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柴金的表情明显僵住了,随后略显不悦的说道:“听李大人的意思,莫不是我与这刺客还能有关联不成?”
“之前我们收到消息,此次柴府门前的干尸很有可能是一名术士所为,而就在今天我们抓住了另一名关键性人物,在他的指控下,我们得知这名术士有蓝色异瞳,且身材干瘦,与这名刺客倒是基本吻合。”李彧并没有理会柴金的态度,将青年的身体放平在地上后,用他那独有的冷漠语气说道。
“那案子不就可以告破了吗?”柴金闻言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了起来,不停的用手帕去擦拭额上的汗珠。
“一切还要等此人醒来审讯之后方可定夺,柴老是不是有些心急了。”李彧如刀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柴金,让他显得更加的不自然了。
“啊,是,是,方才被这刺客突然袭击,我这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柴金拍了拍脑袋,又用手抚着额,有气无力的说道。此时院落中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微妙,李攸看着柴金的反应与林夕对视了一眼,具是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令李攸感觉侥幸的是,李彧似乎并没有太在意林夕的行为,他还不想让李彧知道林夕的存在。
“柴老可知 此人为何要来刺杀您呢?”沉寂了片刻后,李彧又开口问道。
“这我确实不知,此人突然来到我的寝室欲加害于我,若不是二位相助,老夫可能也是在劫难逃啊。”柴金很无辜的摇了摇头,否定道。
“柴老,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事情就很奇怪了。”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李攸突然来到了柴金的身旁,淡笑着说道:“我们进柴府的时候,在门前和到您寝室的廊道里发现了两具尸体,但其他地方的人却并没有被惊动,说明这术士对柴府应该是相当熟悉的。廊道里的家丁在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而亡,而以他伤口的大小来看,至少应该是在两柱香的时间,从廊道到这偏室不过片刻的功夫,可我们却是在进入柴府后才听到你的呼救。那么这之间的时间里,这术士又做了什么呢?”
“这,这老夫如何能知道。”柴金又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珠,但手帕早已被他的汗水浸透,此时越擦汗水反而越多了。
“而且,这术士,先杀了渃柳,后又对令郎下毒手,方才的接触中说不准也向柴老体内寄生了异物。”李攸看柴金的状态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便继续说道。
“不可能,他不会这。。。。。。“柴金听罢条件反射的向身上摸去,但很快就又将手放下,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完全僵住了,整个人的脸色比之前还有苍白许多。
“什么不可能?柴老既然并不认识此人,又是如何得知他不会那么做的?”李彧冷笑了一声,随手从腰间取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柴金。而柴金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任凭银两落在了地上,眼神十分木然的盯着地上的银两,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的跪坐在了地上,再未发一言。
“你既然不愿说,那我就斗胆推测一下了。”李攸看柴金已经那副模样,便开了口:“众所周知,柴府家大业大,掌管着桑城里几乎全部的蚕织品贸易,可近年来表面上柴府虽依旧风光但世道的不景气也同样导致了柴家势力的缩水。而一个月前桑城的桑树上的桑叶诡异的一夜落尽,对蚕织品的生产亦是巨大的冲击。在这样的情况下,柴家唯一的出路就是得到官家的支持,,方可继续称大。显然柴禾与桑城太辅之女的婚事就变成了最好的办法,可是无独有偶,柴禾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他早就心有所属。渃柳的身世你自然不可能同意,于是便伙同这术士杀害了渃柳。至于术士为什么要杀你,恐怕是酬劳上的纠纷吧,毕竟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柴老,在下说的可对?”
柴金听罢,看了李攸一眼,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只是不论怎么看,那笑容都显得十分的无力,如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此时的柴金也再没有了自信与从容,苍老的似乎只是平常百姓家的老翁一般。
李彧看着柴金现在的样子却并不为所动,上前捉住了柴金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柴老,只能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说着李彧便强拉着柴金往门口走去,而柴金此时就如同傀儡一般,任凭李彧拽着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了。
只是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从门外闪过了一个人,直直的挡在了门口,只是那人低着头却也看不清他的长相。李攸抬着术士走在后头,不过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面前的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但他又说不上是谁。等了片刻,见此人并没有要让开了意思 ,李彧不禁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冷了下来,不过在他发话之前,挡门之人缓缓的抬起了头。
泪水划过脸颊,不停的往外涌流着,不过即便是红肿了眼,李攸也终于认出了此人的身份,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因为记忆中的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断不可能如此健康的站在他的面前。
“父亲,刚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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