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个女人慷慨激昂地发表完言论的同时,从对面走过来几个大汉,还是之前那几个身形壮硕 的大汉,从脸上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了,他们不怀好意。果不其然,牛皮皮被这几个大汉结结实实地挤在了中间,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毫无任何反抗能力。
牛皮皮抹去了心里所有的抗争和不安,当然更多的是叛逆。牛皮皮装着很是乖巧的样子,低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他怎么没有跟牛皮皮早说啊。”再也不需要有任何的侥幸心里和自牛皮皮说服,事实已经清楚地证明了,这里就是挂头组织,这些成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是最好的佐证。
牛皮皮以为在这段慷慨激昂的陈词结束之后,这场闹剧就会收尾。但是牛皮皮想错了,这场闹剧还没有完。这时候从人群中间走出来三个人,两女一男,三个人笔直地站着,像是准备接受荣誉称号一般。其中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站在房间中间,也就是牛皮皮和众人之间的位置,她没有面朝大家,而是面朝向牛皮皮,目光如炬地看着牛皮皮,眼睛是藏不住的戏。也许牛皮皮在这里说都不太恰当,可能只有牛皮皮认为是在做戏,而其他任何人都已经准备好看她的表演,不是戏,而是真情的流露。牛皮皮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女人是个龅牙,岁数不小了,农民的打扮,看起来也是村里没什么见识的妇女。那女人长长吐了一口气,深呼吸,闭上眼睛,随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很是亢奋的音乐伴奏,踩着伴奏的鼓点,这个女人开始了她自认为精彩无比的演讲。
牛皮皮当时的心情可以说是崩溃的,一路舟车劳顿,不容休息,然后被人莫名其妙地拉到黑屋子里面欣赏这些奇葩的精神表演,当真这种绝望无法言说。那女人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跟这个行业的相识相知相遇,那一口十分不标准的普通话里带着浓浓的乡音,听上去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整段演讲都在歌颂这个行业给予了自己怎么样的精神动力,给予了自己怎么样的希望,进入这个行业之后生活发生了怎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牛皮皮当时在心里呵呵傻笑,确实,这个农村女人什么都没说对,但是有一点是说对了,进入这个挂头组织,确实给牛皮皮们每个人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牛皮皮牛皮皮完全认同。
牛皮皮的精神被这些无知的人打扰地快要崩溃,送走了一个感动天感动地的女人,又迎来一个老泪纵横的男人,然后还有另一个打了鸡血的女人准备述说自己的行业故事和行业成长经历。牛皮皮像是被骄阳烈日灼烧的一颗小草,真的打不起一点精神,从山寨手机里传出来的嘈杂音乐,还有这些人专属的大嗓门,牛皮皮感觉自己就快要晕倒了。牛皮皮的身体渐渐下沉,背脊一点点弯了下去,脑袋也一点点耷拉了下来。
这时候身边的大汉开始发挥作用了,牛皮皮朦胧的意识中感觉身体被强行打直,然后两边的胳膊也被人死死地傍住动弹不得。牛皮皮顿时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原来是两边的大汉,他们这是在让牛皮皮打起精神来。“这是进入行业必须要经历的洗礼,你这样不专心是不是想找抽了,这是对牛皮皮们的不尊重你知不知道。臭小子”其中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
哪里来的这样的坚持,牛皮皮当时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有这样的精气神出去干什么不好,非要在这里充傻子。没办法,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像是一把闸刀在牛皮皮脖子上面,牛皮皮必须听他们的吩咐,不然牛皮皮怕是这些人真要动手教训了。之前听闻过挂头组织的各种方法,其中挨打禁锢貌似是家常便饭,牛皮皮不能这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些无脑的表演就当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己还是好好观察一下,好好想一下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当牛皮皮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又快要昏昏入睡的时候,嘈杂而亢奋的音乐终于戛然而止,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牛皮皮的神经终于在经过将近一个半小时的高度紧绷和不安中得到了稍稍的释放和舒缓。“这下总该结束了把?”牛皮皮的内心在祈祷,十几个人在这个见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已经呆了将近两个小时,外面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而屋子里的众人也是大汗淋漓,但是一个个却是岿然不动,就算是能抵挡得了炎热,难道他们不会觉得缺氧吗?
领头的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也是热的汗流浃背。终于,像是领导宣布一项重大决定一般,那个男人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呈词总结,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牛皮皮确信自己已经坐不稳了,只要站起来马上就会晕倒。
小黑屋的门被打开的瞬间,众人散去的瞬间,有新鲜的空气进来,牛皮皮的身体有明显的感觉到,牛皮皮的意识里面感觉周遭有好多人牛皮皮周围,他们不知道在牛皮皮面前说着什么,都睁着大眼睛。其中一个人伸手朝牛皮皮过来,“啊”牛皮皮从那种昏厥的状态中清醒 了过来,感觉鼻子下方人中的位置痛痛的。这时候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一看年纪就很轻,他如释重负地说道:“你终于醒了,吓死牛皮皮们了,还以为你怎么了。”
原来,刚才一切都不是假的,在小黑屋会议结束之后,牛皮皮真的晕倒了,不是体力不支,而是真的缺氧,是真的缺氧。环顾四周,牛皮皮被人扶在一把椅子上面,斜靠在院子中间。牛皮皮再也不想回味刚才那种沉闷地快要窒息的感觉,牛皮皮像是失水的咸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即便空气中时不时夹杂着一些异味,牛皮皮也毫不在乎。
看到牛皮皮没事,围在身板的人总算是陆陆续续地散去,只留下华阴和刚才跟牛皮皮说话的年轻孩子。毕竟是朋友,华阴看到牛皮皮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现在牛皮皮的身体还是很是虚弱,牛皮皮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装作闭上眼睛的样子,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华阴心里什么都清楚,牛皮皮听到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早点休息吧,大家会照顾你的,你慢慢习惯就好了。”说完,似乎在等待牛皮皮的回应。牛皮皮继续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闭着眼睛,斜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不一会儿,牛皮皮听到了华阴离开的声音,声音远去之后,牛皮皮缓缓挣开了眼睛,沉重无力的眼皮就像牛皮皮这快要透支的身体和意志。这才是第一天,不,这才是噩梦的前两个小时,牛皮皮就这样体无完肤,接下来长久的苦痛日子该如何度过。望着这处院子上空的一口天空,牛皮皮的心情就像这渐渐阴沉的天气,灰暗到了极点。
身边那那年轻的孩子没有走,就站在牛皮皮身边,牛皮皮看他的样子最多不过十七八的样子。他估计是有点担心牛皮皮的身体,从屋子里面搬 了个板凳坐在牛皮皮的旁边,故作老成地说道:“华阴哥说的没错,你刚来这里可能不太习惯,慢慢就好了。”
牛皮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不管怎么想要表现出成熟,他稚嫩的脸庞还是出卖了他,多么年轻的年纪,虽然牛皮皮也岁数不大,但是年纪可以当他的哥哥,牛皮皮有些心疼他,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件衣服应该穿了很久,后背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黄了。刚才院子里的人现在都各自回屋子里去了,好像有什么指示,很多人都在屋子里小团队一般的集结。反而落得牛皮皮和这个年轻的孩子坐在院子里享受难得的安宁。
反正坐着也是坐着,牛皮皮开始跟他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牛皮皮的好奇来源于这么年轻的小孩子竟然也在挂头组织里面。孩子一点都不避讳,看来这里来的每一个新人怕是都会好奇这一点把,孩子很自然也很洒脱地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经历。
果然,孩子只有十七岁,从他口中牛皮皮得知,他曾经还是全校前几名的好学生。孩子一直沉浸在过去自己的世界里,对于怎么来到这里只是轻描淡写的掠过,貌似是被自己的亲戚带进来的,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跟家庭背景有关。想来应该是一个让人有些悲伤的故事,牛皮皮美誉继续问下去,从她瘦削的身材和发黄的衣服可以看出来,这个年轻的孩子是个苦命的孩子。挂头组织最痛恨的 一点在于,他让很多水深火热中的人们处在更加水深火热的牢笼中。贫穷,疾苦在这些人身上打上了挥之不去的烙印。
趁着他们还在开会的时候,牛皮皮一边跟孩子聊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牛皮皮的目光落在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上,铁门从里面挂上了一把很大的锁,看来是为了防止有人从大门逃走所有才出此下策。如果大门没有上锁,现在开会的空挡就可以逃出去,看来,这种简单的逃亡方式是行不通的。只有再寻找机会。
很快,屋子里的那些人这下子都纷纷走了出来,牛皮皮看着他们每个人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笔,应该是又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刚才孩子也说了,这里经常开会,但是不管大会小会,每个人都必须带好笔和本不然会被主管的严肃批评。这些人各自回屋,牛皮皮应该是住在刚才华阴带牛皮皮来的那个房子,只见那些人放下笔本,径直朝牛皮皮走了过来。牛皮皮有点心慌慌的,因为实在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
这些人搓着手朝着牛皮皮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牛皮皮心里一阵打鼓,牛皮皮靠这是想干什么。之间为首的一个男子说道:“华阴是请你过来参观行业的,所以牛皮皮们要提供六星级的服务,让你感觉宾至如归。”
牛皮皮脑袋一阵蒙圈,怎么开了个会出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真的很是可怕。而且说的话也太酸了把,酸的牛皮皮牙都快掉了,这些人能不能正常点。牛皮皮准备起身,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见为首的男人把牛皮皮一把按在了凳子上,然后两个人走过来直接把牛皮皮连人带凳一起端走。 牛皮皮大声叫喊着放下来,没想到几个人全然 不听,直接把握抬到了屋子里面。牛皮皮慌忙说道:“你们要干什么,牛皮皮不想回屋啊。”牛皮皮本来脑袋缺氧还没换过精气神来,这下子被这群汉子一倒腾,又是脑袋神经抽痛。这些力大如牛,真是拗不过。
突然,那群人不动了,定定地看着牛皮皮,牛皮皮正在挣扎,被他们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人又想干什么,慌忙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别乱来。”
“你刚才说不想回屋?”抬着凳子的两个壮汉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牛皮皮。
牛皮皮已经被这画面完全整崩溃了,呆若木鸡般说道:“不想,不想。”
牛皮皮的话音还在空中飘着,这两个抬凳子的大汉,一个急转弯,像风一般,又是抬着牛皮皮回到了院子里。牛皮皮被这几个人一来一回搞的晕头转向,彻底晕圈。总算是在空中平安落地,只见围绕在身边的人还是没有散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牛皮皮自带的保镖,一幅“杀气腾腾”又笨重的样子。看这架势,牛皮皮不敢多做反抗,还是先顺着他们再说,不然真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脑袋开花。
还是请各位想想这画风清奇的画面,毫不夸张,牛皮皮不是霸道的老大,而是被人鱼肉的傀儡,心情忐忑地坐在这半方院子里。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一群大男人围着牛皮皮,牛皮皮实在有些受不了。于是假意起身,借口说口渴了,想要喝水。
没想到,身边的一个大汉拦住了牛皮皮的去路,一幅正经八百的样子说道:“帅哥,想要喝水的话吩咐被人去倒就可以了,你不必亲自动手。”牛皮皮当时被吓的不轻,没记错的话,两个多小时之前还把牛皮皮当犯人一样对待,现在突然又换了一副嘴脸,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牛皮皮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了,牛皮皮自己去就可以了。”说完,继续要朝前走。
没想到,那大汉一把把牛皮皮拉住,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帅哥,牛皮皮吩咐人去倒水,你在这安静地坐稳当。”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牛皮皮一眼。
牛皮皮当时的心情正是不言而喻,实在是无法形容这些人奇怪的行为。这哪是六星级的待遇,简直是咬牙切齿的人身威胁。无奈,牛皮皮不能反抗,再说,既然他们甘愿当狗腿子,那就让他们去好了。不知道这种怪异的举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仔细想象,要是一直是这样倒也不赖,但是,呵呵,牛皮皮真的想多了。牛皮皮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时候,一杯水已经递到了牛皮皮的面前。牛皮皮有些尴尬地接过手中的水杯,顺势喝了一口,其实牛皮皮并不是想喝水,只是想要快点逃离这里,既然水都倒好了,那就勉为其难地喝一口把。一口水含在嘴里,牛皮皮实在是难以下咽,牛皮皮真是高估这里了,这里甚至连水都是发酸的味道,酸的白开水,你们谁有尝试过。说实话,牛皮皮想要吐出来,但是,一旁的大汉像是石狮子一般瞪着牛皮皮,眼神之间示意牛皮皮不许浪费一滴水资源,牛皮皮就这样,表情痛苦地吞了下去。真是悔不当初,不该想这么个馊主意,真是自讨苦吃。
牛皮皮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 满脸尴尬,内心惶惶不安,几个大汉就这样在牛皮皮身后静静伫立,生怕牛皮皮起身逃脱。牛皮皮心里真是叫苦不迭,牛皮皮真的确信这些人脑袋里装着一把改锥,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就这样如坐针毡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牛皮皮实在有些装不下去了,又找了个借口说是要上厕所。这时刚好从旁边房间走出一个女子,牛皮皮眼光瞟了一眼,正是刚才在小黑屋里面演讲环节的其中一个女子,她正端着一盆衣服往水池子这边走来,看来是要洗衣服 了。当然对于这些大汉怪异的行为,女子没有表现出一点吃惊和惊讶,反而是很是欣慰地看着,眼底里都是对这种行为诬陷的赞赏。一霎那,牛皮皮怎么忘了她和这些人都是同道中人呢。
听到牛皮皮说要去厕所,女子狐疑又好笑地看着牛皮皮,经过身边的一个大汉时,两个人笑着看着牛皮皮说道:“帅哥要唱歌啦!”那女人一边说一边捂着嘴,脸上还有说不出的不好意思的神情。
牛皮皮的心情不是处在崩溃的边缘,而是一直都在崩溃中,牛皮皮怕在这样下去,牛皮皮先发疯了也不说不定。对于这些人的胡言乱语,牛皮皮要慢慢习惯和接受,感觉每一句话都不是一句话,每一个词背后都有着其他的意思,在这里,暗喻是很常见的说话修饰方式。同样,牛皮皮纳闷地说道:“什么唱歌?牛皮皮不唱歌,牛皮皮也不会唱歌。”
听牛皮皮这样说完,不仅是那女人和那大汉,包括身后的其他大汉也都哈哈地笑了起来,看着牛皮皮一脸狐疑,那女人拉了一把身边的大汉,示意让这个大汉给牛皮皮解释一下,那大汉乖乖地听从女人的话,看上去两个人像是你侬牛皮皮侬的样子,牛皮皮心里一阵发酸,丑人多作怪。那大汉笑着说道:“唱歌就是小号的意思啊!”
说实话,当时听了这个解释,牛皮皮整个人感觉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紧接着,那大汉又说道:“当然啦,大号就是跳舞。牛皮皮们都是这样称呼的,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说完又是纵情的大笑,好像很满足自己刚才斗的包袱,其他人也是附和着笑了起来,他们沉浸在自己 的笑话世界里,而在牛皮皮眼中,这些人活脱脱的就是生活中的笑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牛皮皮希望在这个集体精神病院里,牛皮皮永远是那个旁观者。
“走吧,帅哥,你不是要去厕所吗?”一个大汉“很绅士”地问道,同时做出了让路的动作。
牛皮皮也懒得跟这些人絮叨,转身就朝那异味浓烈的地方走去。即便如此,牛皮皮还是要硬着头皮迎上去。才走了没两步的距离,牛皮皮听到背后也传来了哒哒的拖鞋声,回头一看,刚才的一个大汉竟然在牛皮皮身后跟着,目光如炬啊。牛皮皮心里一沉,脸顿时也垮了下来,沉声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那大汉耸耸肩,看上去一幅猥琐的样子说道:“牛皮皮陪你去。”
牛皮皮的身体和心里都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瞬间后背渗出了冷汗,牛皮皮能感觉到自己耳朵突然大声的蜂鸣,有一种天昏地暗的感觉。听他这么一说,牛皮皮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不去了,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如乖乖地在“太师椅”上坐着安全。
哪知,上了贼船还想下船,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看牛皮皮转身要离开,大汉一把拦住牛皮皮的去路,说道:“你别怕啊,牛皮皮就是个陪同,你别忘了,现在的你正在享受六星级的待遇。牛皮皮们要让你感觉到宾至如归。”
牛皮皮正准备开口,那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懒得听牛皮皮再说,半推半就地把牛皮皮推进了厕所。那简陋的厕所只有半平方米,环境可想而知,如果可以,牛皮皮会选择尽量憋着。就是这么巴掌大的地方,那大汉竟然也跟了进来。
“喂,你不至于吧,你是偷窥狂吗?”牛皮皮有些生气,一肚子的邪火憋的时间够久了,这些人一次次的挑衅真的让牛皮皮忍无可忍。
“牛皮皮是进来帮你冲厕所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牛皮皮们这几个人把你捧着,别真以为自己就是少爷了。”那大汉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边寻摸要给牛皮皮冲厕所。
听了他的话,当时牛皮皮就震惊了,没想到这么快这些人的本来面目就暴露出来了。既然这么不情愿,那牛皮皮也不勉强,牛皮皮拦住那大汉说道:“不劳您麻烦了,牛皮皮自己来。本来这事就是自己的事。”
那大汉刚才还是咬牙切齿,现在像是瞬间失忆一般,竟然很是真诚地说道:“不行,说好了要让你体验六星级的服务待遇,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还是牛皮皮来。”
“你来就你来把,牛皮皮还嫌脏呢。”牛皮皮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不多说了,为这么点事儿懒得抢来抢去,既然这么愿意学雷锋,那就“好人”做到底把。趁此期间,牛皮皮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厕所倒是有一个窗口,但是窗户很高也很小,从这里出去似乎不太现实。
如厕归来,牛皮皮和那大汉就这样一前一后,牛皮皮打算继续回到“太师椅”上。刚才虽然没怎么太仔细观察房间,但是一眼牛皮皮就看出了,这里竟然没有电视机,这些人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打打牌,聊聊天,顺便谈谈自己的理想。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来说,简直就是像被人砍去了双腿双脚,寸步难行啊,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加上手机也被这伙人强行没收,一本书的踪迹 也没有,思前想后,还是只能坐在“太师椅”上休身养神。
可惜,牛皮皮这算盘打的倒好,没想到,来到人家的地盘,还得听人家的安排。牛皮皮这屁股还没坐稳呢,一个大汉走过来跟牛皮皮毕恭毕敬地说道:“该准备休息了。”
这会天还没有暗下来,牛皮皮看看时间,才七点钟,这个时候正应该是吃饭纳凉的好时候,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要安排牛皮皮休息了。牛皮皮也没有做抵抗了,放弃跟他们理论。
一个大汉殷勤地上来说道:“帅哥是要洗澡还是洗脚?”
天气真的挺热的,虽然已经是汗流浃背,想要洗澡,但是不知道这群不怀好意的人要对牛皮皮干什么,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牛皮皮保持了警惕告诉他们洗脚。
话音刚落,那群大汉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倒水的倒水,端盆的端盆,拿毛巾的拿毛巾,负责洗脚的洗脚。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竟然还帮牛皮皮脱鞋,然后毕恭毕敬地把牛皮皮的脚放进脚盆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洗浴中心。就算是洗浴中心,要得到这样几个人团团转的服务也是需要花高价钱的。总之,就像他们说的,要让牛皮皮感觉到宾至如归,这一下子服务殷勤起来让牛皮皮着实受不了,牛皮皮感觉牛皮皮的脚都在颤抖着,而负责服务的几个大汉恨不得把牛皮皮抬起来举到天上去。但是,牛皮皮想说的是,这样的行为动作并没有让牛皮皮感觉到宾至如归,相反,而是心惊肉跳,不知道是不是来到了另一个全是精神病的世界。
牛皮皮承认牛皮皮确实被吓到了。这个时候,牛皮皮听到不远处的房间似乎也传来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牛皮皮回头看去。原来他们分为 了两组人,一组人负责服务牛皮皮洗脚递毛巾,另一组人负责替牛皮皮收拾床铺。他们在牛皮皮第一次踏进的那件房间里面替牛皮皮收拾房间,顺便做一次清扫。待洗脚大汉把牛皮皮的脚毕恭毕敬放进鞋子里的时候,牛皮皮立刻起身,径直朝牛皮皮所谓的卧室走去,看看这帮人给牛皮皮捯饬地怎么样了。前脚刚踏进去,顿时一股扑鼻的汗臭味传来,当时牛皮皮的眼前就是一阵冒金星。印入眼帘的场景简直是不堪入目。牛皮皮即将要住的房间床铺上都是脏兮兮的塑料薄垫子,垫子黑漆漆的,污秽不堪,牛皮皮甚至怀疑是不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这时那些人正在飞速地将塑料电子铺在床上,并且用力地拿床刷将床上厚重的尘土从床上扫下来。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扬尘,脏的不成样子。给牛皮皮准备的被子简直无法形容,这床被子拿出去,还以为是从乞丐身上抢过来的,整条被子已经黑的发硬,牛皮皮不知道盖在自己身上会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想想牛皮皮不自觉地就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瘙痒。而且,那个床也不能称之为床,这里的人管他叫榻榻米,名字叫的好听,充其量就是自己搭的一个地铺而已,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更加让牛皮皮想要逃离这里,恨不得立马就逃离这里。
几个人利落地粗略打扫了一下,说是打扫,不过就是把实在看不下去的垃圾拾掇走了,剩下的都是脏兮兮的被褥,简直没办法下脚,这样差的卫生条件,让牛皮皮在院子里一直坐“太师椅”牛皮皮都心甘请愿。牛皮皮实在不想去想象要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简直是生不如死。心里长叹一声,想要转身出去,换换心情,顺便想象该怎么办才好,可是一转身,两个大汉迎面挡在了牛皮皮的面前,不容分说,顺势把握抬起,牛皮皮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任何还手的能力。
就这样,牛皮皮被两个大汉稀里糊涂的抬到床上落座,另一个人还帮牛皮皮脱鞋子,只听描述,这个画面简直是不堪入目,可是当时牛皮皮的心情可想而知,仅仅用崩溃已经不能形容牛皮皮当时的心情。更是像晴天霹雳一般,他们竟然还安排了两个人陪牛皮皮一起,这个床铺仔细看去貌似是个大通铺,牛皮皮被安排在最里面的位置,外面空余的地方又安排了两个人,说是陪牛皮皮说话,互相熟悉一下,了解行业,说白了,无非是找两个人监视牛皮皮而已,防止牛皮皮有任何逃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