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水灵盯着亚鹏的背影,悄悄地,惆怅悄悄地陇上心头。
一朵朵夹竹桃争相怒放,夹竹桃的香气并不醉人,却是这样的美!
白的似雪,红的象火,纯的动人!艳的妩媚!这千姿百态的夹竹桃仿佛一个丽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一座别墅隐约在夹竹桃深处,盏盏庭院灯照耀得别墅金碧辉煌。
一辆轿车缓缓地驶近别墅,蓝军快速地跳下车子,做了个潇洒的邀请,恍恍惚惚的,水灵恍恍惚惚的走进别墅的院子,刹那间,一阵浓香迎面扑来。
“玫瑰!天啊!这么多的白玫瑰,”水灵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小嘴,她蹲下身子,傻呼呼的盯着白玫瑰,卖了这些白玫瑰,一年的生活就不用发愁了。
突然,她看见院子的角落放着一堆干枯的白玫瑰,“太浪费了,”水灵惊呼着扑向干玫瑰,心疼的摸索着,秋水轻轻地波动,刹那间,一滴滴晶莹夺眶而出。
“这丫头怎么会这样的多愁善感?仿佛林黛玉似的,”蓝军轻笑着摇了摇头。
设计师怎么可能了解贫民窟的世界?
悄悄地,一道目光从院外悄悄地射来!亚鹏默默地注视着水灵,默默地,默默地!
他仿佛一座雕塑,仿佛一个永恒,可是,这雕塑的眼睛里却充满着魂牵梦萦,流露出天荒地老,梨涡浅笑不仅有毒,又是世界上极其罕见的奇毒,他中毒非浅,无药可救。
亚鹏绝望的倚靠在别墅的墙角,在这一瞬间,他多想冲进院子里,将梨涡浅笑拥进怀中,纵然她是优雅的空姐,纵然她是贫穷的打工妹,纵然她又是娇柔的千金小姐,纵然他只是一个伪装,纵然她只是一个迷!眼下,她却是善良的﹑可怜的,令人怜惜的!
纵然相思种种,纵然痴爱缠绵!他却不能冲进院子里,他只能藏在角落里,只能将倾城深藏,他不能伤害了蓝军,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好兄弟!
眼睁睁的看着水灵进入了别墅,蓝军用力一带,别墅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刹那间,亚鹏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绝望的蹲在墙角,疯了似的揪着头发,他的心好痛,好痛,仿佛心肝突然被谁挖去似的痛!
云河一阵涌动,飘落蒙蒙细雨,人间细雨蒙蒙如烟,这如烟的蒙蒙细雨随风潜入夜,化在辉煌的灯火里,美的仿佛一副水彩画。
纵然烟雨濛濛如画,角落里的伤心人却是无心欣赏,他痴痴地,痴痴地瞪着别墅,痴恋着伊人,纵然伊人近在眼前,却又是这样的遥远!
唉!这咫尺天涯!
别墅里,闪烁着迷离的灯光,绿色的地毯上绣着一朵朵格桑花,灯光照耀着花朵,耀起一朵朵艳红,这哪是地毯,分明就是蒙古绿草地,是谁如此的灵巧?竟将碧绿的草原搬进江南的别墅里?
一阵阵柔风吹拂着窗帘,一颗颗星星晶亮的跳动,好可爱!水灵好奇的伸出手来,她多想捉住一颗星星,握在手心里,可是,星星仿佛一个虚无,稍瞬即逝,瞬间,又有无数的星星从窗帘里蹦出,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前仆后继的奉献着醉美。
水灵仔细一看,星星却是镶嵌在窗帘上的,随着灯光幻化,
“水灵小姐!这就是你的新住处!”蓝军指了指豪华的客厅,水灵突然哭了,她控制不住的哭了,她一个伤痕累累的苦人儿,突然之间怎么会拥有这么多?上帝是否搞错了,又或许这是一个幻梦。
她伸出指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阵钻心的痛涌上心头,这是真的,并不是幻梦!
“她居然哭了,一个女孩面对豪华的住宅,她没有惊喜若狂,却伤心的流泪,这是什么逻辑?”蓝军盯着流泪的梨涡浅笑,一阵触动。
他轻轻地走近水灵,温柔的抬起水灵的俏脸,“怎么会哭了?”他的声音好柔好柔,柔的令人心跳。
刹那间,他又是一阵惊恐,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疯了,瞧她咬得多狠,纵然不可置信,也不能这样的狠毒,咬得手指鲜血淋漓。
蓝军迅速的将流血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水灵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这小子在干什么?可是,蓝军正温柔的舔着梨涡浅笑的伤口,根本没有注意到梨涡浅笑的惊诧。
水灵好想缩回手指,人家好心帮你,怎能将好心当作了鱼肝肺?突然,水灵的眼前出现一个场景,某个电视剧的男主角不就是吮吸着女主角的手指,男女主角可是痴恋,他们算什么?貌似他们萍水相逢,怎么可能这样的**?
纵然人生千疮百孔,她也不能随便了谁?水灵用力挣开蓝军,害怕地退到窗边,她颤抖着,双眼充满着戒备。
蓝军傻傻地瞪着梨涡浅笑,她长发随着柔风轻舞,梨涡含着几丝冷笑,这酷酷的梨涡浅笑!性感的美!
啊!蓝军一声轻哼,控制不住的逼向窗前,逼向梨涡浅笑!他双眼圆睁,骇人的瞪向梨涡浅笑,这目光!仿佛烈火团团,似乎要将梨涡浅笑熊熊的燃烧。
“你——你!”水灵瞪着蓝军,一阵恐怖,她害怕地喃喃着,嘴角的冷笑化作一丝丝柔弱,坚强荡然无存,楚楚可怜迅速的将她吞噬。
他这是干什么?野兽吗?
蓝军害怕地摸了摸脸,他的脸一片滚热,盈盈波动的秋水,楚楚可怜的梨涡浅笑,他失去了理智,他疯了,就是疯了!
蓝军迅速的转过身子,奔向大门,猛然拉开大门,一阵冷风拂来,他清醒了许多。
“好好休息!明天开始训练!”他背对着梨涡浅笑,匆匆的说完,闪电般奔出别墅,这个纯情小子就连看一眼梨涡浅笑的勇气也没有。
盯着狂奔而出的蓝军,亚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为什么突然如此的轻松?他不是退出了吗?矛盾,矛盾!很矛盾!
他爱她,疯狂的爱她!
这软绵绵的床,这豪华的摆设,这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切,仿佛一个幻梦,水灵置身于幻梦里,一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直到东方露出鱼尾白,她才沉沉睡去,眼睛一睁,却已经太阳晒屁股了,天啊!她居然睡过了,貌似打工要迟到了,被炒了鱿鱼!又要寻找下一份工作,她迅速的戴上大眼镜,盘起长发,狂奔而出。
天啊!她竟然忘记了一切,眼下她可是神话首席模特儿,怎么还是这副装束?许是她奔得太急,生生的撞向一辆轿车,嘎吱一声轻响,轿车闪电般急停。
“不想活了!车窗里伸出一张愤怒的脸,蓝军愤愤的吼了一声,昨夜,梨涡浅笑折磨的他好苦,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梨涡浅笑唤醒了他懵懵懂懂的小春天。
他开着车,缓缓地,她戴着大眼镜,急急的,茫茫人海,擦肩而过,居然谁也没有认出谁?
他驶向别墅,她奔向小饭店,他恍恍惚惚的,她恍恍惚惚的,这恍恍惚惚的人!令人啼笑皆非!
悄悄地,飘来一阵雨,轻轻地,飘来一阵烟,烟也蒙蒙,雨也蒙蒙,这烟雨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