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本大人是陷害于你喽!那你说说看看,我为什么不去陷害别人,偏偏要来陷害你呢?”商天鸮说道,“不过你恐吓证人在先,这又是为何呢?”
独孤雁道:“大人,你且说说,我如何恐吓她了?再说此案关系到小女的性命,我那么说也不为过吧?如果是换做我来审案,我就不会这么做。”
“你会怎么做?证据在此,你却还在胡说八道,你在考验本官的耐心吗?”
商天鸮又看那那中年妇人道:“那妇人,你不必害怕,且将你看到之事如时地向本县说来。”商天鸮在问话的时候,明显向那妇人递了个眼色。
那妇人立即受意,扑腾一声趴到一名死去的中年汉子身旁,哭喊着说道:“夫君!夫君呐!你死的好惨呐!你死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一名衙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道:“别他娘的又哭又嚎的,快说,她是怎么杀了你家夫君的?”
那中年妇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来,从容地擦了擦眼泪道:“大人,民妇说了,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夫妇二人本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今早我夫天不亮就起来下地忙田里的活儿,本来也没什么,可谁想到就是这个骚货二人过来假意向我夫问路,言语间还有着几分挑逗的意思,我夫见她不像什么好人,便没有理他们,谁知道,这女人就趁我夫不备,便从身后杀了他!”那中年妇人说完,仍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
独孤雁心中的怒火“腾”地就穿了出来。她怒瞪着那中年妇人,破口大骂道:“你放屁,我又何曾认得他?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妇人被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央求着道:“大人,您千万要为民妇做主啊!”
“好!”商天鸮说道,“把她带下去!”两名衙立即上前,没等独孤雁再多说话,便把那妇人带了下去。
“大人,这就是您所谓的证人对吗?亏您还是这一县知县,竟连这漏洞百出的话都听不出来吗?不会是大人你们懚意安排好的吧?”
商天鸮没有理独孤雁,而是这样说道:“独孤雁,这人证的证词你也听到了,物证你也看到了,却还在那里极力为自己开脱,你究竟是何居心,今天若不给你长长记性,恐怕你是说实话的吧?”
若不是看在钟馗胸中有计策的面子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
“大人,你如此的不讲道理,从你的治下就能够看得出来。怪不得一片太平盛世呢!”
“给我打!”商天鸮不由分说地大声叫道。
衙役们再次上前,要把独孤雁按倒在地,可这个时候,那所谓的四具百姓尸体,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正是那四具衙役的尸身。
钟馗的妙计,开始一步一步地实施了。
在场之人大惊,尤其是那鄢少卿,吓得他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大人,不想说说吗?这大白天的,不会凭空闹鬼吧?”独孤雁甩开身后架着她的那名衙役,站起身来直看着商天鸮说道。
“空究竟是谁在作祟,想必大人您是一清二楚的吧!”独孤雁步步紧逼,一直把商天鸮逼到了墙角。
“真是造孽啊!”众人闻声,知道是夫人来了,连忙将堂中央让开,让夫人进来。
商夫人绕开那四具尸体,也径直地走到明镜高悬匾下,重复着嘴里的那句话。
陪同商夫人一起进来的,还有他们的女儿商亦如和两名贴身的丫环。
商亦如仿佛见惯了这场景一样,脸上一点恐惧的表情也没有。
“爹,你又这样,你不是答应过女儿吗?怎么还这么做?”商亦如哭泣着说道。
独孤雁从她们娘俩的短短几句话里,听出了几分她最想听到的话。
商天鸮重整了一下官帽,回到堂上,朝左右吼道:“是谁这么没规矩,放夫人和小姐进来的?”
商夫人听到她丈夫说的这句话,大声哭道:“天鸮,怎么你还嫌你自己造的孽不够吗?这么灭绝人性的事你都做的出来?你不为你自己留后路,总该我们娘俩,为我们这个家想想吧!”
“夫人,你就别跟着参和了,这里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好!”鄢少卿欲上前将将商夫人搀起,却又怕失了礼节,只好站在她们身后说道。可商夫人却不管他是什么背景,侧过头狠狠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事,何足外人道哉?鄢公子身为贵客,还是你少参和的为好!”
“真是不可理喻!”鄢少卿大声说了一句之后,又朝地上“啐”了一口。大怒拂袖而去。
“鄢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啊!”商夫人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看着他的背景大声道。
鄢少卿前脚刚踏出大堂,没几步又退来回来,他退回来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商夫人的那句话,而是觉得,这个还跪在地上的白面书生,有那一箭双雕几分眼熟。
鄢少卿仔细看了看他,越看他越像一个人,他的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起来。怪只怪他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当然,不好的,还有他的眼神,若不然,刚刚在朝堂之上,他早就认出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那日在饭馆里想赖银子的,就是你吧?”鄢少卿看着钟馗说道,他气的真想在钟馗的身上踢上那么几脚。
钟馗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说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小王八蛋,吓了老夫一跳!
气急败坏的鄢少卿最后在迈出衙堂前,对商天鸮高声道:“商大人,好好处理你的家事,更别忘了咱们的大事,别让你的家事,坏了你我及欧阳叔叔的大事!”
鄢少卿这才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去。还在衙堂颜面尽失的商天鸮看着怒气中冲的夫人却敢怒而不敢言。
独孤雁慢慢地退回原处,仔细地观察着这对意见严重不合的夫妻二人。
“商天鸮,你一个堂堂的七品县令,不为你的一方百姓作主,却偏偏要攀这等高枝,你也不看看,你带那个面相吗?你呀你呀你呀!我本不想与你说这么多,但念到你我夫妻一场,我不忍心看着你在这官场之上本不属于你的路上,越走越远啊!夫君,算我求你了,天鸮!”
商天鸮也知道他夫人的话也是为他好,但是像他夫人所说的那种生活,不是他商天鸮想要的,再说如今自己已经趟这趟混水了,就是想回头,都已经来不及了。
下水容易上水难,你已经进入了利益集团,想就此甩清,哪有那么的容易。
商天鸮是进退两难啊!
实在是无之奈何的商天鸮不得不对自己的女儿说道:“亦如啊!快带你娘回房,爹爹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爹爹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和你娘一起打爹爹的屁股,好不好?”
商亦如虽说已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可行起事说起话来,还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似的,她看着爹爹,伸出右手小拇指道:“爹爹记住哦!反正亦如是记下了,这是最后一次哦!来,爹爹,拉钩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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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天鸮的泪水夺眶而出。只好为了哄女儿开心,而伸出了右手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女儿天真的反复重复着这句童谣。
商夫人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看着这对父女,姑且就相信她丈夫这次所说的话,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