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林夕看了看空旷的房间,依旧不相信李攸的话。
李攸仔仔细细的查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不停的翻找着,不过秋贰的客房属于单人间,房间偏小,床也不大,外间除了一个桌案与洗漱之用的铜盆便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首先可以再次确定的是,此人确实就是之前的焚香之人,因为在这个房间里我依旧能隐隐闻到一些香味。”李攸说着走到了房间的角落,虽然光线比较昏暗,不过他还是发现了角落里堆积的一些燃烧后的香灰,他抹了一些放在鼻尖嗅了嗅,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和什么也没发现一样吗?”林夕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的说道。
“不尽然,首先这个房间的消息是掌柜的提供的,张伦也并未亲眼见到这房间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如果掌柜的撒谎或是看错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李攸摇了摇头,否定了林夕的说法:“我估计张伦和掌柜的对话的时候那阿德应该就在一旁,而这阿德作为傀儡又相当于此人的第二双眼睛 ,才会先我们一步撤离。还是可以看出,他走的是十分匆忙的,他用阿德来警告我们应该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那你觉得他是不是杀害渃柳的凶手呢?”林夕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
“其实在我看来,凶手应该另有其人。此人是知道我与李彧的关系的,而一个行凶之人是断不会愚蠢到去警告官府的人,他这样间接的警告我,或许他另有所图不希望被打扰但他绝不会是行凶之人。”李攸一边向林夕解释,一边又提灯走向了床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如此说来,难道他在意的是渃柳的怨灵吗?”林夕思考了片刻后皱着眉说道:“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夜感知到渃柳的亡灵后这么久的时间她竟然都毫无动作。一个怨念如此之深的亡灵怎么会放任着自己怨恨之人而不顾呢?”
“你的意思是说,该有人死了是吗?”李攸也觉得林夕说的有理,之前因为林夕是被非双压制所以一直到数年后才展开了复仇,而这样一个可以离开本体束缚来去自如的亡魂不化解自己的灵愿,确实十分奇怪。
“之前就是此人在牵引渃柳的亡灵,或许渃柳这么久还未行动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呢?”林夕想了想,又大胆的做出了猜测。
此时李攸也似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直起了身,对于林夕的猜测他细细想来倒也说得通,但随即又有些泄气的说道:“真如你所言,那我们的调查方向就全错了,却不知彧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方才在找些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林夕被李攸古怪的行为所吸引,飘到他跟前问道。
李攸闻言将紧握的手掌张开,林夕细看去发现李攸的手中有一些卷曲的毛发,李攸在林夕再次发问前解释道:“每个客栈在客人入住前和入住后都会情理一遍房间,而此人既然是半夜离去这房中的杂物自然全是住房之人所有。我手中的是在床上发现的毛发,与这阿德比较自不相同,那这应该就是那人的落发了。在整个帝国里,有此种卷曲毛发的人应该便是极南之地的尹州人了。尹州盛行蛊术,蛊师颇多,依阿德的情况,或许此人正是个蛊师,他不远万里来到浯州的桑城,断不会是未卜先知的预测到渃柳的事情,那他又是因何而来呢?”
李攸正想着,手却被林夕拽住,一把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向门外走去:“想那么多有何用?既然此人与这个案子无关也应该很难与桑树落叶的事情有关联,那么便少操些心,趁着天色还早回去多睡几个时辰吧。”
李攸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作罢,任由林夕将自己拖回了房间。李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无关,也便罢了吧,李攸在心里想着,一阵倦意涌上了心头。
秋贰房间在李攸走后又被重新锁好了门,床榻上,阿德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微弱了起来,不多久阿德的胸膛竟全无了起伏,但紧接着阿德睁开了眼,眼瞳泛着绿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缓缓的坐起了身,环顾了四周一圈,依旧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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