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花舞的手牵住他的手,颜渡头一次那么坚定的觉得当初自己缠着花舞是对的,而他也确实想要和眼前之人共度一生。
二人时间的气氛也变得温和起来,花舞将颜渡的手拿起,却发现颜渡的手上被利器挂出了一道口子,虽不深,但是却也往外冒着鲜血。
“走吧,我给你包一下。”
花舞头一次对颜渡这么温柔,颜渡当然是要顺着的,能得女皇大人亲手包扎伤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花舞有些高估了自己,以前花舞看太医包扎伤口的时候,总觉得这包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就是在伤口上包上一层有伤药的布嘛,但是现下花舞真正做起来,却觉得一点都不简单。
不一会,颜渡就发现,自己原本只有一个小伤口的手,被花舞包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子。颜渡哭笑不得的看着花舞,花舞也觉得这包的实在是太难看了些,只好闷声道,第一次包。
颜渡看着花舞委屈的样子,爽朗的笑了起来,不过颜渡也没人人再次包扎,他倒是觉得这大包子越看越可爱。
于是颜渡就这样举着个大包子,陪着花舞用了晚膳。期间颜渡以受伤为由,硬是让花舞给他夹菜,花舞自知理亏,倒也没有拒绝。
这顿饭颜渡用的愉悦极了,不过饭后花舞就连拉带推的把他推到了院外。不能抱着温香软玉入睡的颜渡有些郁闷,一个人走回了书房。
正好就碰上了今日及其倒霉的少宇,少宇刚刚收到了南雪寄来的信,是以只顾着低头看信,并没发现冤家路短的颜渡。
少宇看信的表情十分温柔,就好像南雪就站在他面前朝他说话一样,那信纸薄薄的一张,少宇却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好久。
不过当少宇抬头看见颜渡那张臭脸的时候,少宇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下,少宇一直以来都觉得邪门,明明他和颜渡身份差距相差不大,但他就是被颜渡管的死死的,颜渡那张无辜的脸发起威来,少宇觉得简直比恶鬼还可怕。
少宇反应极快的将信塞入怀中,在颜渡反应过来之前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少宇退得正开心的时候撞上了一堵温暖的墙,少宇暗暗的骂了一句,侧过头去,果真站在少宇身后的那个万年冰块脸就是誉词。
于是少宇有一次悲催了。
誉词直接将少宇提起,跟上了自家主子的脚步。
颜渡很满意的拍了拍手,他就觉得找手下还是要找誉词这样的,人狠话不多,麻烦还少。少宇这种妖蛾子太多了,时不时还要给他找点乱子。
砰的一声,誉词将少宇丢入书房。
少宇摸了摸自己可怜的屁股,转头对誉词抱怨道,“你就不能轻点!回去我就把你收拾了!”
誉词将少宇的话置而不理,转身给颜渡倒了杯茶,恭敬的递给颜渡后就站到了颜渡身后。
颜渡轻吹了一下,茶杯中飘起一阵白气。
其实少宇隐约也猜到了颜渡今日要讲的是什么,那件事他们谋划了这么久,如今已经到了关键一步。少宇早先到花舞的院子中去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花舞的身份,只要花舞如今还被困在这里,那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动手时机。
这一晚花舞果然没有再见到颜渡,以往颜渡总会在夜深的时候,在花舞的院外站上一会,什么都不做,也不进屋,就静静的站在那看上一会。
但是这一晚,颜渡没有来。
花舞也就这样安心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由于颜渡的关系,花舞院中的侍女,没有花舞的命令都不敢随意闯入花舞的屋内。
是以早上的时候,花舞照例披上外袍,揉揉眼睛就像叫侍女过来洗漱梳妆,但是花舞走出床前的屏风的时候,却看见满身是血的颜渡正站在屏风前。
由于颜渡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所以花舞只觉得触目惊心但并不知道伤在哪里。花舞站了一会,颜渡头上也不断地渗出冷汗,可是颜渡硬是强撑着没有倒下,他在等。
终于花舞还是将颜渡扶住了,也不管颜渡身上的污血会不会染红自己的衣裳。颜渡感受到花舞的触摸,整个人才放轻松起来。
颜渡一放轻松,之前一直支撑他不倒下的东西也消失了,颜渡就这样直接倒在了花舞的身上。花舞差点被颜渡的重量给压倒,但是花舞还是使出全身力气将颜渡扶到了床上。她不管颜渡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如今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现在整个府中大概就只有她一人知道颜渡在这,也只有她可以在颜渡最虚弱的时候,把颜渡置于死地。花舞看着梳妆台上的一把银剪刀,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终于,花舞还是将那把剪刀拿了起来,双手握住,慢慢地走至床边。
颜渡原本如小鹿般澄澈的眼睛紧闭着,嘴唇也变得苍白,整个人置于一片血红色之中,却有一种血腥的美丽。
花舞盯着颜渡的脸看了好久,银剪几次移至颜渡的心口,花舞是想要杀死面前这个人的,因为花舞烦透了被人当做棋子,被人看穿的滋味,但是花舞就是下不去手。
她不断地想起颜渡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总是如清晨的森林般纯净,却又总是用无法离开的眼神看着他。
最后,花舞还是将银剪往梳妆台上一扔,算了,她就是无法下手,对于颜渡她明明是厌烦害怕的,却又不忍心让他死去。花舞嘲笑般的笑了笑,想要起身去叫人,但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被颜渡抓住了手。
“为什么不杀我?”
花舞开始懊恼起来,这人,又是一个计谋!
“颜公子处心积虑的试探我,够了吗?”花舞重重的甩开颜渡的手,这次颜渡没有再紧紧握住,而是痛乎了一声。
花舞下意识的转身,颜渡正表情痛苦的捂住左肩,他的左边袖子已然被血染红,花舞还能看见从他左肩不断流出来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