都是这样。
而现在周元祖突然带着储阚,还在门口被她撞进了这甜蜜的一幕。
她实在想不透。
门外的周元祖,得到了自由,大口大口张着呼吸,眼珠子瞪得老大,瞅着储阚。
储阚也在心中懊恼自己有些冲动,行为完全跟不上大脑思考。
“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储阚没有大男子主义,认识到自己错了之后,立马道歉。
“刚才情绪为什么会那样?”
储阚有些别扭岔开话题“走吧!进去了!妈在等我们。”
“别乱喊。”周元祖对储阚这种给自己冠上高帽子的人,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说,为什么会那样?是不是吃醋了。”
周元祖思前想后,将自己刚才的情况串联起来,她不过是抱了一下小女孩儿有些异常之外,其余的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能想到的就是,储阚该不会是在吃哪个小女孩的醋吧!
毕竟那个小女孩儿是单于冀的孩子,她和单于冀曾经是青梅竹马。
“没有,看到你这么美,就是想吻你,冲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顾场合的对你动手动脚。还让咱妈看见了。”
储阚试图跳过这个话题,他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了,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刚才他看见周元祖抱着那个小女孩是,他的确是有些吃醋。
他向那个小女孩儿臆想成了单于冀,将周元祖的表情看成了对单于冀的余情未了。
死者为大,单于冀的地位在周元祖的心中无法撼动。
没有人能和死了的人做比较。
“切。”周元祖不太相信,“说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在焦虑什么?更有甚者,你在害怕什么?”
周元祖戳戳储阚的胸壁,“放心,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你想甩也甩不掉;”
“以后就算是你抛弃我了,我也要令你抽筋拔骨,将你的血肉喝光再一走了之。”
储阚的手掌蜷成一个圆筒状,握住了周元祖的小手,“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周元祖心满意足的笑了,“那,我们进去。”
“好,怎么也等了一段时间了,早些进去。”
“说了不准叫。”
“妈答应就成。”
“你无赖。”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