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可灵台依然清明,自己翻起身来轻飘飘的正离开自己的肉体,伸手去抓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尸体”,却是什么也抓不到。
这时的“灵魂”却如陀螺一般转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被夹在一股龙卷风当中,风柱带着小六子慢慢上升,风柱的墙壁上出现了书上那些看不懂的象形文字,突然这些文字化成一缕阴风直灌他的天灵盖。足足有一盏茶时光……一个激灵,小六子身子一动,醒了过来。
仍躺在地上,对刚才的遭遇感觉是那么的真切,又那么的不可思议。看了手上的书,不看则可,一看却吓了一跳,手里拿的书正逐渐化为灰烬的,不一会儿,整本书全数化成了灰烬,纷纷掉落与地上的泥土融为一体。
一切归为寂静,唯有火苗的燃烧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要不是刚才的那些遭遇,小六子会觉得这仅仅是一场恶梦而已。落在地上的铁盒提醒他,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事情。
铁盒上的反光让他少许清醒了许多,他缓过神来,心想应该把铁盒拿回去给他父亲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小六子把铁盒往怀里一揣,捧了些土把小洞给填上,并用手尽量拍实些,怕又有什么动物来挖。等忙完这些,暮室里的火也差不多快燃烧尽了。
正在此时,一阵阴风平地刮了起来,无任何征兆,无任何方向,只觉得阴恻恻,冷飕飕。小六子心里一凛,暗叫“不好”拔腿便要往室外跑去,恰巧这时不知是地下油土燃尽还是阴气太盛,燃烧的火势竟然全部熄灭。
小六子眼前一黑跌坐在地,睁大眼睛想极力看清出暮室的道路,无奈太过漆黑,眼睛又一时无法适应。小六子又闭上了双眼。眼睛刚刚合上,刚才那一暮又出现在他脑海,书本上的文字变成一串一串的咒语和符咒,这些咒语符咒令他无师自通随口念了起来。
有如被什么附体般的盘膝而坐。双手画圆,随即又向左右分开,双掌向下。猛然间,七十二座坟墓每个坟墓的中心缓缓升起一缕黑气,黑气由小变大,小六子口中的咒语念的越快,这些阴气升的也越快越大。一半黑气从他左掌穿入,一半从他右掌穿入。
约么小半个时辰,坟墓再无黑气升起。小六子双手抱圆,缓缓呼出一口气,双手随着缓缓放下。胸口突然多了许多愤愤的情愫,道不明说不清。觉得自己本来是好玩调皮的顽童,现在却感觉那些都成浮云,又似乎心性成熟稳重了少许。
接着意识到出来这么久了,家人肯定会担心的,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找他。小六子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幸好还在,心想得带回去问问他的父亲,盒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字,大踏步的往暮室外走去。
到得了室外,这时天已经黑了,小六子心想:“出外整整一天多了,家里人肯定急坏了吧。”于是折了把树干,把墓室的石门翘回去,给墓群的门封上。
忙完这些,才转身往回走,没走多久就回到来时的山峰。眼下影影绰绰的有十几个火光闪动伴随着:“小六子,小六子”的呼喊声。小六子大喜,急忙往火光处奔去,并大声回应到“我在这,我在这”
等到所有帮忙寻找的乡亲都各自回了家。小六子把一整天没吃的饭都吃补回来,洗漱过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半夜时分。
刚要熄灯上床,“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六子,要睡了吗?”父亲在门外问道。
“啊,父亲,还没呢,进来吧”小六子应道。
“吱呀”声响,纪秉公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一袭黑色长衫洗的有些发白,中等的个子,花白的头发挽起在脑顶上扎了一个咎,几缕花白胡子飘洒前胸,脸色消瘦但不失红润,眼光坚定有神。
一看就是那种有立场有原则的睿智老者,但又不失通情达理的老头。老者缓缓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却没开口说话,只用寻问的眼光注视着小六子,好像要让小六子自己先说。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老者知道小六子肯定会隐瞒些什么而不吐实情。小六子的性质是有些调皮,刚才又有那么多乡亲在场也不好太详细追问,于是等到现在无外人,老者就想着问问清楚。
刚才见到小六子有些异样,但是哪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凭感觉。所以老者有些急着想把事情弄明白,也顾不得小六子需要休息,就直径的来问个清楚。
小六子从被窝里拿出那个是金非金,是铁非铁的盒子出来,往父亲面前的桌子一放,刚欲开口问他父亲,盒子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字。老者瞥了一眼拿个盒子,凑过脸去仔细看了盒子。不看则可,这一看。
突然站了起来,站起来时由于用力过猛,把坐的凳子也带倒了,哐当一声响,小六子吓了一跳,从没见过父亲这么失态过。眼见父亲笔直的长衫瑟瑟发抖,“你去过坟墓群了?”声音也发颤,老者问道。
“父亲,您怎么知道坟墓群?那里埋的都是谁啊?”小六子睁大眼睛惊奇的问道,赶忙把他父亲带倒的凳子扶起,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父亲,老者嘘了一口气,接过水杯,仰脖一口气喝干,缓缓的坐了下去。
小六子明显的感觉到这时候的父亲不如刚进来时的那种雍容和淡定,他隐隐觉得那些个坟墓群肯定是对他们不利。小六子看到他父亲这样的神情也不敢再问,只站在一旁,等他父亲继续说。
他父亲却说道,你把这两天两夜的事情先跟我说说,这本书又是怎么让你找到的?于是小六子就把要去找鸟窝,碰到下雨,被雷劈了一下晕倒,然后被大水冲到了墓门外,怎么样得到书,在墓里奇怪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跟他父亲全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