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武躺在地上,不停抽搐,也不停呢喃:“我会让你救出来的唐娇再去当妓女,让她万人骑。我会让水吧小老板跪在我的胯下求我杀了她……”
林刚起身,摇摇头。
“金义,让他说出幕后主使。在满足他的愿望,让他求你杀了他。”
听到林刚的话,金义暂时放过了李经理。
李经理却在地上爬着,伸手抓住了金义的腿:“求求你,放过她们,放过她们,你杀了我,你杀了我,放过她们!”
金义抬腿一脚将李经理踹翻在地。头也不回到了周继武身边。
周继武已经被打的意识模糊,胡言乱语了。
林刚走到门口,看着门外的草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比屋内的血流成河,死气沉沉好了太多。
“嘿,别装死了。就这种打击程度没可能把你打成傻子。我们现在来玩个游戏,叫做你来选,我来切。顾名思义,你在你的脑袋上选个器官,然后我切下来送你。”金义拿着从地上随手捡来的匕首,在周继武眼前晃了两下。
“我们这个游戏很公平的,五官随便选。哪一个都可以,当然最后如果你还是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只能再选别的了。”
周继武两眼发直,只是呢喃着一顿胡言乱语。
“我知道,你不想选,那我来选吧,舌头还得留着说话,耳朵还得留着听我说话,那就眼睛跟鼻子了。先割鼻子吧。”金义拿着匕首,没给周继武一点反应时间,自上而下,一刀切掉了周继武的鼻子。
周继武的惨叫声险些震碎了周围人的耳膜。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十来个人,一个个胆战心惊。想逃逃不了,想反抗也没那个实力,更没那个胆气。
眼前的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杀神,比实力不是对手,比狠劲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继武的鼻子被削掉,此时露出两个猪一样的鼻孔,血液横流。
他伸手想要去摸,发现自己的右手也血肉模糊,没了手的模样。
他发起狠来吼着:“你有本事弄!啊……”
金义拿着匕首一匕首切掉了周继武的耳朵。
“听我说话,用一只就够了。现在我告诉你,我没有切开你的动脉,就这样下去,你根本不会死。而卧会慢慢切开你身上的肉,我可以切你三千刀,保证你不死,到时候你就是个血人,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跟结疤的伤口,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忍受三千次刚刚的这种疼痛,这种痛入骨髓的难受。”
“现在你是选我继续割下去,还是选另外一条路,给我一个名字,然后求我解除你的痛苦。”
周继武身体轻轻晃动,他眼中一片死寂。鼻子耳朵处不停流着血。金义拿着匕首,这一次并未去切周继武的肉,而是轻轻拍了拍周继武被切开的鼻子。
周继武浑身发力,抵挡着从鼻尖处传来的疼痛。他的身体已经被血水跟汗水浸透了。
“古豪!”周继武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更加难以想象后来的三千刀应该如何抵挡。他怒吼出声,供出了自己的主子。
他们有着严格的规定,这种出卖雇主的事情一旦出现,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直到死亡。
“杀了我。”周继武死死盯住金义的脸,似乎想要永远记住,等到他到了监狱时,也不会忘记报仇。
“我记得你说的是要先求我,再杀你,不是吗?”金义的匕首轻轻晃动。
周继武突然裂开嘴哈哈大笑,他已然疯癫:“求你,求你杀了我这个废物。杀了我这个狂妄的一无是处的废物!”
周继武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与坚持,他怒吼着,恳求着,只求一死。
匕首重重落下,坚实的胸口像是白纸一样,轻而易举被贯穿。
周继武睁着眼睛,怒视着。
“古豪?还真的是他。”林刚知道那位古豪,兴城的风云人物,于悦的前夫。这一切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策划了。现在他人已经到了中城,既然如此,那就分出个高下好了。
“这个人怎么办?”金义拿着匕首指着李经理。
“他是望月楼的人。”
“这不是我跟望月楼的恩怨,更不是我跟明月心之间的瓜葛,是你跟这位李经理之间的私事。怎么处理,你得跟他商量,而不是跟我商量。”
林刚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悔恨痛苦地李经理,他心中没有丝丝怜悯。
如果今天是他跟金义失败了,那么不管他跟金义如何乞求,结果都是一样。
现在他露出一副落魄悔恨,等到逃出生天之后,必然是更加惨烈的报复行动,这今天的情况就是最好的验证。
“不要对他的亲人动手。”林刚走到金义身边,小声说着。李经理并未听到。
“你是一个人,不是机器,更不是别人认为的变态,我们与那些混蛋的区别在于我们还没有丧尽天良。”
“哦。”金义淡淡应了一声。
林刚走出了别墅,他已经救出了金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金义好了。
他还特意跑到了一家洗浴中心好好洗了一番,这才走出来。
他总不能这么浑身带血的回家。
可是他走到家门口,还没进门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虽然很轻,可是他的嗅觉一向强于常人,所以他很敏锐就察觉到了。
林刚迅速掏出匕首放在身后,他打开门冲了进去。
刺眼的灯光只让他有很短时间的盲区。
那个安静的女人换了一件睡衣坐在那里,等到林刚进来时,她才转头看向林刚。
而在她的身前,四具尸体并排躺着。底下垫着塑料袋。旁边的血液已经清理干净。
林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大惊。
“她们都在卧室。”刘美阳开口说了一句。
林刚慌忙跑了过去。
于悦早就听到了林刚在外面与刘美阳的谈话,所以林刚一进来,三个人一起扑了过来。
吕沁梨花带雨,吓的直哆嗦,话都说不清楚了。
“刚哥哥……刚哥哥,吓死我了!”吕沁用力抱着林刚个脖子,使劲靠在林刚的身上。要说那三个流氓让她惊魂不定,那么刘美阳的冷血夺命简直吓的她个半死。
虽然刘美阳救了她们,可是在吕沁心里,刘美阳不是朋友,她来这里的目的没人知道,所以吕沁更担心刘美阳拿着匕首冲进来,一刀一个。她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等到林刚回来,她才安心。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吕沁,林刚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都不会有事。”
唐娇脸色苍白,嘴唇早已没了血色,她们待在卧室里面,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刘美阳给她们造成的阴影,比那三个流氓还要大。
“小刚你不知道。”于悦站在一边抓住林刚的臂膀。
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不已。
“那个丫头……你都没看见,她一刀就是一条人命。而且她……她好像有点不正常。她会用舌头去舔脸上的血。这是正常人吗?”于悦的声音很小,她害怕让刘美阳听到。
刘美阳坐在沙发上,并未偷听三人的谈话,她就像个苦行僧一般,孤独地与这个世界隔绝。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四具尸体,有时候她觉得尸体要比活着的人更有亲切感。虽然他们冰冷沉默,但是他们从不会看她不顺眼,从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意见。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没事了。这里也不安全。我们连夜出去,住到宾馆。”林刚看到客厅的几具尸体就知道,这几个人晚上是不可能在这里睡着的。
“我不敢出去啊!”吕沁死死抱住林刚,她知道外面的情景,那里有死尸,还有一个看着可爱却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你们待在这里,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好。”
林刚好不容易将吕沁从身上拽下来。吕沁又抓着于悦的胳膊,这个时候她几乎没有安全感,一定要找一个依靠才可以。
林刚走出来,刘美阳正怔怔看着眼前的尸体。他们的血差不多流干了。她的匕首全部都是插入了大动脉。
“我们先把尸体搬开,清理一下现场。”
“这些死尸你准备怎么办,报警吗?”刘美阳没有动,而是看向林刚,问了他一句。
“当然报警,要不然怎么处理。”林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报警,该如何说明四个人的死因。若是说这是刘美阳所为,警察必然要调查刘美阳的身世,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女人转眼就杀了四个大男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可是不报警,怎么处理这些尸体?他们在城市里,想要处理掉四具尸体很困难,万一被人发现了端倪,该如何是好?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不管刘美阳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救了于悦三人的性命。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既然她不想被警察发现,想必她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我认识一些人,他们可以处理这种事情。”
“那就喊来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游走于黑暗地带的职业,比如说刘美阳现在所说的人,他们是清道夫的一种,也叫做清洁工。当然不是清理普通意义上的垃圾。他们负责清理现场。不管是尸体或是指纹,还是dna,他们都可以迅速专业清洁干净。
只是有这些人联系方式的人并不多。
林刚没想到在中城这里也会有这种人的存在。
刘美阳一开始没有让清洁工过来,而是一直等到林刚回来,她不是在邀功请赏,而是出于对林刚的尊重。
她已经被马天宇送给了林刚,虽然只有一个月,可是这一个月她绝对不会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刘美阳找出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电话接通,刘美阳说了一句。
“我要四份澳洲牛排,还有很多的番茄酱。”
林刚看着地上的鲜血,所谓的番茄酱就是这一地的鲜血,而四份澳洲牛排就是四具尸体?
刘美阳说了地址,挂了电话,她又乖乖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发呆看着地上的尸体。
林刚坐到她身边,他看着尸体上面的伤痕,能够下手如此狠辣准确,不仅仅是经过专业的刺杀训练,恐怕还要经过多次的实战操练。否则面对一个大活人,她就是有再多的手段也不敢轻易施展,或是因为心理素质问题,在出手的时候大失水准。
这种手法恐怕要经过几十次上百次的出手才能够如此熟络。
“你杀过很多人?”
刘美阳点点头。
“第一次杀人害怕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现在依旧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候的场景,一开始有些害怕,可是真的动手时她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刀片划过对方的脖子时,她有种莫名的兴奋,当她杀死了那个人,更多的是激动与解脱,基本上没有什么害怕。
“马天宇培养的你?”林刚一直都没弄明白马天宇的身份,他的父亲鼎鼎有名,是在这个世界上都排的上名号的商人,按说他也应该是从商之人,可是他却天天浑浑噩噩,一直胡闹着。
可是要说他真的是一个败家的二代子弟,整个中城的名流也不会惧他如惧虎一般。
尤其是他竟然还会与龙象宇那种人起纠纷,这根本不是一个清白商人该有的行为。
现在他的手下竟然还有刘美阳这种人物。她的身手可算得上是顶尖的杀手了。
这些人的伤口恰到好处,出手稳当利落。丝毫不差。
这些人既受到致命伤却不会瞬间死亡,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却要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既绝望也无奈。
这根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刘美阳又点点头。
林刚看着刘美阳,想要问问关于她家人的情况,可是这种情况看来,她恐怕没有什么家人了。
“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林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被刘美阳的超高杀人技巧所震撼,这样的女人的过去很吸引人。而他们在等清洁工,林刚很想利用这段时间了解一下这个神秘的女人。
“这一个月我都是属于你的,你想听我就应该说的。”刘美阳扭头一笑,大眼睛眯在一起,分外可爱。要不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四个人已经死透,林刚一定觉得很浪漫。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大概只有五岁。我妈妈患了重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然后我父亲就跑了,临走的时候……临走的时候把我卖给了一个痞子,我也不知道换了多少钱,那一年我七岁,我母亲快死了。”
“虽然那个痞子每天都强奸我,可是至少我跟我母亲都有一口热饭吃。”刘美阳说起这些事情,脸上没有半点痛苦的神情,即便是说那些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一般人说到这里恐怕也会义愤填膺。
林刚捏了捏拳头,终于还是没打断她。
“我每天拼命干活,就是希望那个痞子能够对我母亲好一点。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么小时怎么坚持着没有累死的。那年冬天痞子找了个女朋友,我跟母亲被赶了出来。我记得自己跪着给那个女人磕头,希望她能收留我母亲。但也无济于事。”
林刚能够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带着满脸泪水,不停乞求,可能额头已经全是血水。
“我拉着母亲想要找一个住的地方。不过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我拉着她跑到大街上,希望哪个好心人能够看到收留我们。母亲那个时候已经说不出一句话,那天下午她拉着我的手,我看着她已经瘦的没有一点肉的脸,就像是一具骷髅一样,我想哭,但是就是没有眼泪。我知道她想要我好好活着。”
刘美阳停了下来,她摸摸自己的眼睛,也许想要找点泪水,但是却丁点都没有。她反倒笑了出来。
那天下午,冬风凛冽,那个无助地女孩满脸污垢,一双小手全是冻疮,穿着破烂的衣服,搂着自己病重的母亲。
她以为自己可能会跟着母亲一起死去,她可以一路陪着自己的母亲到天国,继续照顾她。
“也许老天不愿意收留我,那个时候我遇到了马少。我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那时候他还没现在这么帅气张扬。他从车上下来,让管家将我跟母亲带上了车。那时候母亲还有一丝气息。不过回到马少的家里她就死了。到死她都拽着我的手。”
林刚知道那位母亲临死之时都是对刘美阳的愧疚,她拖累了刘美阳。可能她无数次想过自杀,只是又舍不得刘美阳,也害怕她死了之后,小刘美阳就没有了依靠跟亲人。
“马少给我母亲一个很体面的葬礼。从那时候起,马少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他让我杀谁,我就会杀谁。”
“我杀的第一个人不是那个痞子,而是我那个欠了一身赌债最后回来找我的父亲。”
林刚的手一哆嗦,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刘美阳。
刘美阳此时也扭过头,两人四目对视。刘美阳的红唇裂开,林刚第一次见她笑的如此剧烈,眼中有泪光闪动,不知道是因为哭,还是因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