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接受了公司总经理的职务,他准备大干一场,人不是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哆嗦想好好调研一番再请教请教别人,等公司正式开业一定要拿出一个高水平的管理方案,也好显示显示自己的能耐。不过他考虑现在先把公司筹建工作这一仗先打好,于是他干了三方面的工作。首先是组建一支职工队伍,李勇和钟强也愿意来华新公司工作,李勇给公司继续开车,钟强跑供销。他又从原木材加工厂和韦庄申请进公司作工的人中,挑选了十几个人组成了基本的职工队伍。第二件事他带领大家,整理厂房环境,把过去一个荒败的地方改变成干净整洁的模样。第三件事按协议浙江公司开始准备设备,来电话让哆嗦他们尽快去浙江。
韦明庄的办公室内,哆嗦、小柯、丽娜正在商量哆嗦走的事,结束后四个人随便说笑几句,哆嗦对韦明庄说:
“韦经理咱们合作也算一家人了,你在当地建筑行业熟认识的人也多,小柯他们经营部的生意要扩大,其它公司还得靠你推荐介绍。”
韦明庄答应尽量帮忙,丽娜一听先举起茶杯笑着说:
“韦经理咱们说话算数,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表示感谢,来,干杯!”
韦明庄举杯回敬,正在热闹时麻姐推开了门,瞪了一下眼,还不等哆嗦打招呼说出声,猛拉一下门关上走了。韦明庄表情有点难堪也没再说什么。
麻姐虽然听了舅舅的话,勉强同意入股办华新公司,心里却一直不太痛快。今天见到丽娜和韦明庄笑着碰杯,更是气上心头,她看不惯丽娜热情的样子,真后悔介绍了这么一个生意。
过了两天在公园里碰见了孟华,她觉得孟华还稳重些让人放心些,就说:
“那个丽娜一天跑个业务疯张什么,孟华,听说她离过了婚?”
孟华听麻姐说话带气,她还以为那天丽娜说韦明庄比麻姐年轻的话,让她记在心里还生丽娜的气,急忙解释道:
“麻姐,妳别介意,丽娜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妳可别多心啊。”
麻姐反而说:
“多心?现在哪个女人不多心,有几个见到条件不错的男人会不动心的?何况是离过婚的女人!”
孟华一听这话,心想麻姐怎么会想到歪处呢?原来是这个原因起疑心生气,这也太小心眼了,于是对她说:
“丽娜是离过婚的人,可是她有男朋友啊!”
麻姐问:
“是谁?”
“就是他们经营部的小柯呀!”
孟华先这么搪塞了一句,麻姐张开嘴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孟华心里说:是不是有钱的女人都是疑心重重?或是年龄的原因,虽然麻姐打扮的年轻可转眼也就该奔四十的人了,听说更年期前后的女人性情变化反常的多,看来以后接触麻姐得小心点才是。
哆嗦带几个人要去浙江永康公司总部,坐的是晚上10点多的车,钟铃送他,到车站送的还有丽娜、孟华、大海、小柯。自从哆嗦要去浙江,孟华和钟铃商量过几次,孟华把上次丽娜去她家时对小柯的疑惑详细告诉了钟铃。钟铃说:“这次哆嗦不是要去浙江学习和运设备吗?我给他交代一下让他把这些问题都了解清楚,回来咱们也为丽娜出出主意。”
孟华听了还不放心,又叮咛钟铃说:“哆嗦有时心大别不要当回事,这可是关系丽娜今后幸福的大事,妳好好给他讲讲这厉害关系,让他费些心。”
钟铃答应了。
今晚趁着等车的时间孟华又把哆嗦叫到一旁,哆嗦见孟华要对他说什么,就先开了腔:
“是丽娜托的那事?钟铃给我说了我肯定用心去办,还有什么?”
孟华又悄悄说道:
“我昨晚考虑好久,小柯是个独子,两个姐姐都已出嫁,他家乡浙江离我们这儿又那么远,不知人家老人家对婚事是咋看的?不然以后这边两人愿意,家里老人不愿意我看这事还是不行。”
哆嗦搔搔头说:
“这个……,怕不大好问出真话,不过我尽量办,孟华妳还真为丽娜操心呢。”
“哎,都是好姐妹,不为她想着点这以后咋办。”
大海见到哆嗦说:
“你今天穿戴还像个样,去浙江形象得注意点,好坏也算是华新公司的经理,别让人家把咱看扁了。”
哆嗦在家让钟铃给收拾了一下,西服领带白衬衣,皮鞋檫得锃亮,丽娜接着说:
“哆嗦打扮起来也人模狗样,去了就是别跟人乱开玩笑,不然就漏了底。这回去出了差错,回家我们可要打板子。”
正说着韦明庄开车也到火车站来为哆嗦送行,哆嗦不好意思地说:
“韦经理,你一天忙自己人送个啥。”
韦明庄仔细问了去前的准备情况,并交待了去浙江办事的几个注意问题,回头又朝钟铃说:
“钟铃,哆嗦这一走连学习和运设备就得两个多月,家中有什么事告诉一声,大家给帮忙。”
钟铃不好意思地回应,连说谢谢。
送走哆嗦韦明庄开车把几个人分头送回了家,等他回到家已快晚上12点了。麻姐还没睡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见他进来,劈头就是一句:
“那三个美人都见到了?”
韦明庄就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一颤,气得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他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他和麻姐十几年的婚姻生活让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以前的忍让是一种依恋是一种谦让,可是近几年却变成无言的愤恨。韦明庄的出身和经历让他养成了一种沉默寡言的性格,他是一个从农村走出贫穷卑微的人,确实也是麻姐的靠山和帮助使他有了今日,但这能成为剥夺一个人尊严的理由吗?难道是女人年龄变大性情变异,麻姐的变化越来越让韦明庄不可理喻。
麻姐见韦明庄不吭气,“啪——”地一声关了灯和电视,一个人进了卧室。韦明庄长长地躺在沙发上,望着黑漆漆的大厅,一个人好像陷入无底的黑洞,周围没有任何声息,只有一个孤独无助的灵魂在时空中漂荡。
往事如烟,又清楚地浮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