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收到虢杨的奏疏之后眼睛一亮,心情愉快,只觉得这洛邑的春风吹在人身上实在是太舒服了!那感觉仿佛仿佛喝了一斤酒一般暖洋洋的,浑身舒坦。
“就应该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啊!”周平王嘴里不断喃喃自语道。
在他看来,诸侯国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应该是虢杨这样的。想要打仗,没说不可以啊,你先跟我说一声嘛!想起姬掘突说打就打,打完再来通知自己一声的态度,平王觉得虢杨这事儿办得太漂亮了。
而且虢杨不仅办事流程走得到位,打仗的理由也很充分嘛!胡国平王自己也有些看不顺眼了,正打算怎么揉捏他一下呢,虢杨的奏疏就来了,这可真是刚瞌睡就落下一个枕头。平王觉得虢杨这个人真不错,是正儿八经地为自己分忧。
他随即便允诺了虢杨的奏疏,并且把这一次虢杨请奏攻打胡国的事情当作典范给宣扬了出去,要所有人都把这个流程当成范例,以后但凡是要打仗就得这么来。
很快温国、刘国、尹国和曹国的国君便得知了虢杨要北伐胡国的消息,大家伙儿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开了一个小会。大家本来距离也不远,不到一天功夫四个国君便碰头商谈了一下,商谈的主要事项就是——我们要不要也插一杠子。
要知道,情色与暴力是深藏在任何一种生命骨子里最根本的欲望。
情色代表着繁衍生息,暴力代表着生命的延续。情色产生了生命,而暴力则是生命得以在这世间延续的凭恃。
姬掘突一个人带着郑国兵甲南征北战,早就看得周遭国家眼红了。大家谁都想带着军队出跟人操练一番,只是苦于没有这个机会。毕竟两国交战不是小事儿,你要是打赢了可能遭到其他诸侯国的谴责,可不是每一个国家的君主都如同姬掘突一般是周朝正卿,手握大义。而且要是打输了,那可不是道歉就能了解的,君不见东虢国不久因为心痒痒动了动兵,结果招惹了郑国,顷刻间就被灭国了吗?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首先平王下令,东虢国北伐是有大义在身的,大家打得理直气壮,打赢了就能趾高气昂地在诸侯国周炫耀一番而不用担心被人指摘。其次,这一次打仗是老牌诸侯国西虢国悲伤伐胡,西虢国一直都是周朝西北门户,在以前是负责与西戎打仗的。这么多年来为周朝守着西北门户却从来不曾灭国,西虢国的军事力量志强盛可见一斑!这样一个老牌大国来攻打胡国,那还不是稳操胜券吗?
温国、刘国、尹国和曹国的国君四个人嘀嘀咕咕唠叨了半天,最后一合计觉得跟着西虢国一起伐胡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乎大家一吆喝,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走你!
于是乎四个小国也都派出了军队,并且积极与虢杨取得了联系。
虢杨北伐,带了五千人马。这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穿过洛邑来到胡国的时候,便立马遇到了四国联军。
虢杨先是有些意外,等到搞清楚这四个国家的意图之后,虢杨立马眉开眼笑。看到四国国君那一个个谄媚的笑容,感受到这些个小国国君对自己的尊敬,虢杨感觉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幽王时代,所有的人见了自己都得低头哈腰。他有了跟平王一般舒泰的感觉。
阳光开始暖和起来了,春风也渐渐变得温驯了起来,吹在人脸上暖洋洋的。虢杨很轻松地接纳了这四个国家将近一万的联军,他率领着五国联军,合计一万五千人,朝着胡国而去。
当五国联军伐胡的消息传到胡国以后,胡国的百姓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们好端端的你们来打我干啥?莫名其妙之余胡国人心中更生出一丝愤怒:怎么,你们是看我们胡国小就欺负我们不成?
越是弱小的人自尊心便越强,越是幅员渺小的国家便越是自以为是。
可是胡国朝堂之上却与民间不一样的情况。朝堂之上都是一些个胡国的贵族,他们从小到大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每天生活在蜜罐里,根本不去理会民间疾苦。突然遇到战争他们总是十分的担忧,生怕自己的锦衣玉食生活毁于一旦,要知道,这一次可是五国联军齐齐来攻啊!
“王上,投降吧!”
“是啊!趁着他们还没有走到胡国,我们给平王去一封奏疏,认错道歉吧!”
“对,只要是给平王低头,顶多了就是降爵。”
“大王,您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万一要是打输了,这可就是亡国之灾啊!”
……
胡国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十分惶恐地请求董愕一定要投降认输并且向周平王道歉。
“聒噪!”
董愕听到所有人都主张投降,心里十分的烦躁。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去郑国请郑伯姬掘突来舞阳会晤,你没有听到吗?”那个礼官一愣:“现在去吗?”
“不然是什么时候?”
那个礼官盯着董愕看了一会儿,发现董愕脸上怒气越来越盛,赶忙躬身一礼便往王宫外跑去,一边跑他还一边回头,他感觉自己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看胡国王宫了,等着下一次回来,恐怕这里就得姓虢了!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一个个傻了眼,都这节骨眼上了,王上怎么还有心思请客吃饭呢?
“王后现在怎么样了?”
等着那个礼官离开之后,董愕又淡淡问了一句。
大家伙儿更傻眼了,怎么又关心起后宫的女人了?
“身子已经不大行了,要是能熬过春天,估计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能坚持多长时间?”
“顶多也就是今年秋天了……”
闻言董愕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慌乱,看到朝堂上安静下来,他扶着王椅站了起来:“司马何在?”
“臣在!”
“清兵,南下,迎战!”
董愕简单明了又十分干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不仅不会求和,而且一定要跟这些人大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