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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洞中偶救陌路人

2017-08-15发布 6440字

听到武婉婷尖叫,两人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同时口中还不停地呼唤着武婉婷的名字。

张梦鲤正打算和许定分头去找,武婉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而且似乎她已经看到了两人:“张大人,许大哥,我在这儿。”

再仔细这么一听,两人便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小山丘背后传过来的。等到转到山丘背后,两人便发现了武婉婷,此时她正花容失色地站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山洞口。

还没等张梦鲤二人开口询问,武婉婷便只顾指着洞口,嘴里惊颤颤地说道:“大人,许大哥。山洞里……有……有尸体。”

“尸体,”张梦鲤一脸惊诧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又联想到棺材中丢失的尸体,于是向许定吩咐道,“许弟,你进去看看。”

许定领命,从随身携带的竹筒里掏出一根火摺子甩燃,进入山洞。许定进去后,张梦鲤问武婉婷道:“武姑娘,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大人,”武婉婷有些心有余悸地回道,“我是偶然走到这里的。因为你们在墓地开棺,我既不想看,也不想听到你们对家父遗体的议论。所以便在林中回避,不料越走越远,便走到这里来了,正巧发现这有个山洞。里面似是有些声响,我以为会有野兔之类的小动物,出于好奇便爬进去看了看,结果闻到一股恶臭,随后又摸到一个冷冰冰的尸体,所以我就吓得边往洞外跑边大声呼叫。”

“你说尸体冷冰冰,那有没有摸到腐烂的感觉?”张梦鲤又问道。

“这个却没注意,,”武婉婷回道,“当时一紧张,哪还记得什么感觉。怎么,难道大人在找一具腐烂的尸体?”

“实不相瞒——”张梦鲤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告诉了武婉婷实情,“你的父亲……尸体被人盗走了。”

“什么?”突然武婉婷感到一阵眩晕,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一个事实。张梦鲤赶紧从一旁扶住她,并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和许弟一定会尽快找回令尊遗体让他入土为安的。”

武婉婷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恢复平静。此时离许定进洞已有一会儿,张梦鲤正纳闷时许定正好背着一个书生打扮、背负包袱的青年男子从洞口钻了出来。张梦鲤见了,赶紧迎上去帮忙放下男子,同时问道:“这就是那具‘尸体’?”

“可能武姑娘误会了,”许定解释道,“这个人还没死,我看了,他也没有受什么伤,应该是受什么惊吓昏迷过去了,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问问他。”

“不对呀,”武婉婷看着男子提出质疑,“我记得我摸到的那人身体冷冰冰的,那是只有尸体才有的温度啊!”

“也许有别的原因吧,”张梦鲤道,“说不定是因为他在山洞昏迷的时间太长,而山洞地表温度又比较低,所以当你摸到他时感觉像尸体一样。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当时在那种情况下突然摸到一个人,估计早吓得魂飞魄丧了,所以作出误判也很正常。”

武婉婷想了想,抬头问许定:“你难道没有闻到恶臭的味道吗?”

“臭味?”许定笑着道,“这种阴暗潮湿的山洞肯定会有些臭味啦,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就算有兴许也是腐烂的动物尸体之类的吧。”

“你可能太害怕了,”张梦鲤也安慰道,“如今很多村民都习惯把死亡的牲畜丢进现成的洞里,造成恶臭也难免。”

武婉婷听了劝,略微平复了一些,也不再反驳。

许定指着男子询问道:“大人,那他怎么办?是在这儿等他醒过来还是把他带回去?”

张梦鲤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道:“看样子他是刚参加过秋闱考试的书生。一定是在路经此地时遇到了麻烦。我们先把他抬回城里去,说不定他知道一些情况呢。”

回到武宅,张梦鲤托武婉婷给陌生男子整理了一间客房以供休养。武婉婷也十分热情地协助张梦鲤烧水熬汤,一番精心照顾后男子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见到眼前的一切,露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并问站在床边的武婉婷道:“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武婉婷见对方醒了,也来不及仔细打量解释,只说了一句道:“你先躺着,这里很安全,我去叫大人过来。”说完也不管对方怎么想,径直往客堂去了。

不一会儿,张梦鲤和许定双双入内。男子看到身穿便服的张梦鲤和许定显得有些紧张。忙不迭地问道:“你们要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我没看到,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别紧张,”张梦鲤走上前,安慰道,“我想你昏迷之前一定遇到了某些情况,然后有人想杀你灭口。不过你放心,我们不是你遇到的那帮人,我们是救你回来的恩人。”

男子朝房间四周环顾一圈,又朝着桌上的安神汤看了一眼,最后终于放松警惕,语气温和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记得那帮人用木棍打了我后脑勺一下,然后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把我往一个乌漆墨黑的地方拖。然后我便彻底失去意识了,再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儿躺着了。——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说着就要挣扎着起来谢恩。

许定见状,上前一把摁住他的肩头,道:“你不行就别动了,我们大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你就好好躺着吧。”

男子笑了笑,再次道了声谢,又自我介绍道:“在下范文通,德安府人氏。此次进京赶考失利,所以只好打点行囊回老家。但没料到行至此地时遭遇不测,差点命丧黄泉,多亏诸位相救侥幸不死。”

张梦鲤在床榻正对面的一张藤椅上坐下来,问道:“范文通,如果你真想谢恩,就仔细想想你在那片林子里遭遇了什么?说不定你看到的正是我们目下想要追寻的。”

“我想想,”范文通抬头看着房顶,陷入回忆,良久,才低下头看着张梦鲤,继续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走到这片林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在荒郊野岭,我也着急想要赶紧找到一处民居好借宿一宿。然而在将要穿出眼下那片林子时突然听见前方空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便伏在一小土丘旁窥探究竟。透过丛林间隙望过去,我能隐隐看到两个人,他们正费劲儿地从地下往上面抬着什么,后来又听见他们在小声说着话,不过我因为害怕,根本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盗墓贼,就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让他们发现。结果我在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断了一截枯树枝,被他们听见了。我也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跑。他们拿着手里的工具就来追我。我一文弱书生怎么比得上他们的脚力。没跑多远,背后就给了我当头一棒。再后来就是我之前说过那样,他们以为我死了,把我拖进了那个山洞,而且临走时抢走了我的行囊——”

“等等,”张梦鲤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打断道,“我刚想到一个问题,得问一下。”

“大人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实。”范文通恭敬道。

“很好,”张梦鲤继续道,“你刚才描述中有这么一句话,说是你一开始以为他们是盗墓贼,那么言外之意,就是说你最后知道他们在那里干什么了。但你也说了,你在逃离时直接被他们一棒打倒并晕厥过去。那你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听了张梦鲤的质疑,范文通只是微微一笑道:“张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追我的两个人中,其中有一个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还有一个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因为我听到他们在追我时有一个人很明显落在后面了,而且我听见他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嘱咐前面的男人,说什么别让他跑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来墓地找过尸体。所以我这才知道他们是为了墓中尸体来的。”

“不想让你知道他们找过尸体……”张梦鲤喃喃自语地重复道,随后又问,“如果下次再让你听到他们的声音你还能记起来吗?”

“这个……”范文通有些犹豫道,“这个真不敢保证,当时我也挺害怕的,所以没太仔细去记住他们的声音。不过如果大人需要,我可以试试。”

“你是这次秋闱应考的秀才对吧?”张梦鲤问道。

“是的大人,”范文通谦逊道,“您若不信我这里有县里身份凭书和这次秋试下发的考号。”说着便从一旁包袱里翻出各类凭证。张梦鲤仔细看了,皆无虚假。

这时范文通又感叹道:“只可惜无缘金榜,如今生活路资都很困难。若大人有用得着不才的地方,情愿效劳。”

“好,”张梦鲤一拍大腿道,“正合我意。如今本官身边正好缺一名录事,如果你不嫌弃俸禄微薄就暂且留下来。”

范文通一听张公留他下来效力,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谢恩。张梦鲤摆摆手让他免礼。

许定见了,在一旁给张梦鲤递了个眼色。张梦鲤关切了几句范文通好好养伤,随后便和许定走出房屋。

客堂里,张梦鲤和许定相对而坐。张梦鲤问道:“许弟,方才见你在房间欲言又止,可是有话要说?”

“大人,”许定一手靠在茶桌上,一脸慎重地看着张梦鲤,道,“您真打算把那个年轻人留下来呀?我们现在还不了解他的来路,可要慎重考虑啊。”

“这个我当然有考虑,”张梦鲤道,“但目前要想解开尸体被盗之谜,不得不这么打算。如果范文通没骗我们,我们又得一好帮手;如果他在骗我们,那他迟早都会露出马脚的。至少从目前他所说的来看,似乎并没骗我们。毕竟事实正如他所言,尸体被人偷走了,而且我们毫无线索。若是他真的能再认出那个声音,我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并不难。”

“但是,我认为——”

“大人,马上准备吃饭了。”许定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已经传来武婉婷招呼吃饭的声音。

张梦鲤看着正朝客堂走来的武婉婷,突然像领悟了什么一般,对着许定诡笑一声道:“许弟啊许弟,我看你是怀疑他人是假,铲除情敌是真啊!”说罢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眼见武婉婷已经走近,许定连忙起身迎上去,且回头向张梦鲤不停摆手道:“大人您快别说了,武姑娘都来了。”

“别说什么呀?”许定话音未落,武婉婷已经进来,用尚显忧郁的口吻问道。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许定尴尬地撇开话题,并上前帮忙接过水壶。

张梦鲤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撇下两人率先朝饭堂走去。

席间,范文通不时向坐在对面的武婉婷望去,见对方并未察觉,也不好意思搭讪。过不多时,他突然把筷子往碗上一搭,从座位上站起身,对武婉婷浅鞠了一躬,答谢道:“忘了跟武姑娘说声谢谢了,要不是你精心照顾给我熬汤药,我怕是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呢。”

武姑娘被范文通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弄来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回道:“公子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范文通又道:“以后武姑娘有什么难处,范某一定义不容辞给予相助。”

“公子真的不用如此客气,我们是医药世家,治病救人乃是天职。”

“那武姑娘能——”

“行了,行了。”许定见范文通与武婉婷聊个没完,醋劲儿上来,忙夹了一块鸡腿到武婉婷碗里道,“先吃饭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办呢,对吧大人?”说着朝张梦鲤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公只是觉得好笑,并不说话。

范文通见许定给武婉婷夹菜,也忙献殷勤给武婉婷又夹了一个鸡翅。一时间,让武婉婷不知所措,尴尬不已……

饭后,张梦鲤吩咐道:“许定,你待会儿和武姑娘去找一下死者生前的好友,向他们打听一下情况,尤其是那几个和他一起进山的。”许定回了声“是”,武婉婷也点了点头。张梦鲤又看着范文通道,“我们去一趟墓地,你在一旁多回忆回忆,看还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对了,再顺便带上纸笔,以作记录。”范文通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张梦鲤又向统一嘱咐道,“记住,大家都抓紧时间,今天我还要在天黑前赶回土木岭一趟。”

未时三刻,张梦鲤和范文通再次来到墓地,棺材还在空地上放着,棺材内依旧向空气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范文通捂紧了鼻子,不解地问道:“大人,这什么人会跑来盗一具尸体啊!”

张梦鲤眼睛在坟墓周围来回巡视着,头也不回地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他们要偷走这具尸体,一定有其原因。你再回想一下昨晚发生的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范文通站在整座坟墓的最边上,脑子里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拍着脑袋略带歉意道:“抱歉大人,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了,那天晚上有月亮,但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我只记得最后追我的那个老者说话声音很年迈和惊慌。”

“他们没有打火把之类的照明物吗?”张梦鲤又问,目光依旧在墓坑上扫视着。

“有,”范文通立马肯定道,“他们原本打着一个油灯,不过一听到我在偷窥他们后,打灯的那个就立马把灯灭了,然后才来追的我。”

张梦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走向那口棺材,用似是自言自语的口吻对范文通道:“不应该呀!如果对方只是想偷东西,那留下这一绺头发是什么意思。”

“大人,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但不知对与不对。”范文通说道。

“说来听听。”张梦鲤立马回头看着范文通,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期待。

“我认为对方是想刻意制造诅咒假象,”范文通面带自信回道,“我听我曾祖父曾说过,凡是出现棺材中尸体消失,但却留有头发的现象时,通常说明死者冤魂返阳复仇了。盗尸者一定也听过这个传说,所有很有可能拿这个做文章。”

张梦鲤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依你看来,盗尸者原本是想伪造成死者‘复活’的恐怖假象,以混淆视听达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换句话说,盗尸者是想借冤魂之手达到自己的杀人计划。至于头发和之前在坟丘上发现的猫脚印都是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而做的故弄玄虚的假象而已。——那你认为这种可能性能占到几成?”

范文通郑重地点点头,信心满满道:“至少八成。大人你想想,如此我们相信了怪力乱神之说,即便以后再出现凶杀案,凶手只需从中起哄,大肆鼓吹诅咒诈尸等言论,便可逃过怀疑了,相当于有了一个永远不会失效的保护伞。”

张梦鲤点点头,随即又摆了摆手,道:“还是不对,如果盗尸者真如你所说是为了借玄虚之事来掩人耳目的话,那此事就不能成立。别忘了,他们盗尸的事情可是被你看见了,这样一来,他即便是放头发,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再坚持这样做不仅起不到作用,而且是适得其反欲盖弥彰。”

“可是大人,”范文通立马回道,“盗尸者对我实施了报复,他们以为把我打死了,还把我拖到了山洞里‘藏尸’,在他们心中我已经不存在任何威胁了,所以我并不影响他们继续制造假象。”

“这倒也是,”张梦鲤承认道,“我差点把这个忘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范文通请示道。

“先回去,土木岭那边还有一具尸体等着我呢。”走了几步,张梦鲤又停下来,吩咐道,“文通,把棺材里的铜钱和头发捡起来吧,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对了,那套寿衣也带走吧,这些都是证据。”

范文通虽不愿意动这些肮脏晦气的东西,但因为答应了为张公效力,只好硬着头皮从棺材里捡起了这几样东西,塞到一个事先准备的口袋里扛了回去。

回到武家,正好武婉婷和许定也回来了。许定先向张梦鲤禀报道:“大人,我和武姑娘去找了一个月前和武罢和进山采药的人了,结果他们对我们的调查很排斥,都不愿意说太多,我感觉他们一定有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是的大人,”武婉婷也道,“我和许大哥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希望能探听到一点消息,可惜无济于事。——对了,你们呢?有什么收获吗?”

张梦鲤回头看了眼范文通,道:“我们在坟前坟后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不过我们把棺材里的东西都取出来了。”

这时许定朝范文通看去,想要看他都拿些什么东西回来,范文通见了,摊开手道:“就棺材里的铜钱头发还有寿衣,那些东西放院子里不好,我都放院外的空鸡棚里了。”

许定点头赞成,武婉婷则依旧对张梦鲤询问道:“接下来怎么办?现在已经申时了,大人还要去土木岭吗?”

张梦鲤看了眼渐渐西斜的太阳,脸上泛出几分忧虑,略显无奈道:“是啊,不去也不行。那边还有一具尸体等着我呢,再不去尸体腐烂了,更是无处着手了。”

许定在一旁接过话头道:“大人,尸体已经验过了,宣里长说死者是被马头刀之类的凶器所杀,而且是一刀毙命。”

“对了,”张梦鲤突然转向范文通问道,“你会骑马吗?”

范文通点点头:“小时候父亲给富人家牧马,学过几天。”

“那好,待会儿你去借匹马和我们一起去土木岭,”张梦鲤说着看向武婉婷,吩咐道,“武姑娘你就留在家,等我们消息就行。”

“不行大人,”武婉婷立马反对道,“虽说我是一介女辈,但此案关乎我父亲和爷爷。我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我和你们一起去。”

“其实你——”张梦鲤想说什么,但突然又意识到不妥,立马又改口道,“——你不必有这种想法。你在家也并非无事可做,你的任务就是在家等着,说不定你父亲的朋友随时会回心转意,主动找上门来告诉你父亲被害的秘密呢。另外这里距土木岭也就三四十里地,并不影响令尊之案的调查。”

“对,大人说得没错,”许定怕武婉婷路上有危险,也极力劝道,“我和大人去了还会回来的。而且那边曲靖夫的死很有可能和令尊之死就有关联,我们此行去也是为了尽早揭开这件巫蛊案的真相。武姑娘大可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令尊的案子不管的。”

武婉婷见许定也如此劝说,又想到张公所说的那种可能性,便也不再坚持了。当下张梦鲤等人便与武婉婷告别辞行,一行三人急匆匆地踏上了回土木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