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愣了一下，珍烦躁的啧了下舌头，宾只是笑着拍了拍古城的肩膀，然后和古城一同去了隔壁的一件房，一进房，宾的第一件事就是点烟，古城启动了一个小小的咒文屏蔽了烟味，虽然说自律型修复核心能让他避免二手烟的危害，但是他还是不喜欢烟味。

“很神奇吧，烟草从1560年起被人类使用，当时是当药使，可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个害人的东西，到现在已经快八百年了，经久不衰，这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啊。”宾感慨万千的道，一边吸着烟一边握着古城的手，粗糙的触感从古城的指尖传来，“年轻人，有什么话就问吧，我们过来人的任务也就是为你们这些年轻人排疑解惑。”

“为什么你们一早就预言到了造访者的到来，却不告诉别人？你们也是人类，也可能判断失误这一点我理解，可是造访者是全人类的敌人啊？还有地底人，为什么？”古城不明白，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是马车夫却没有负起这个责任。

宾没有急着回答古城，而是吸着烟，看着烟雾在空气中扩散消失，古城不知为何也不着急了，宾是一个有感染力的人。

“首先，我得问你一个问题，才方便解答你的问题。”宾笑了笑，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熄，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启动器，有些迟钝的操作着，“你为什么要找我谈？我们来的都是马车夫的高层，每个人都能解答你这种程度的疑惑，为什么选择了我？”

古城愣了一下？这时他才发觉有些不妙，宾有感染力，也有亲和力，这让古城不知不觉的信任了宾，宾甚至能瞒过超智计算核心，但实际上宾要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并不难，他是马车夫的首领，一定经历过不少人情事故，而且马车夫都是有极高智商的人，糟了，不知不觉就信任他了。

宾哈哈一笑，拍了拍古城的肩膀：“影响力是无形的，就像香烟的烟雾一样，即便看不见了，烟味还留在房间里，除非像你一样有戒备，不然还是会被影响，这一点记好了，什么有害什么无害，你得清楚才行，不过，对于我而言，你的超智计算核心应该够用了。”

古城点了点头，宾这家伙固然有影响力和亲和力，但是却让古城摸不着头脑啊，不过既然宾这么说了，古城也就相信超智计算核心的判断。

“马车夫在地表人类的历史存在之前就存在了，我们有一部分是海底人和地底人的分支，我们偷偷回到了地表，不然你以为人类为什么能够在短短几千年之内发展到探索宇宙的程度？地底人和海底人可是花了几亿年才进化到这个程度的。”宾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像个长辈一样温柔的道，“至于造访者啊，我们相信你们有能力处理，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事情确实也是这样。”

说的这么轻松，古城可是因为电牛脑袋上的沙之书一度进入系统崩溃的程度了啊，不过也多亏这个古城现在得到了更强的力量，骑士王的力量被自动解封，，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马车夫来自于地底人和海底人这一点他也相信，毕竟地表人类里古城他们是第一波接触沙之书的人，没有地底人和海底人的科技，他们不可能在古城之前解读完沙之书。

“那为什么在定理之战前不选择我们，而是现在呢？”不知不觉间，古城又对宾放松了警惕，“先驱者也同样有力量，他们能够使用我的克尔蒂斯手镯，我觉得面对进化仲裁者靠着那个已经没有问题了。”

“可是这样的他们都被你击败了啊。”

古城愣了一下，宾微笑着看着他，这时的古城才恍然大悟，使用克尔蒂斯手镯的科技也是马车夫给他们的啊，这也就便向的说明了，马车夫并没有完全再现古城的克尔蒂斯手镯的能力，怪不得说古城不合常理。

“我们还不确定你的不合常理性从何而来，但是你确实太过聪明，聪明到非常危险，事实也是如此，你引来了造访者，然后你又击退了他们，我们姑且判断，你有对抗宇宙的力量，我不是指整个的宇宙，而是我们的这个宇宙。”宾指了指脚下，严肃的看着古城道。

古城皱了皱眉头，对抗宇宙？这就印证了珍的那句话，碾死他们就跟碾死虫子一样容易，难道马车夫没有解读出大手的存在吗？只要大手愿意，他随时可以毁掉整个宇宙，都不带眨眼。

而且，即便这样，古城也不觉得自己能够对抗自己存在的这个宇宙，宇宙还有太多未解之谜，即便现在的物质宇宙里古城可以确信不存在能够战胜自己的对手，但这并不代表暗物质宇宙里没有，而且就熵定律而言，宇宙对人而言太大了，这让一个很小的几率变得及其可能存在，就概率上而言，很有可能有一个和古城有着同样能力，不，甚至是更强的人存在宇宙中。

人类连现在的物质宇宙都尚未探索完毕，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古城，你得相信我，你知道为什么大手只有一只，而不是像人一样有两只吗？”宾摇了摇头，托着下巴道，“这是我个人的猜测，判断都说不上，你想想，虽然不能把大手视为和我们一样有双手的人，但是你想想，为什么大手不用两只手或者是更多的手来维持沙漏的平衡？明明这样更容易，可他却不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他不想让沙漏平衡，他一开始就想让宇宙毁灭。”

原来马车夫知道大手的存在啊，不过宾在说什么胡话呢？这没有任何依据，大手可能就单纯是只手也不一定啊，而且这个大手也是建立在他们的意识形态上的一种形象化出来的东西，这么自顾自的判断怪不得会失误。

“但是如果这么想就立马想得通了，为什么他要派出进化仲裁者，却不直接毁灭我们的宇宙？”只是，宾接下来的发言却让古城信了几分，“既不毁灭，又不保护，这就产生了我的猜测，他有两只手，或者更多，他想从他的沙漏里选出几个好玩的人，让他们得到力量，自相残杀，用一个沙漏去摧毁另一个沙漏，这让他觉得有趣。”

确实，这么说也是存在这个可能性，可是就现在沙之书的解读而言，只存在一个沙漏，不过如果沙之书也是大手的意志的话，只让他们看到这一部分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这就又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大手能够控制宇宙，为什么不控制他们的思想？让他们不意识到两个沙漏的存在。

“你……”古城疑惑的看着宾，他一早就觉得宾这个人太神秘了，“难不成是大手的化身？”

宾顿时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摇着头道：“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不过，也确实存在这样的主观臆想，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其他的东西都是大手造给我们玩的东西？这个猜想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我想想，大概是计算机问世不久吧，智能系统出现的时候。”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越发的让古城搞不懂了，他在之前就有过类似的经历，东方璃自顾自的把他关在的虚拟世界里，这不会还是某个人制造的虚拟世界吧？

这么想的话系统又会崩溃的，古城还是不往那方面想了，不过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没什么好问宾的了，可不知怎么的，古城又很享受和宾对话的这个片刻。

宾见古城不说话，便又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很放松的躺在椅子上：“所以说啊，古城，你是宇宙的选择，整个宇宙的选择，你很有可能就是大手选出来的角斗士，所以我相信你，所有被你引来地球的东西都不过是你的试炼，而大手的目的只是培养你，不会杀死你，更不会毁掉这个地球，所以你就顺从他的意志，努力努力再努力就行了，最起码现在得这样。”

说实话，这让古城有些不爽，他身为骑士王，却要服从他人的意志，如果可以的话，古城一定要去见见大手的真面目，海底人的寿命很长，再加上自律型修复核心，不出意外的话古城活到一千岁没有问题，近千年的时间，足够他思考出见到大手的方法了。

“不愧是骑士王，不错的眼神啊。”宾见到古城的眼神，吸了口烟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的外孙要是能像你这么有出息就好了，我那孙子，孝顺归孝顺，人也不坏，就是每天窝在家里，世界末日了都不急，大学也不念，每天就把自己当个什么艺术人，艺术能推动历史前进吗？能保护大家吗？”

古城尴尬的笑了笑，再怎么也不能批评艺术吧，而且宾虽然嘴上说着不满，但是那个笑脸却是骗不了人的，人上了年纪，是喜欢发点牢骚，但是心里还是很喜欢家里的那些小孩子的嘛，这让古城不禁在想，自己的外公是什么样子的呢？有空得去问问阿古茹才行，会不会也是这样平易近人睿智沉默的老爷爷呢？

“好了，这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你还得回答我们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