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澜!是你吗?”隐身中的朱益均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背景失口喊道。
可是他的这一喊,颜诗澜是听不到的。此时的她,已经化身为严嵩的长女严世兰了。早在朱益均读初中的历史课时,他就知道,这严嵩根本是没有女儿的,只有一子严世蕃,那他的这个女儿是从何而来?又怎么会成了嘉靖皇帝的宠妃,朱益均百思不得其解。
钟馗听出了朱益均话里的意思,况且这个背影,他和莫家一家也都见过,她消失后,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钟馗安慰朱益均道:“诸葛贤弟,令妻失踪一事,钟某也是有罪过的,我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分别也有些时日了,今日既然在此相见,何不破镜重圆,愣在这里等待何时?”
莫雪艳道:“是呀!是呀!钟伯伯说的对,诸葛大哥,既然嫂夫人人在此处,不如快些过去相认,愣在这里又是为何?”
朱益均道:“钟兄,雪艳,莹雪。你们有所不知,你我眼见到的这个女子,虽外貌与诗澜无疑,但其已如灵魂附体,换句话说,身子虽是她的,但其人已经不是她了。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现在的身份,不如再等些时日,静观其行也不迟。”
钟馗道:“诸葛贤弟言之有理,她在此处,还怕她跑了不成。我们还是听其言,观其行吧!”
“世兰,你不好好在房间里陪你母亲,到为父这里却是为何?”严嵩待女儿落座后问道。
“女儿听闻表弟与鄢公子回来,吵吵闹闹的,以为发生了什么,故面,母亲让女儿过来看看。”严世兰道。
严世藩替父亲说道:“姐姐,母亲大人多虑了,表弟与鄢公子办事不佳,正被父亲责罚。父亲正在气头上,待他老人家火气消了,自然也就放过他们了。”
严世兰道:“父亲,如今的五明江山不是很好吗?您上能遮天,下能盖地,权势还不够大吗?您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严嵩道:“真是妇人之仁,为父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已入宫多年,未曾为皇上生下过一儿半女,为父有这个权势,还不都是一点一点与你弟弟熬上来的,你若肯为严家争气,为皇上产下个凤子龙孙,为父何苦这样,做这万民不恕之事。”
严世兰道:“父亲,是女儿的错,女儿打小身体就不是很好,入宫以来,虽受皇上宠爱有佳,但也是皇上不忍心置父亲的颜面与不顾,可无奈女儿的肚子就是不争气,这不?唉!”严世兰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唉呀呀!还能不能让老太婆我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你们总是为这些破碎之事吵吵闹闹,老头子啊!你还嫌这个家不够闹吗?”父女对话间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一进屋便大声地斥责道。
“娘!您不好好休息,怎么到这儿来了?”严世兰急忙站起身,走过去搀她的母亲说道。
“睡!哼!我睡的着吗?唉!”严嵩夫人欧阳淑端坐下来说道。
严嵩虽然在朝堂之上贵为人臣,又贵为国丈,一人之人,万万人之上,但他这一生,也只有欧阳淑端这一位夫人,且对夫人宠爱有家,虽然官品不好,但,在他夫人的眼里,他绝对是一个称职且顾家的好丈夫。
如何当时有‘大明模范丈夫’这一称号的话,严嵩定能全票当选。
“世藩!快与你姐姐一起扶你娘回去好好休息,忠义啊!姑父今天累了,你和少卿一起,回房也好生歇息一番吧!你们醒来后,到我房里来,那时,我有话与你们说。”
欧阳忠义先上前去为姑母问好,然后才来到姑父的面前,跪下道:“谢姑父,小侄让您失望了,那,小侄就先下去了。”
鄢少卿也过来施了个礼,他知道,在这间屋子里,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父亲鄢懋卿在此,没有严家父子的允许,也断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饭菜我会差人送到你们的屋子里,你二人先下去吧!”严嵩道。
欧阳淑端被儿女们搀下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严嵩与汤勤二人,严嵩还背对着汤勤,一言未发,汤勤是走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这让他尴尬的,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坐着。
还好,严世藩把母亲送回房后,请立即返了回来。
“来来来,汤勤兄弟,饮酒,饮酒。”严世藩虽然化解了汤勤的尴尬,但那汤勤却始终觉得,在这个大院子里,也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外人,但他又不能拒绝了严世藩的敬酒,只好将放下的酒杯又端了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们先饮着,我去看看你母亲!”好长时间后,严嵩才说了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严、汤二人还心照不宣的饮着酒,却一直没有说什么。
隐身于墙中的莫莹雪狠狠地道:“汤勤这个狗贼,本是已死之人,却又能复生在此处饮酒,我真恨不得再杀他一次!”
莫雪艳听到妹妹说这样的话,连忙劝阻她道:“妹妹切莫再鲁莽行事,既然他已复生,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让咱们一家再鸡犬不宁,我们不如顺藤摸瓜,之后再铲除他们的同党也不迟。”
“莹雪没有姐姐那么多的想法,莹雪只知道,杀身之仇,不能不报,这汤勤今晚一定会再是我的刀下鬼的。”莫莹雪道。
“妹妹你就不要冲动了,天师在此,我们自会有办法,这个不迟。”莫雪艳怕妹妹会做出过激的事来,想方设法劝阴她道。
“行啦行啦!你不要再说啦!搞的人家甚是烦呢!”莫莹雪娇嗔地说道。
“天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朱益均问道。“没想到这严老儿居然还有这么一幅面孔哈,弄得老夫几乎就要同情于他了。”钟馗没有回答朱益均的话,面是冒出来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朱益均听后,摇了摇头,没有再问第二遍。
“钟伯伯,钟伯伯!诸葛哥哥问您话呢!您傻笑什么啊?”莫莹雪调皮地问道。
“哦?他问我们现在去哪是吧?哈哈哈哈!我们哪也不去,今日,就在严府住下了,这不正合了你诸葛哥哥的意思了吗?”朱益均笑道:“好你个钟馗老怪物,这种时候居然还拿我取笑,你啊!可真像一个老顽童似得。”
“我说兄弟!你就不想再见见你的那位小娇妻?哈哈哈哈!”钟馗继续玩笑地说道。
另一边,开封府祥符县境内,独孤雁带着商天鹰、商天鸮兄弟二人和季家姐弟三日后又回到了这里,商天鸮的夫人见丈夫自从走后便再无人带来音信,以为丈夫遭到了什么不幸或者是报复,整日与女儿一起以泪冼面,烧香拜佛的,为丈夫祈求平安,也好盼他早些回来,履行他的最后一次这个诺言。
这三日祥符县内本姓百姓官司不断,可无奈县太爷不在,百姓们又不方便在县衙里等,只好各回各家,等县太爷回来时再说了。
三日不见县太爷的踪迹,于是,商天鸮遇害的消息便不径而走,好在商天鸮回头是岸,平安地回来了。随之,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商天鹰一家也在自家饭馆团聚。就连那店小二也以为,他的老板不会再回来了呢?
可是季家姐弟呢?他们又该与谁团聚?他们只有那个破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