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玄来到门口的时候,四个佩刀的衙役围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官人一看陆昭玄来了立刻迎上去行礼道“卑职见过陆大人。”
“你是……?”陆昭玄虽然知道面前的人姓周是场狱的官员,但说实话长久在皇帝身前做事的他很少见到场狱的人。
“在下姓周名诺城,场狱镇抚司司长。”周诺城自我介绍道。
“见过周大人,不知周大人找陆某何事?”陆昭玄问道,只见周诺城环顾四周走上前在陆昭玄的耳边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大人可否换个地方?”
周诺城随陆昭玄来到正厅后,周诺城确认门外没人后随即关上了门,陆昭玄来到桌前给周诺城倒了一杯茶。
“谢谢陆大人。”周诺城接过茶杯,小饮一口,沁人的茉莉花香令他陶醉不已,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陆大人家的茶真是人间极品。”
“周大人过奖了,此茶是小女所泡,能合大人的口味陆某不甚欣慰。”陆昭玄坐在主位上随即问道“不知周大人此行有何事?”
“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周诺城放下茶杯表情立刻买变得严肃起来“听人说皇上要任命您为新的场狱令?”
“不错。”陆昭玄点了点头“只是陆某还没决定好……”
“这样……”周诺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这件事……可能会令大人做好决定了。”
陆昭玄一脸好奇的看着周诺城,只见周诺城起身缓缓说道“大人可认识御史台监察御史尚泽尚大人?”
陆昭玄点了点头道“尚大人是在下的同僚,自然认得。”
“在今天下午……他被人刺杀了。”周诺城淡定自若的说道,陆昭玄则如晴天霹雳一般大叫道“什么?!”随后他起身在大厅内踱来踱去“此话当真?”
“陆大人连在下都信不过么?不然周某也不会在大人用餐的时候打搅大人的雅兴啊。”
“自从黄大人被当街刺杀后,皇上已经给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配备了接近两队的护卫队,即便是这样……尚大人还是……?”
“嗯,虽然黑甲武士武艺高强,可是对手是精通刺杀的刺客,身手了得,不必上战场的他们差,现任的场狱令商大人只顾与保全自身,不敢深入调查这些刺杀案件,但是场狱如果放手不管,那些刺客就真的没人管了,朝廷也会陷入一片混乱,陆大人身为大冢宰,兼任大司徒,若是能接管场狱必定会有能力也有实力查清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抓住那些刺客,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我们场狱愿极力配合陆大人调查此事,想必皇上也会这样下令给陆大人的。”周诺城说道。
陆昭玄沉默着“如果要做下去,你我都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明白,但比起商大人那种贪图生死的小人,周某觉得陆大人更靠谱一些……”周诺城笑道。
“可是……对方是精通刺杀的刺客……就连黑虎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凭场狱……”陆昭玄思考到,其实陆昭玄在决定要扳倒祁洛风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问题,就算他有心也心有余力不足。
“这,陆大人不必担心,虽然有违律条,但在下早已准备好,只是一直不敢跟商大人商议。”周诺城笑道。
“周大人有法子?”
“嗯,若是陆大人明日就奉皇令接替场狱令,在下明日就告诉您我那个有反律条的法子,所以接任的事情,我希望陆大人考虑清楚。”周诺城说道。
“我会考虑的……不能再这样放任自流下去了,行,今天就请周大人先行回去吧。”陆昭玄说道。
“好。”周诺城说完便对陆昭玄行礼,临走前周诺城转过头问陆昭玄“听说祁大人是您的女婿?”
陆昭玄笑了笑说道“是又如何?”
“陆大人迟迟不肯下决定,是否是因为……”
陆昭玄摇了摇头道“周大人多虑了,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祁大人真的涉及这些刺杀事件,我自然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包庇于他,我陆某人的人品您还信不过么?”
“陆大人当真铁面无私,那在下就放心了,今天的谈话希望陆大人不要透漏给任何人,当然,周某也不会出卖于你,我那个法子,就静等陆大人明天来了再告诉您吧。”周诺城说完便踏出了房门。
陆昭玄再度回到餐桌上的时候他的三个女儿一起看向他,其中初夏问道“什么事啊,比吃饭还着急?”
“是啊是啊父亲,今天可是我们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你半路而逃是不是得自罚一杯啊?”深夏不怀好意的笑道。
“嗯。”陆昭玄举起酒杯仰头就喝,随即便呛了出来,杯中不是酒而是醋……陆昭玄望着三个女儿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顿时一脸黑线,只见李凝玉为他顺了顺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陆昭玄随即看向三个女儿挑了挑眉道“好啊你们,亏为父养了你们那么些年,就拿这玩意坑为父,是何居心?”
三个女儿不约而同的吐了吐舌头摆着鬼脸。
深夜,陆昭玄披着外衣站在回廊上望着月色,李凝玉从身后抱住了他轻声问道“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老爷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陆昭玄低声道。
“骗人。”李凝玉松开陆昭玄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跟你这么些年,你肚子里的蛔虫我都知道有多少条,想骗我你还嫩了点。”
陆昭玄一脸邪笑的看着李凝玉阴阴的问道“你还给我动过刀子不成?”
“好了啦,逗逗你么,老爷也真是的……老板着个脸给谁看啊。”李凝玉不满的说道“你瞒得过你女儿,你可瞒不过我,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昭玄还是一言不发。
“初夏的事情吧?我听仆人说,是场狱的找你,深夏这一次能来探亲也是因为皇上想让你接场狱的位子,特意贿赂你的吧?”
“这话要是传出去皇帝得砍了你。”
李凝玉眯着眼睛笑道“要砍也先砍你啊。”
“没正形……见到你女儿就这么开心?”陆昭玄弹了一下李凝玉的脑门笑道“不说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初夏因此恨我……我也没有办法。”
“没办法?”李凝玉笑道“我看你是不想那么做吧,哎,你这性子真坑人,虽然我家蒙受皇恩,但就连我一个女子都能感受到皇室垂危,你真的要毁了女儿的幸福?”
“初夏和深夏都是我的女儿,若我能选择我当然谁也不想伤害,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接了场狱,老爷可要照顾好自己啊,打打杀杀是难免的事,至于初夏和深夏,我相信你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