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渡此刻与无畏一样,化身为侍卫跟在花舞身后,进入金殿的时候,穆暖一眼就看见了颜渡,当即气的手都发青了。
花舞依旧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静静走上皇位,端庄的坐下,古井无波的眼睛扫过众人,众人此时都觉得头顶发麻,就连穆暖都不由得感到一股威压。
“朕在别宫过的正惬意,众卿家可是有事?”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愿先开这个口,还是护女心切的穆大人率先站了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原来昨日一早,穆大人就发现原本应该在广慈寺的穆暖忽然出现在了府中,而且还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在穆大人邪恶询问下,穆暖才说出实情。这一切竟然都是花舞做的,是花舞将她掳到了公主府地牢,而她是趁守卫不注意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这话一出,花舞只是笑了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穆暖,眼里满是不屑,“穆大人为官清廉,怎么会有穆小姐这种满口谎话的女儿!穆小姐不过回了趟家,居然就能这样血口喷人,难道穆大人没有教过你为人臣的道理?”
花舞这话说的很巧,既没有解释这一切,也没有为自己开脱,只是暗示这一切都是穆暖捏造的,而且穆暖这一行为早已犯了犯上的罪。
穆大人此时也有些慌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以前花舞总是会让着他,就算他有时候固执了些,花舞也不和他计较,但那都是在朝堂的时候,可如今不是在朝堂,花舞没有顾虑,也就不需要这丫昂让他三分,他不过是个文官而已,和如今站在这的文官想比,并没有太大不同。
“但是既然穆小姐认定是朕,朕也不介意让穆小姐看的清楚些。”
说着,两个侍女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两人皆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但是穆暖一样就认出这分明是她的侍女,穆暖头痛欲裂的抚了抚额头,内心将花舞里里外外的骂了一遍。
那两个侍女看了一眼四周站着的人,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她们这段时间每日都看见穆暖在广慈寺,就连住持也是知道的,而且昨日,分明就是穆暖先行消失了,她们找了许久找不到,又不敢回府,于是才逃了,今日忽的被花舞抓来。说完两名侍女还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穆暖,十分可怜的喊了一声小姐。
穆暖气急,口不择言道,“这分明就是你捏造的,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可以陪在渡哥哥身边!”
站在一旁的颜丞相狠狠地瞪了一眼穆暖,内心叫苦不迭,这怎么变成了一场夺爱大戏?
百官们闻言也默了,头低得不能再低,纷纷后悔今日来看了这场热闹,很明显这事并不是他们该知道的。
就在众人各有所想时,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想起,花舞竟然亲自扇了穆暖一巴掌,穆暖捂着微微肿起的脸颊,眼中的恨意似乎要溢出来一样,一旁的穆大人虽然心疼,但是也不敢有所动作。
“这一巴掌是罚你不懂尊卑。”
啪!
“这一巴掌是罚你随意污蔑他人。”
啪!
“这一巴掌是罚你身为大家小姐,却处处行泼妇之事。”
这三巴掌下来,穆暖已然被打的有些晕,她两边的脸颊已然肿的高高的。
目击这一切的众人皆在心中为自己捏了把汗,并且不断的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惹到花舞,花舞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淑女一个,但是打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方才的气势之大,让他们都有些想要退避三尺的冲动。
花舞的手都打的有些痛了,但是花舞依旧保持着该有的气度,慢步回了皇位,淡淡的问道,可还有事?
还能有什么事?众人皆道无事,花舞点点头,带着人回去了。
原本是场讨伐的,到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场闹剧。一直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的花宸深深看了穆暖一样,也走了。
穆暖回去后,穆大人又彻查了一番,发现无论是侍女还是仆从,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这段时间穆暖确实呆在广慈寺哪都没去。穆大人大怒,立刻将穆暖关在府中,并且下了禁闭令。
事实上,确实也是这样,就连广慈寺的主持都可以出来作证,这些日子穆暖确实一直呆在寺内,因为花舞在将穆暖关起来后,就立刻找了人扮作穆暖每日在广慈寺内,所以这些侍女仆从们确都看见穆慈呆在广慈寺。
穆暖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花舞也是故意的,故意让穆暖在众人面前出丑,下一次穆慈只要想对她发难,都会想起今日的事来。
不过花舞没有再回别宫去了,她这一趟出去的够久了,也到了要将皇位传给花宸的时候,这些日子以来花宸也已经熟悉了如今的政局,想来也能游刃有余的应付。
择日举行登基大典的消息已经散播,古图上下都是一片哗然,虽然这是并不出乎大家意料,但是大家依然觉得太过仓促,古图的百姓们如今也没有好好的接受这位新君主,就算花舞将花宸的身份公之于众,百姓们也是一片怨言,毕竟花舞在位时利民政策那么多,谁知道花宸上位后会不会依然实行这些政策。
这世上之人其实都很简单,谁给了他好处,他就喜欢谁,平白无故冒出一个要将这些好处一并把走的人,大家自然回群起而攻之。
这事最后也传到了花舞的耳中,花舞近些日子也时不时的会去花宸宫中,不但是为了陪着他也是为了不让他多想。花宸自小就是一个不善表达情绪的人,有什么心思都喜欢藏着,若是没人问也就一直不说。
是以这些日子,虽然花舞时不时的试探,但是花宸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看不出有丝毫不妥,花舞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她自然是希望哥哥一切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