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物体强烈吸引的感觉是怎样的？

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和同种性质的重力有着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可能青铃会感觉到很多种新的体验，但是墨轩不一样。他发现，这种被吸引的感觉，和自己每次使用空间跳跃的开始结束，所感到的吸附感一样。即便力量大了一些，墨轩也不会有丝毫的不适应，几个呼吸间，随着离裂缝越来越近，墨轩青铃两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至最后直接向上“掉”进了空间裂缝中，随即身后的裂缝就形状不变地飞速变小，墨轩明白，那不是裂缝变小了，而是自己正以非常快的速度，离裂缝越来越远。

墨轩开始好奇地环顾起空间裂缝的内部。这个地方，就像是在电视上所看见过的宇宙空间，四面皆黑，完全看不出边界在什么地方。墨轩的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着力点，只能随着惯性漂流，这一点像极了太空漫步，但是在这里却完全用不着太空服，墨轩的呼吸畅通无阻，没有一点不适，看来这个空间内确实如同青铃所说，充满了空气。

“别傻看着了，把装备拿出来。”脑后传来青铃的声音，因为速度相仿，青铃实际上一直就漂流在墨轩的身边。青铃一边叫墨轩穿戴好装备，一边自己也从背包里拿出一副背心样式的皮质外套，外套的几个位置上有着设计精巧的小型喷射器，穿戴完毕之后，这间背心就能够起到太空服一样的运动功能。只是因为刚才走得太慢，空间裂缝又打开得太快，两人还未准备好，就已经进入了这里。

“好。”墨轩三下五除二将喷射背心穿好，青铃目瞪口呆地看着墨轩麻利的动作，不由得有些佩服。

“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讲，但是现在应该来不及了。”青铃固定好自己身上的装备，“看见前面那一条闪亮的光带了吗？根据录音的内容，我们就是要进入这条光带，然后才能到达空间的中心。”

“那就是所谓的‘空间洋流’？”墨轩已经看见了远处的光带，银白色的光辉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中格外显眼。

“对。不过录音中也提到了，进入这股洋流的时候速度不能太快，不然路线会发生偏转。”青铃按一下背心上前胸的按钮，确认喷射器正常工作：“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等一下我们同时减速，确保成功搭上这班顺风车！”

“录音中有没有说为什么这条光带会发光？”墨轩突然问道，“这里几乎没有会发光的东西！”

“没有提到过。”青铃因为刚才调整了喷射器，速度慢了一些，正和墨轩越离越远：“你也减一点速！这条光带既然是进去的路，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墨轩将喷射器打开以下，缩短和青铃的距离：“再怎么说，那录音说的是三年前的情况，我们最好还是谨慎一点，不能生搬硬套。”

“你说得对。”青铃点点头，“不过这一次我们有了针对这里情况的设备，也能做到三年前做不到的事情。不如我们在光带附近减速到零，然后观察一下再进入，如何？”

“你说的可以做到，但是很难。”墨轩皱起眉头：“我们手动控制速度，很难有这么高的准确度。如果我们过早减速到零，反而会因为要赶路，浪费大量的燃料，让我们的喷射器变成没用的废铁。但是如果减速太迟，我们又会毫无准备地扎进光带里。”

“就算难也要试一试。”青铃说道，“而且这条光带有危险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录音中根本没有提及这里的危险，我想前辈不至于这么粗心大意。”青铃顿了一顿，“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怪的现象？”

“这里有空气让我们呼吸，但是我们明明在高速运动，却感觉不到风的存在。”墨轩接上话，“你说的是这个吗？”

“对！”青铃说道，“这确实很奇怪吧？”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很不对劲。”墨轩说道，“按照我们现在还活着来说，这里是有空气的，但是空气存在的佐证——风却在这里不存在。你说物理准则在这里还是生效的，我觉得，可能你说的太武断。可能在这里，物理准则是‘部分生效’的。”

“你都已经想了这么多了？”青铃瞪大眼睛看着墨轩，“你的脑袋可真好使。”

“习惯了。毕竟身边总是危险，不多想一点，活不到现在。”墨轩说道：“不过这和我们现在的状态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要我说，我看这条光带已经亮到可以照清楚你的脸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减速了？”

“听你的。”青铃开始调整前胸的喷射器，一共十三个规则安置的喷射器开始以极小的功率持续反冲，让青铃减速。“全部喷射器调成一档！”

“收到！”墨轩模仿着青铃的动作，分毫不差地完成了所有操作，和青铃保持了一开始的距离。面前的光带已经粗到像是一面墙，但是墨轩还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构造，看来实际上这条光带的体积非常大。在缺少参照物的虚无空间里，辨别大小远近本就很难，看起来小小的一条光带，竟然似乎有着行星带一般的体积！

“距离可能还有些远！”墨轩示意青铃关掉减速的喷射器，“干脆保持一定的速度，如果光带足够宽，我们就有足够的容错率，不需要在这里浪费减速的燃料！”

青铃本就不太擅长这些计算，看到墨轩认真的样子，二话不说便相信了墨轩的话，开始关闭减速的喷射器。墨轩也像是在玩照镜子游戏一样，跟随着青铃的节奏，关掉喷射器，和青铃保持着一样的运动状态。很快，眼尖的墨轩发现自己以及依稀看得清光带的构成，仔细一看，墨轩又是吃了一惊。

光带并非是自己发光，而是构成光带的无数小行星，正在发出柔和的银白色光芒。一颗石头的光芒也许并不亮眼，但是成千上万颗小行星凝聚而成的光亮，却能够在这片空间里照亮四方！

然而，墨轩完全没有欣赏这条小行星带的性质，在他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三个字：“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