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倒想怪起严辉来了,对他数落道:“你说你刚刚干嘛要替我挡呢,要不是我刚好进入了狂化的状态,很有可能你就要跟我一块死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惊的,当时那个时候,差了一秒我们都可能会死。
幸好当时我刚好进入了那种状态,忽然变得冷静下来了,不然也是不堪设想。
严辉听我说他,也忍不住说起我来:“还好意思说我啊,要不是你傻乎乎地待在原地,我以为你被吓懵了,做兄弟的怎么可能看着你被那样的怪物锤,不过要是我知道你已经进入了狂化,我肯定就不去救你了。”说着严辉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严辉还是玩笑话,我很感动他当时愿意舍身救我,证明他也是把兄弟看得比自己重要。我当时不该对他说那些话的,郭宏是我们几个人共同的兄弟,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激动,也要求他们陪着我一起疯。
“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我拍拍严辉的肩,笑道。
严辉回拍了我一下,笑了笑没有说话。杨明受不了这里浓重的腐臭血腥味,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兄弟死去了的悲伤之地,催促着我们快走。我明白杨明的感受,我也是一个样子,最恨的是没办法带走郭宏的尸体,不能好好把他埋藏了。
若是他的灵魂一直飘荡在这里,见到我们离开,不知道会是恨我们,还是会感到释然。
我也很难过,最后看了一眼郭宏,我还记得我们那时候在旅馆的聊着天呢,怎么眨眼,就变成了这幅模样。想到这里,又开始不自觉地留下眼泪了。我只能捡起背包,狠狠地咬牙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推开这道旋转的拱形石门,等到拱形石门关闭的那一刻,血腥味和腐臭味开始渐渐消失,我隔着这道厚重的石门,仿佛看见了飘在天空的郭宏在向我们招手,是我对不起你,郭宏,把你带进来,却没能把你从这里带出来。要恨就恨我一个吧,但我来世还想和你再做兄弟。
杨明坐在地上,暂时不想前进这么快,有些事情还没有缓过来。这时他皱起眉头说:“郭宏他肯定很孤独吧,一个人没有同伴,结果被那只大猩猩给抓住了,还带了进这个鬼地方受折磨而死。”
我已经不想说这些了,只能默默地不出声,此刻我更是联想到要是严芸此刻也是这番模样,我看到了该会有多崩溃啊,我感觉我会接受不了,一个人放弃求生的希望。人就是这样,一旦不敢面对事情的结果,所以宁愿自己骗自己,也不想接受现实。
此时也不知道其他的人怎么样了,现在我们知道已经死掉的有四个人。蔡小萱,帕颂赞,陆烨还有郭宏,除去我们这里的四个,还剩下严芸他们八个不知道下落,但其实我知道肯定凑不齐八个人了,必然会有人离去的,只是无论是想到谁,我心里都不好受。
这件事事出于我,如果不能带他们离开,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见他们,哪怕是死了做鬼,也同样是毫无脸面啊。
这时严辉听杨明的话,倒是想到,如果郭宏是从外面被那只大猩猩给抓住的,那它的领地里,会不会就有什么地方也能够通向地面?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郭宏和我们一样进入了地下世界,接着才被抓了进去。反正我们已经有了更高几率可以回去的道路,就是当初我们发现的日军隧道,只要反向走就是一条正确的路,虽然也有风险,但是至少比起严辉说的这个要有保证得多。
严辉觉得也对,也就作罢了。这大猩猩的领地里,倒是让我一直疑惑的是,那里边到底是不是日军所建设的地方?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人工制造品,虽然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按当时的情况来说,能做到这个样子的就只有日军有可能了。
而且也不知道那棵铁树是干嘛的,挂了这么多白骨,我在想那些白骨会不会都是些日本的军兵呢?毕竟之前我们也发现了很多死掉的日本军兵,虽然这些白骨身上没有衣服,但是应该是被脱光了衣服给掉在上面的。
可能是饿死渴死的,也有可能是被怪物给吃完了,因为我还有看到骨骼不齐全的骨架,当时应该也有些什么怪物存在了。不过大部分人的骨架还是完好的。
而那只大猩猩的话,这个大概是后来霸占了那个地方的普通怪物而已吧,没有什么值得称奇的。要是说它从几十年前就生活到现在,给那些日本人掌管这里的话,我可不太相信。
那么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话,那个铁树或许是些什么惩罚官兵的刑具?那些官兵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吊死在这片黑暗之地。难不成那些日本人还想像中国陵墓那样,找些人来陪葬,当作保护宝藏的鬼兵吗?如果是的话,倒也不见有什么东西来缠着咱们几个。
我倒是觉得这些数十个官兵,数量也不多,在当时日本的侵略时代,正是用人之际,怎么会把自己的士兵当作陪葬品呢,不太合情理。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有一点比较可能。当初遣送回国的只有16个,无缘无故消失了那么多,这里头肯定包含了铁树上挂着的数十个。
但是为什么有些挂在上面,有些士兵又死在未完成的藏宝室里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越是发掘秘密,便又开始发现更多的秘密了。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一层的,底下依旧还有有更令人惊讶的一层秘密。
我看这些秘密这么地乱,我们是没办法还原成完整的模样了,只能拿到我们最想知道的,然后开始推测整个故事的经过。但其实这段旅行从一开始就注定有遗憾,我们即便得到了想要的历史,却又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好友。
现在也不知道能否找回剩下的人,更别说把这惊人的历史带回国家了。有时候总是会迷茫到底该怎么选择好,总觉得哪样都困难,想做的却又做不好,让人丧失信心。
“想什么呢,看你一脸惆怅的。”严辉问我。
我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这时杨明忽然有些惊奇地出声:“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耳边的哀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了。”
杨明这么说忽然提醒了我,我就说怎么忽然那么安静了呢,原来是少了一股痛喊的鬼叫声啊!不过说真的还真不知道啥时候没了这声音的,就好像不知道不觉间就忽然变回了原样。
还以为这哀嚎声会一直缠着我们,直到我们离开这片范围的,看来那哀嚎声影响力也没那么大啊,也算是落得清净。
而且不仅如此,感觉在我之前变成狂化状态后,我的身体就忽然变好了起来,头不晕眼不花,没有复发,还没感觉有多冷呢,看来这狂化的状态还是有治疗的效果的,帮我把体内的免疫系统都提高了,就好像瞬间排毒的样子。
整个人变得清醒的样子特别舒服,感觉没了那么多不舒服和蹑手蹑脚,生怕自己又感冒什么的。
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也都已经走完了,所以我们现在得原路返回,也就是说目前可以让我们肯定的路就只剩下左边较大的那个隧道里了,我想那里就是通向藏宝室的通道无疑,否则我真想不到他们的真正通道在哪里了。
这路也是沿途走过来的,所以我们也没啥好担心的,没有怪物也没有机关,就这么安全地回到分叉口去,直接也不用多考虑什么,就往另外一个洞口进去。不过还是得按例检查一遍这里的过道有没有机关的设置。
不过所幸的是,这条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特别的蹊跷。但是想到我们之前走的那条路也没有机关,但是结局却那么的危险,难保这会不会是日本人又下的一个套。现在我就觉得他们故意在入口处就设置一个这样的分叉路,是为了混淆我们的方向。
这条左边的路比较正规的感觉,很像基地的隧道,但是往往这样的隧道没有机关,着实可疑。这条隧道较为笔直,偶尔有兜转。一直走了十分钟左右的漫长路程,我们最后到达了这条隧道的末端。
但是这个隧道的末端呈现的东西却让我们大为失色。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像车库一样的地方,日军打造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地方,而且在前面竟然是一池子的水,其余的三面都是结结实实的石墙,完全没有进路可以走,让我们四人顿时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道。结果他们建造的东西就只有这一池子的水?我甚至怀疑我们找到的这个日军建筑是不是跟藏宝室有关了,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这要我们怎么继续下去呢?我感觉这跟希望破灭了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