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祁慕枫……王爷他怎么样了?”花芷颜殷切地问着,她现在很想知道祁慕枫怎么样了。
一场动乱过去,那些看戏的,或是幕后主使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行人现在也都热心的很,仿佛很忧心祁慕枫的情况。
“太医,你快说啊,王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国家社稷不保啊。”语气阴阳怪气的是容太后一党的人,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很让人恶心。
“大家莫慌,王爷不过是饮了软骨散,所以才会一时失去了气力,晕倒过去。”太医知道自己性命无恙,捋了一下胡子,这才缓缓说道。
花芷颜松了一口气,却又分明看见容太后脸上满满的遗憾,软骨散的剂量过大,王爷恐怕要睡上三天三夜,王爷的亲卫军倒是会片刻不离地守在门外,王爷的安全也算是有保障了。
花芷颜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议论纷纷。
“这软骨散是下在何处的啊,王爷怎么会被奸人所害呢?王爷明明就只喝了三杯酒啊。”
“是!我亲眼所见,王爷就只喝了三杯酒。”
酒?花芷颜突然抬起了头,她也曾喝过那酒,她怎么就没事呢。这根本不合常理啊。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出口的是太后,她的眼角纹越发的明显,“王爷遇刺可是大事啊,必须要好好处理,一定要找出那个真凶。”
花芷颜觉得太后来者不善,但这话本身却又没什么毛病。然而太后的话音一转,花芷颜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依大家所说,王爷刚才只喝过三杯酒,那么这酒可能有些问题了。而刚刚颜侧妃与王爷同饮,王爷有事,而侧妃安然无恙,这又是为何?”容太后几句话,就把刺杀案的所有疑点引向了花芷颜,王爷此时未醒,怎么都不可能来救她,太后这是想弄死她啊。
“侧妃,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没事吧。”这一次说话的又是容太后那党的人,他们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要顺着太后的意思说话,而且说得越对越好。
场上还有一些人是暗不作声的。因为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可能是花芷颜搞的鬼。花芷颜刚刚分明差点为了救王爷而丢了性命,那么她又是为什么要杀了王爷,莫非这花芷颜还能跟乔府勾结?
众人都明白的事,花芷颜怎么会不明白,自然知道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怕是逃不掉了,只是乔奕寒已离开,怎可再牵连于他:“芷颜不知,芷颜不曾做过此事。”
这样没有任何证据可言,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事情,花芷颜也只能这样回答了。她知道,这次容太后给的圈套,她是躲不了了。
果然,容太后露出一个很满意的笑容:“侧妃说话那么含糊,不清不楚的,又不能好好解释。来人啊,给我把颜侧妃拿下!”
立刻就有侍卫上前,将她押注,跪在地上。花芷颜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容太后怎么会想让祁慕枫那么好过呢?这次可不就像刚才的杀手事件,还能有人救她。祁慕枫醒不来,乔奕寒又很容易被她连累。
大理寺的地牢内,还真是名不虚传。花芷颜紧紧地缩在铁床上,铁床上就那么几根稻草,一铺已经发臭的破棉被,还有数不清的黑色甲虫,不知何时会钻出来,爬到她身上。
“侧妃确定不说,这地牢里可不止有虫子啊,侧妃有没有发现你周围没有老鼠啊。因为这里还有很多的蛇,都是没有毒的,所以侧妃不用担心会中毒死掉。”长得跟老鼠一样尖耳猴腮的狱监恐吓道,让这位侧妃招认就能扳倒很多人啊。
花芷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她把头紧紧地埋起来,逼自己不要再去想任何事。
花芷颜知道自己此刻是必死无疑,这大理寺估计会使用一切办法来让她招认,毕竟他们需要一个理由来扳倒乔家,也可以顺势扳倒花家,最后一个中了软骨散的祁慕枫,还不是会一起完蛋。
本来应该通过行刺来改变的局势,现在居然只需要她一个小小的王爷侧妃招认,就能为容太后除掉这么多人,花芷颜只觉得可笑,什么时候一颗不起眼的小棋子也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贱人,你确定不招认吗?”看见花芷颜此时全然的抵抗,狱监的丑恶嘴脸也就全都露出来了。
“不是我做的,我又为何要认。”花芷颜已经打算死扛到底了,这样对谁都好,只是流朱和玉若她可能没办法亲自照顾了。
“来人啊,让侧妃娘娘出来。给侧妃娘娘一个欢迎大礼。”
随刻就有两名狱监把花芷颜架出来,架去了刑房。
“侧妃请看,此刑罚名叫溺毙。只要用一张未拧干的布盖住犯人的口鼻,他们就会因为呼吸不行而拼命地用口鼻吸气,但这样是根本就没用的,反而会导致更早地死去。”
狱监像介绍一件得意的作品一样介绍着那一件件的刑罚,一路上,花芷颜耳中所闻接是惨叫,眼中所见均是鲜血横流。
“狱监大人介绍完了吗?”花芷颜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她是祁慕枫的侧妃,想要让她招供,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他们也不能动刑,不然王爷那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不,还有最后一样。”狱监走在她的前面,更前面是一扇黑暗的门,狱监兴奋地说着,仿佛那里藏了什么天大的宝贝。
花芷颜被两个狱监拉着,根本无法拒绝,只能跟着他们踏入那道黑暗的大门。
门内的屋子,像是有人居住一样,有床有桌子,还有很多的镜子,油灯的焰火随着花芷颜他们走进,而四处摇曳,屋内有一具棺材,很诡异地立在那儿。
“无常,你该出来照顾人了。”狱监很随意地叫着老朋友。
随着狱监的视线,花芷颜看向了那具棺材,棺材缓缓滑开,从里面伸出了一双白得不似常人的手,没有起皱纹,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等到他彻底从里面出来,拿着把画着墨色山岁扇子扇着风,是一个白衣白面的白衣书生。
“小姐你好,我叫无常。”书生咧开一口干净的白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