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初园,刚刚起身的花径见他们这般景象都吓傻了,他急急走进了卧房,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床上,然后从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拿出了一颗雪白的丸药强行塞进了女子的口中,听她说这是冷香丸是她师傅所制的疗伤圣药,只是不知道现在她这样大量的出血还有没有用。
做完这件事他坐下来细细的给她把脉,他的医术只限于为人治治风寒而已,即便如此他也感到很是惊讶,他把脉的结果是她的五脏六腑均受了重创,难怪会大出血,忽然想起刚刚在解毒的时候蓝初往自己身上扎的那几针,原来那是为了激发自己的潜能,那时的她一定是内力耗尽了,不然也不会出这么危险的方法。
等了一会儿蓝初嘴角的血渐渐少了,又过了一会儿没有血在流出来了,凤鸣天又把了一次脉,虽然只是止住了血但身体也在渐渐的恢复中,他这才放下心来,也同时感叹这药的神奇!
“凤先生要不要给蓝姑娘先清理一下啊!”花径在回过神后就去打了水来,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看着满床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紧张的开口。
凤鸣天看看自己再看看蓝初,这才释然的一笑道:“也好,你帮阿初清理一下,我去去就来!”
“是!”花径行礼应允。
怡华居。
“王爷,刚刚有下人来报凤先生抱着蓝姑娘去了初园!”一直守着怡华居的净水回禀道。
“哦,怎么回事儿?”轩辕瑾狭长的黑眸里闪出危险的光芒。
“据说蓝姑娘在凤先生怀里吐血不止,他们走过的路上全是流下的血迹,他们而更是像从血里面泡过一样,怪吓人的!”净水说着自己的知道的。
“吐血!她伤的这么严重!”轩辕瑾不可置信的说。
“属下不知!”净水回答。
“去把玄木叫过来!”这几个人中他是唯一懂医术的人。
“是!”净水瞬间不见。
屋子里只剩下有些心焦的轩辕瑾。
“玄木参见主上!”过了不久一个黑袍的男子半跪在了他的面前,此人身形修长面带一块青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孔,轮廓分明的下颌和薄薄的唇瓣让他看起来诡异中透着清俊。
“不用本王说了吧!”轩辕瑾此时有些慵懒的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白色的衣袍显得他既邪魅又高雅。
“经属下观察,蓝姑娘应该是强行触发自己体内的潜能而伤及五脏六腑导致了大量出血!”玄木如实说出自己的观察。
“能不能治?”轩辕瑾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他在怕毫无由来的恐惧,尽比知道自己母亲中毒时还要害怕。
“回主上,属下医术低微是没有办法将其治愈的。”玄木有些奇怪除了妇人这次遇险,许久没有看到主上这般的紧张了,那个女子还真的很特别呢!
“想尽一切办法要将她治愈!”轩辕瑾下命令道。
“可是凤先生已经稳住了她的伤情了啊!”玄木有些奇怪主上怎会不知。
玄木自然不知道的,轩辕瑾这是关心则乱。
初园。
凤鸣天很快就打理好自己来到了初园,此时已经是晨光大亮,当他出现在初园内阁时已经是一身清爽的藏青儒衫,宽大的衣服衬得他有些病弱,让人觉得这样一个瘦弱的人是怎样将那个女子一路抱回这里的。
“阿初醒了吗?”看到这往外端水盆的花径,凤鸣天淡淡的问,嘴角依旧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回禀凤先生姑娘还未醒转,奴婢刚刚帮姑娘换好衣衫!”花径有些羞赧的回。
“哦,有劳了!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凤鸣天开口道。
“是!”花径听话的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凤鸣天来到了里间,看到依旧躺着的蓝初,已经换上干净的蓝色长裙,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惨白如纸,他心里一阵叹息。
“你又何必这般拼命呢,就算你先丧了命那人也不会珍惜的,即使他珍惜了心里有了你,你会接受一个心里有两个人的他吗!”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执起她的皓腕为她把脉,嘴里说着她醒着时不敢说的话。
“他怎么样了!”忽然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冷冷的。
“见过主上!”凤鸣天见是轩辕瑾连忙起身行礼。
“免了,告诉本王她的情况!”轩辕瑾直接走到刚刚凤鸣天坐的那个位置坐下。
“阿初的情况不是很好,虽然控制住了伤情但也许是药力耗尽了,现在只能靠她自己的恢复能力了!”凤鸣天把自己刚刚得之的情况如实说了。
“为何不早早报备本王她的情况!”明显的指责。
“你就...不要再怪鸣天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上想起,蓝初其实早醒了,只是轩辕瑾来了不想应付他而已。
“你醒了?”轩辕瑾眯着狭长的凤眼看着刚醒来的蓝初,他不相信她是才醒来。
“呵呵,如果王爷不来那小女子早就醒了!”不避讳他那要杀人的眼光,很实在的告诉他她不想见他。
“你不想见本王!”轩辕瑾已经有些许杀机了。
“是的,王爷还是去做事情吧,想的这天下只坐在这儿是不会成功的,你所对吗鸣天!”蓝初说话已经流畅了虽然声音依旧无力但最起码不喘了。
“王爷还是走吧,阿初的伤不宜多操劳的!”凤鸣天也下了逐客令,他知道他绝不会因为这事情而责罚他的。
“你...”
“王爷,白颜小姐到了!”门外传来墨土的回禀声。
“好,本王马上到!”屋内三人都沉默了。
良久,蓝初道:“王爷,您以后还是不要来小女的闺房吧,有什么事情我出去便是,这样有失体统,也会产生不该有的误会,白小姐回来了更是要注意了,如果蓝初猜得不错瑾颜居的颜就是白颜的颜吧,那个颜华居也是给白小姐的吧!”淡淡雅雅的嗓音遮蔽了她所有的情绪,凤鸣天在一旁看着心里叹息一声。
“你真的如此想!”轩辕瑾脸色已是前所未有的冷然。
“是的!”蓝初直截了当的道。
“来人,去将白颜请进颜华居本王随后就来!”轩辕瑾一气之下下了命令。
“是!”摸不着头脑的墨土匆匆去了。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本王就如你所愿!”轩辕瑾直接往外走去不再回头,而蓝初的脸上始终带着那淡淡的笑,直到轩辕瑾消失在视线中,刚刚强撑的身体才软倒在床榻之上。
“阿初这是何必呢?”凤鸣天为她整理好被子,坐在了床边看着她,清亮的目光中有一丝丝的怜悯。
“鸣天,你知道吗既然不能共白头那就只好就此放手,这样才不至于到最后什么也没有的好,最起码我还有自由!”蓝初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对着这个知己她是无所惧的。
“算了,其实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的,你果真与这俗世的女子不一样,鸣天只望你能寻得那一心人然后白首不相离。”凤鸣天含笑看着她,淡淡的祝福却暖进了蓝初的心里。
“鸣天,阿初也希望你寻得那样的一个人然后幸福一生,其实在这个世上有再好的计谋和权力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真正的胜利在心里如果有一个人你连死了都不愿忘记那才是真正的快了,爱一个人是幸福的被人爱亦是幸福的,所以鸣天如有一日你能离开这权力的斗争去闲云野鹤就不要眷恋这一切,去享受你的快意人生吧!”蓝初的见解虽然在世上是超脱世俗的但是以凤鸣天此人的才智是可以理解的。
“阿初,其实帮助他一是为了报恩二是知道他会是一个明主,等到他登上大宝有能力统一天下时就是鸣天离开之时,我们风氏就只为明主而生的。”凤鸣天的话也说得字字笃定。
“对了,这几天我不能住在这里了,有没有比较隐蔽的地方,毕竟现在的我已没有反抗的能力了。”蓝初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是啊,现在你很危险,轩辕戟和穆林定然不会那么容易放了你的,此事应该及时汇报主上的!”凤鸣天也是一副纠结的摸样。
“那我们一起去吧,我也该起来动一动了,不然很难好的!”蓝初在凤鸣天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啊!”凤鸣天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的身体我知道小事情,有冷香丸我就没事儿了,而且我还吞了紫参虽然现在的脉象很不好但是这是表象而已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有些虚武功还要花个三五天的才能恢复而已。”蓝初细细的解释自己的伤情。
“那好吧,我扶你去逸庭居等主上!”凤鸣天拗不过她只好从命。
二人边走边聊天,因为蓝初的关系所以走得很慢但是他们而不会寂寞,毕竟是志同道合之人走在一起总有话题,慢慢悠悠的走着,从初园去逸庭居的路是不经过瑾颜居和颜华居的,所以他们并没有看见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颜华居的门口看着他们渐渐远去。
轩辕瑾是在蓝初他们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来逸庭居的,当一袭白袍的轩辕瑾出现在议事厅的时候,蓝初还是为他的俊美和气度有些慌神。
“找本王何事?”懒懒的坐在了主位上,神情也是懒散的,狭长的眼眸添了邪魅的味道。
“回主上,阿初现在在初园很不安全,希望主上派人守护!”凤鸣天起身一施礼然后慎重的说道。
“不安全?”轩辕瑾略带讽刺的问道。
“阿初现在内力全无最起码要等个三五天才能恢复,而穆林的伤势却不能拖延,轩辕戟和穆林定会趁此机会向阿初下手的。”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又是良久的沉默,蓝初忽然发现只要是跟轩辕瑾呆在一块儿话就非常的少,你根本看不透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一开始觉得他这个人有股莽撞之气,但细看有没有做过什么莽撞的事情,说这个人很有城府有时候又会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敌人,曾经蓝初的师傅教导过她如何去判断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自问学的也不错,可到了轩辕瑾这儿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也许这是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的结果吧。
“你先住到逸庭居里调养身体吧,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初园去!”许久轩辕瑾才开口道,这个答案让二人将心方进了肚子里。
“谢王爷!”蓝初一拱手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