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几个人扭打成一团,三个女人上演了揪头发大戏。
周倩的婆婆和大姑子李大妮,分别揪住了周倩的头发和衣服。周倩披头散发,脸上带血,一手扯住婆婆的衣服,一手揪住李大妮的头发不放手。
李金锁的脸上也有一道挠痕,使劲儿扳开周倩揪住衣服和头发的手,不过刚扳开,瞬间周倩又抓住了李大妮另一撮头发,简直是“不屈不挠”。
刘为民大喊一声:“都放手,一家了闹成这样,让外人看见丢人不?”
李大妮不买刘为民的账,“你是那里来的野男人,也有资格在这里说话,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
“你们家的事我才懒得管呢,先放开我姐。”刘为民没有忘记亲戚的身份。
“不放,我偏不放,金锁,把这个野男人赶出你的房子,今天把你媳妇好好教训一顿,让她以后不准出门。”李大妮向兄弟喊道。
李金锁犹豫了一下,走向刘为民。
刘为民看着李金锁说:“你要是不拉开她们,我就出手了。”
“你敢。”李金锁挺身挡在刘为民前面。
刘为民一把抓住李金锁的衣领推向一边。李金锁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你敢打我儿子?”
“你敢打我兄弟?”
两个女人喊着,注意力转向刘为民,周倩趁机了挣脱李大妮揪住头发的手。
“放开我表姐,不然一起打。”刘为民吓唬李大妮。
李大妮放开周倩,扑向刘为民,刘为民不愿意与妇人动手,伸长胳膊挡住李大妮。李大妮却不依不饶,抓住刘为民的胳膊,张口在刘为民手背上咬了一大口。
刘为民甩了两下手,没有甩开李大妮,吃痛之下,一巴掌打在李大妮的脸上。
“打人啦,野男人打人啦。”李大妮躺在地上大喊。
这时周倩也从婆婆的手底下挣脱出来。刘为民拉着周倩跑出房间。其间李大妮又抱住了周倩的腿不放,周倩不愿伤人脸皮,在李大妮的身上狠劲拧了几把才脱身。
刚到院子中间,被刘为民之前打倒三个青年围了过来,门口又进来了一群人,把刘为民和周倩围在了院子当中。
不等对方说话,刘为民大声喊道:“我今天把我表姐送过来,是想让你们好好过日子,但你们是怎么对待我姐的?李金锁,你站出来,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妈和你姐打你媳妇,你跟着帮什么忙?”
刘为民抢先一步发话,占据了主动,把兴师问罪的众人说的一愣。
“你胡说什么?”有人不相信刘为民的话。
“我胡说,那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姐成了什么样子?”刘为民指着周倩问道。
周倩此时披头散发,脸上有血迹,众人一时无语。
这时,李大妮也披头散发、脸上青肿的从房子冲了出来,“把这个野男人抓住,他跟周倩不清不白的。”
这边的人似乎又抓到了正义的理由,刚进门的几个青年,逼近刘为民。
刘为民把周倩藏在身后,喊道:“看来这亲戚做不成了,要撕破脸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留手了,先打服你们再说话。”
刚进门的四个青年围了上来,被刘明明打过的三个青年也在逼近,只是不敢先动手罢了。
“小子,你说清楚,你跟我兄弟媳妇是啥关系?说清的话,饶你不死。不说的话,你今天就留在这里。”一个三十岁出头、身着蓝色中山装的男子用手指着刘卫民说。
“主人呢?李叔怎么不见了?一群狗在狂叫什么?”刘为民不屑的说道,抬头只看见周倩公公的身影在门口一闪,随即就不见了。
众青年大怒,再次逼近刘为民,周倩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拉刘为民的后衣摆,想让刘为民说话收敛一点。但这个小动作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却是两人暧昧的证据。
“这小子这么嚣张?我弟媳从来没有说过有什么表弟,两个人结婚的那天,也没见到你,你算什么亲戚?”蓝衣男子质问刘为民。
刘为民感觉今天这件事情难以平妥收场,转身问周倩:“倩姐,今天的事惹大了,你不要怪我,我是被逼的。不然,咱俩今天都脱不了身。”
周倩神情复杂,稍一思索,便坚定的点了点头。
刘为民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却早已等待不及,刘为民身子还未回过,蓝衣青年已经抓住了刘卫民的左肩。
刘为民也不搭话,转身的同时,左拳背击向蓝衣青年面部,右拳直捣心窝。
蓝衣青年倒地。刘为民忽然听到身后有风声,有人轮起拳头砸向自己后脑勺。
刘为民下蹲躲过拳头,回手一肘击飞了偷袭者。
迎面又有两个青年左右夹击刘为民。刘为民侧身从两人中间急速穿过,乘势用脚勾倒一人,等另一人回头时,刘为民已经掐住了对方的后脖子。
“抄家伙。”有人喊道。
其他青年眼看形势不利,转身拿起靠在房檐下的铁锨、锄头、钉耙等农具,扑向刘为民。
刘为民把掐住脖子的青年一拳打翻在地,狠踩了几脚。从衣袖中抽出随身携带的擀面杖,迎了上去。
一把锄头带着风声抡向刘卫民。刘为民向右前方横跨出一步,躲过正面袭击,木棒随即出手,侧击向锄头。锄头偏离了运行轨道,差点击到旁边的同伙。
刘为民来不及收拾抡锄头的人,背后一把铁锨盖头而来。刘为民弓步低头,右手回手一棒击在铁锨木把上,铁锨被击飞。
刘为民刚站直身体,想要反击,一个带着铁齿的钉耙,奔向刘为民的小腿。刘为民用木棒迎击,挡住的钉耙的铁齿。
刘为民伸左手抓住了钉耙,正要抢夺钉耙,身后又有木棍的风声。刘为民抓住钉耙,向旁边急闪,木棍落空。
刘为民被人一再偷袭,怒气顿生,便主动出击,身法快了一倍。
可惜冬季穿的衣服厚,木棒打在身上对方感觉不到疼痛,刘为民又不敢打对方的头部。于是刘为民挥舞木棒,专门敲击露在外面的关节之处,专打脚踝骨,兼打手腕。
刘为民这一认真起来,尽管对方人多,却没有人沾到便宜。一会儿工夫,院子里七个青年或躺或坐,用手揉着自己的脚踝骨和手腕。
刘为民站立,持棒喝问:“起来,继续打呀,怎么坐下不动了?”
众青年看向刘为民的目光,有仇视,更有惊惧。
打倒了对方一帮人,刘为民知道事情惹大了,要收场,还得找主人。
可是周倩的公公躲着不出面,周倩的婆婆又是个不讲理的人,于是转头看向李金锁,因为李金锁毕竟是周倩的丈夫。
“李金锁,你来说说,今天的事怎么处理?我好心把我表姐送回来,让你们好好过日子,你非要找人动手。一家子打了我表姐不说,还找村里人打我。今天的事,你要把话说不清楚,我跟你们没完。”刘为民对着李金锁说话,用目光扫视众人。
李金锁的腿有些发抖,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
李大妮抢出来说道:“你有那么好心?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周倩见刘为民得势,便不再害怕,跳出来骂道:“李大妮,你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儿,再骂我弟,我撕烂你的嘴。”
刘为民赶紧拉住了周倩,“姐,你先等等。”
“怎么样,谁去叫一下李叔?或者自己站出来和我说,谈谈事情如何处理?说不清楚,我就不走了。”刘为民以进为退,心里想着如何跑路,嘴上却步步紧逼。
众人一阵后怕,原来这是个瘟神。
“有什么好说的,把彩礼退回来,人我们不要了。这个媳妇我们惹不起,我们也不要了。”李金锁的母亲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众人都是一愣。
“就是,把彩礼退给我们,给金锁重新找一个媳妇。”李大妮支持她的母亲。
刘为民一时被噎住,自己只是在想办法脱身,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回头却见周倩已经满眼含泪,望着李金锁说:“金锁,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李金锁深情复杂,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目光看向他的母亲和姐姐。
周倩失望至极,眼神转冷。
“金锁,你说话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媳妇都有野男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要回彩礼,这事情就作罢,反正你俩也没领证儿,妈重新给你找个黄花大闺女。”李金锁的母亲恨儿子懦弱,替儿子说道。
“妈,这件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周倩说是他表弟。”李金锁心里有些不舍得周倩。
刘为民直摇头,这是他进门以来第一次听见李金锁开口说出有自己主张的话,一直以来,李金锁只是听他母亲和姐姐的。
“金锁,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听着,今天的事闹到这种地步,这个媳妇我是不要了,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他,你看着办吧!”李金锁的母亲威胁儿子。
“金锁,只要有钱,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哪像周倩这个泼妇不讲道理。”李大妮也劝兄弟。
周倩大怒,“李大妮,你才是泼妇呢!在你自己家里斜踢乱咬就算了,跑到娘家整天挑事儿。我和金锁的感情,还不是你们姊妹几个挑拨的。”
李金锁的母亲手指着周倩说:“金锁,你看看,你媳妇没有个大小,就这么骂你姐,你还敢要她吗?”
李金锁左右为难。
周倩走到李金锁面前,“金锁,不管别人怎么说,咱俩是夫妻。今天你自己决定,你想要和我过下去,就到学校来找我,反正这个家我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周倩说完跑进房子,拿出一个小皮箱来。
李大妮拦住周倩,“你走就算了,还想把家里的东西带走?”
周倩现场打开箱箱子,里边全是衣服首饰之类,“这些,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就是我自己买的,那有一件是你们的李家的?”
周倩说完再次合上箱子,刘为民接了过来。
周倩又走到李金锁面前,“金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学校来找我,咱俩好好谈谈,你要愿意和我过,以后就住在外面。你如果不想我和我过了,再谈退彩礼的事情。”
周倩说完,跟着刘为民走出大门。
李大妮在后面大喊:“周倩,金锁不要你了,你早点退彩礼,不然这事没完,我整天到你娘家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