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密谋完,师父对天涯说道:“徒儿,我们的计划可谓周密,但要实施起来可不容易。你看,我们计划针对的是你闺女,你闺女看样子小年纪好糊弄,可她非一般小孩子,她绝顶聪明,你说了上句话,她便能猜出你下话的意思,而且看你眼神和动作揣摩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难在此。我想了一下,还是你去和她说比较好,因为在她心里你的地位比我高,别看我是她师尊,她还是最认同你这个当爹的,所以,这个事就交给你来办!”
天涯对师父从来都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他马上回答:“那好吧师父,我就去说服我这难缠的闺女,不过……不过我也没把握能说服成功,我这古灵精怪的闺女实在是难说服,不管了!为了完成师父交给我的艰巨任务,豁出这张尚英俊的脸了!”
回过话,天涯向自己石室走,边走边心里打鼓:“这娃儿能不能打我脸呐?打也好,不打也罢,我都没回头路了,得!豁出去了!”
内心话咕哝完脚步已迈入石室中。
这个石室略大于师父的石室,因为他与小娃二人同处一室,所以空间要大一些。
石室坐落洞窟西面,东面由师父所居。有道是东为大,君王和主家都居东边的位置。
整个石室长方形格局,二张床一左一右间隔放着。
床中间靠墙位置放了一个榆木斗橱,在斗橱靠右地方有个陶瓷瓶,瓷瓶粗制,颜色黑褐色,本来就粗制,加上颜色不佳,灵瓷瓶没有半点生气,倒是瓶内插着的一束花红艳艳的惹人眼。
这红艳艳的花束让石室生动起来,这些亮丽的点缀全是因为女人的关系。
天涯进了石室内,看见小娃似睡着,也没敢打扰,想着与师父的计划只能拖延到小娃醒时再说……
这么想着,将脚步轻移到自己床前。
正要上床休息的天涯被小娃叫住:“爹爹!”
“嗯?你没睡呀?”天涯挑起眉疑惑问着。
"没有。”睁开眼的小娃闷声回答。
“不是让你睡会?就是不听话!”天涯无奈的说。
“爹爹,我不是不听话,我是睡不着。”话落,摆弄着衣角。
“小年纪还睡不着?我第一次听说过,哈哈哈……”
朗声笑过,天涯拿眼瞧向小娃。
听了爹爹的笑,小娃开始撅着嘴,随后递上狠话:“爹爹,您在笑我?哪有您这当爹的!不与女儿一条心就算了,还来取笑人家,以后的洗脚水您自己打,洗脸水您自己舀,冬天被窝您自己捂,不跟您好了!”
听着小娃的嗔怪,天涯是又好笑又心疼,忙回话:“娃儿,爹爹哪有笑你!疼你还来不及,我的意思是让你睡个好觉,你怎么不听话呢,小年纪正是多觉多眠的时候,睡少了可长不高的哦。还跟爹摆脸子,耍脾气,竟然说不给我舀洗脸水和捂被窝,还吓唬不跟爹好了,这一吓可把爹给吓坏了。看来闺女是嫌弃爹老了不要爹爹了,那我晚景岂不悲凉?我娃儿也真够狠心的。”
说完话强忍着没笑出来。
小娃必竟年小,没察觉爹爹是在装可怜,马上心软说:“爹爹,女儿没有那么狠心,特别是对您,您在深山老林中救了娃儿的命,不然早被野兽给吃了,我的命是爹捡回来的,是爹您给的,我不会舍弃您的,我一生都会陪在您身边。刚才我只是跟您耍了一个小脾气,是不是气到您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爹爹!爹爹!”
听着小娃道歉,天涯假装转笑:“想通了,那便好。我现在有个事情要向你说,你听了不要有异议,因为我与你师尊都商量好决定了的事情,是不能更改的,你照做就是……”
听到此,小娃没耐心再听下去,而是粗暴打断爹爹的话:“爹爹,女儿我插句话!听您话中说的事情是针对与我,那我很感兴趣,不过听爹爹说这件事情以成定局,我不能做任何反驳,就是说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对吗?”
天涯接话:“对!着已是板上钉丁的事,你必须无条件同意!”
天涯话尾音刚落,小娃话高音顿起:“我有自己的主见,我为何不能反驳?难道你们把我卖给别人家我也同意吗?您还是我的爹爹吗?不怪别人都说您不是我亲爹,我不是您的亲女儿……”
“呜!呜!呜……”
一阵呜咽之声从小娃嘴里发出,声音响彻石室周遭。
男人最怕女人的哭声,纵然铁石心肠的男人在听到女人的哭声时也全没了脾气,天涯也是一样。在听到小娃哭声,特别是自己爱怜的女儿哭声时,心一下就乱了,接着被哭声撞击得痛彻心扉。
他先是手足无措,片刻又语无伦次劝着:“娃儿!娃儿!别哭了!再哭把爹的心都哭碎了,爹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你好,为你大了着想,绝没有别的想法,你知道爹最疼你了。实话对你说吧,我与你师尊商量关于你的事就是因为你年纪尚小,还由于你过敏症刚好不适合与我们一起练习新功法,等你到了及笄时,筋骨结实了再学习新功法,这都是我和师尊的意思,你还将爹想得那么歪,小年纪哪来这稀奇古怪的想法哦?”
听了爹爹大段说辞,小娃擦干了泪,变脸似的笑道:“嘻嘻,若爹爹早说出结果来何至于女儿这般猜忌!不过……不过,我真的不能练新功法么?等到了你们说我及笄之年我的筋骨也硬了,练新功法恐怕上手也难了,你不如去师尊那里为女儿说说情,让我跟着你们练,我会认真练的!爹爹,你去帮女儿说个好话嘛!”
刚才还一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状,现在又边求情边摇着爹爹的手臂,整个一赖皮缠模样。
天涯无法,只能答应给问问看。
天涯心里自忖又接了个包袱,小娃心里自喜搞定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