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整合很容易，楚灵霄的部下也是个中好手，结合秘密机场处还有来不及撤离的敌方佣兵，楚灵霄很快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恐怕，墨轩等人就是通过敌方的接应飞机，离开了秘密机场，并向着自己的目的地移动了。

但是，楚灵霄在和普东方面的下线取得联系后，并未发现普东的任何一处机场有墨轩等人降落的记录。当然，洛氏集团设置在普东的秘密机场也确认了墨轩等人并未出现。楚灵霄知道，这就代表着墨轩他们可能转换了目的地，或者在飞行中途出现了意外。

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也是出了事故生存率最低的交通工具。如果是在半路出现了事故，那么，恐怕墨轩现在已经是一堆焦炭。楚灵霄一边指挥着洛氏集团的工程部加紧维修通讯设施，一边开始起用全国各地的情报网，开始确认墨轩是否在别的城市出现。开始搜索的时间是凌晨，但是直到下午，还是没有任何确认消息传回来。依照以往情报网的工作效率，这点时间足够他们将自己的管辖范围翻个底朝天，恐怕这一次，墨轩他们是遭遇了最坏的情况了。

想到这里，现在完全无法好好静下心来的楚灵霄就更加懊恼和不甘心。

这个下午对楚灵霄来说很难熬，但对墨轩来说却还好。一切打点妥当的青铃在三点的时候就来到了墨轩的房间，开始将一些重要的装备交给他，并说明具体的使用方法。

“这件背心有很强的防护功能，而且材质柔软，重量不大，大小刚好适合你，我就拿过来了。”青铃将一件软甲样式的背心拿给墨轩，“还有这个。”青铃拿出一根其貌不扬的短棍，“可能你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但是，枪和刀在虚无空间里面根本伤不到里面的动物分毫，反倒是这种棍子，因为材质特殊，能够对他们造成一些实质性的伤害。”

“好。”墨轩听话地穿上软甲，接过短棍，“现在可以和我介绍那个虚无空间了吗？”

“没问题。”青铃开始解释，“我就将一些基本的情况说明一下，其他少见或者不必要的东西我就等遇上了，再讲也不迟。”

虚无空间的具体位置谁也不清楚，但是入口是确定的，我们所住的村落，整个构造布局就是围绕着这个入口，这也是我们一族的使命之一。

今天晚上，本来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进入打开的空间裂缝，进行营救。上一次空间裂缝的打开还是在三年之前，我们要救的人，已经在里面三年了，我们不能再等。结果，刚好在昨天，我们遇上了你。你有着生命的力量，所以我们才会需要你的帮助，有了你，我们行动的成功率就会大幅度上升。

我也进入过空间裂缝，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首先，在虚无空间中，一切物理法则还是成立的，但是整个空间是没有重力的。也就是说，我们要像太空漫步一般行动。不过方便的是，里面存在类似潮汐的自然现象，根据上一次录音笔的描述，我们应该可以很轻松地进入中心区域。

进入中心区域之后，我们才会面对最大的困难，守护兽。录音笔中提到的守护兽有三种，一种是体型巨大，类似鬼齿那样的力量巨兽，一种是四足着地，动作敏捷，像是豹子，成群结队的猛兽，还有一种就是外形类似于毒蛇，数量很多，神出鬼没，最终将他留在虚无空间内的“死蛇”。我们只能想办法躲开他们，在虚无空间内和他们战斗，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然而，就算我们能够躲开守护兽，成功救出被困者，最后我们还要面临一个艰巨的任务：返回。由于被困者是第一个进入中心区域的人，所以实际上，我们并不清楚怎样从里面出来。不过好消息是，当初被困者的录音笔能够漂流到裂缝附近，说明是存在从中心区域到达出口的方法的，只是到时候我们要在短时间内将方法找出来而已。

所要说明的应该就是这些。还有什么问题吗？

墨轩看看窗外已经有些西斜的太阳，“裂缝的打开会持续多久？”

“根据我们的记录，一天。”青铃回答道，“24个小时，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上一次，从被困者进入裂缝，到你们在裂缝附近发现录音笔，大概间隔多少时间？”

“大概十五个小时。我确认过很多遍，不会错。”

“和我们同时进入裂缝的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只有我和你。”青铃毫无惧色地直视墨轩，墨轩不由得吃惊地凝视青铃。

“你不怕我反悔？”

“不怕。我只怕自己没有办法救出他。”青铃的脸上，有种不符合她年龄的决然。

“你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他，看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墨轩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浮现出毓琉的模样：“也罢，你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意思临阵退缩。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说。”

“在这次任务中，不管我做出什么猜测和推理，都请你给出正确、错误或者不清楚的回答。”墨轩将手放在窗台上，转过身去，不看青铃脸色：“我不太喜欢一头雾水地工作。你不必将自己的来历、经历等一切东西和我说，只需我自己猜一猜就可以。如何？”

“你这人真是有趣。”青铃没有墨轩想象中的犹豫：“正常人应该都会说什么保住自己性命或者要求更高的酬劳吧？”

“你这样子，真不像是在深山老林生活的少女。”墨轩打趣道：“我倒是不太怕死，也不容易死。比起钱和命，我更喜欢的东西是真相。”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进入摆渡人世界后墨轩一直都有一种被人操纵的无力感，一直都无法消解。终于，他成为了真相的探求者，事实的斗士！

“那么，成交。”青灵说道，“我也觉得，要你在这里帮忙，还想瞒住你，太不现实。像你这样的人，恐怕已经将这里推测了个七七八八，只等着向我证实吧？我和你起码也要做一天的战友，这点事情，我也没有瞒你的精力。想问的时候尽管问吧。”

“谢谢。”墨轩忽然想起了什么，“有酒吗？红酒。”

“有。还有不错的好酒。”青铃站起来，“我去换上正装，顺便把酒拿过来。晚饭也不需要了？”

“是的，不需要。”墨轩点点头，“你也会喝酒吧？”

青铃看着墨轩中等偏上的脸，想了一会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