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扬起,大路车来车往,行人靠边靠着商铺门口行走。
商铺门店的招牌或破旧不堪,生锈褪色,蒙上一层厚厚的灰。招牌上的文字,细细辨认还是能够看的清,只是发白变旧,有了许多岁月的留 下的痕迹。
这路最深处不知通向哪里,也许是一栋又栋建筑,一个又一个拐角,又或许是某个旧车站。
行人看起来都不匆忙,不像早上赶地铁上班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道路两旁,来往行走的路人可以说是慵懒,像是背着手弓着腰在清晨散步的老大爷。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头发并不十分整齐,有稍许凌乱,似被什么凝结起来,发色并不乌黑,也不发亮。
单车、汽车、摩托车并行在一条道上。有时单车被汽车越过,有时被摩托车超过。夜里有轰鸣声响起,血红色的摩托疾驰而过,送了行人一场心惊的表演。偶尔有汽车越过摩托车,也有摩托车擦着汽车而过。一条路上,行人,各种车辆,每每走起来就像进行比赛,各不相让的模样。
店铺对着路面,路面对着店铺。店铺与大路之间没有半天阻隔,也没有什么屏障。相互坦诚以待。
走出店铺就是通向不同地方的大路,路上有来往的人,有来往的车。路面的颗粒有事没事总被带的跳起来。
灰随时都可以飘荡进店铺,每间店门都是敞开的,似要一粒粒进来做客一般。
路面是不整洁的,店铺里的砖块因着路面的关系,时而有印时而无印。脚印居多,大小型号各不相同。唯一点,可以轻松在砖块上留下痕迹。干燥的天气也白,湿热的天气也好。路上总是风尘飞舞。不过经常走这条路的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一条路,商铺林立,如同行道树,侧立一左易友两旁。
医药店,理发店,小卖铺,以及数间小吃店。更多的还是与吃喝有管的小店。
道路两旁的商铺无论外表里子都普通一般,没有亮眼的颜色,更多地方还是与路面上的气息相同。
伊成奇垂着头在路上无静打采的走着,他刚刚从医院里出来,刚扎完针吸完白管子里的白雾。
伊成奇眼前除了地面还是地面,他怎么也抬不起头来,脑袋似乎变得十分沉重。
车胎不断在他眼前闪现,细的,粗的。还有各个行人各样的鞋子,各样的款式。
伊成奇对周围坏境十分麻木,似感觉不到外界变化,神色迟钝,眼珠混沌。
一路走一路走,一棵在路旁载重的树,成了搀扶伊成奇的对象。
地面裂开多条缝隙,又长又细,随地平地但又有时走起来,磕磕绊绊的情况也不会太少。
矮小的花丛,枝叶耷拉在一旁,有时会去缠绕行人,阻挡行人走动的速度。
这是一条小道,十分狭窄的道路仅容两人来往而过,车辆就就在小道下不急不慢的驶过。
有着高大的树丛挂在人们头顶,风一吹,树叶的瑟瑟摇动。枝条在人们不曾注意的上空摇动再摇动。
偶尔有行人走过都是要刻意避开一颗将路面占了大半截的树。有人避开它,于是,有更多的人避开。
树皮看起来总是老旧的,触碰时,除了粗糙还是粗糙,奇异的纹路在树皮上呈现游走。
树荫下,有着停留,有人走动,有人暂时休息。
天气吧不热,有着阵阵凉风吹过,也有阴云不时遮挡着太阳。
因是下午的时候,路上来往的穿行的而过的人并不多,偶尔只有着一两人,还是零零散散的走过。每人间隔的距离并不相近,反而有些远。
伊成奇每走几步便停歇几下,走走停停,十几分钟就能走到尽头,几分分钟就能跑完的距离愣是叫他走了半小时那么久。
在他停歇的时候,有行人不断从他身旁走过,数分钟一个,六十几秒一个。
迈着漂浮的步伐,勉强撑着如灌铅一般的脑袋,伊成奇一步一步踏着石砖前行。
有着光透着绿色的玻璃射了进来,绿色的光下,有着穿白衫的少年侧立一旁,一张办公桌,和一名女教师。
女教师说了什么,少年皱了皱眉,而后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女教师说他姓名与学籍姓名不相符,需要尽快更改过来,否则不能参加考试。
光影缓慢的在绿色的窗户上划过,扇叶在头顶轮转的声音暗淡许多。
少年多余的没有说,只是回了个好字。
此时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多少人,一张张摆满教案的办公桌都是空荡荡的。
茶杯,电脑,批改的,没批改的作业本按着每个教师不同的习惯,不相同的摆放。
有的作业本分别放置两旁,高高摞起,中间放着本厚实的黑色笔记本。
有的桌面收里的整整齐齐,没有一搭一搭堆摞的作业本,也没有电脑,桌面没有放任何的东西。仅有着桌角的笔筒里插了数支笔。
扇叶孤独的挂在天花板上吱吱叽叽的转着,使用寿命似乎快要走到尽头。每一次旋转在带出风时,扇叶似在喘息。
办公室里白墙上的灰,仿佛不曾掉落,但又好像悄悄的滑落。
饮水机总在放在入门口处,一放就放就放数年。学生还未进门,在门口最先和饮水机站在一起,一边敬礼一边喊着报告。
有张桌子和凳子,时常摆放在角落。说是闲置一旁,但又不是。说是很有用,实际上只是偶尔有人拉开来使用,放放作业试卷什么。
办公室的面积不大,教师也不算多,每每坐个老师,桌边站几个学生,空间就填的差不多,就算十分满了。
偶尔有着学生空寂的办公室,也不多停留,放了该放的,拿了该拿的,转身就走。
这间小屋子里,有学生被表扬,有学生被批评。亦或者,有学生做补习,处罚。有人怀着不安的心情进办公室,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出来。
有教育,有感恩,有讨论,有欢笑。问题目的也有,问活动事项的也有。有教师在的时候,办公室里总不会太过安静。
书本层层叠叠的放着,不是一本本摞起来摆放整齐,倒像是被撞翻的诺米骨牌一般混乱。
有着些许粉尘附在卷子与课本上,卷子斜斜的耷拉在课桌的一角,几本书凌乱的穿插在一起。
有些时间没有使用的课桌如无人修理的花园,荒草猛长,杂草肆虐。
教室里仍旧的那么热闹,人头攒动,讨论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孤零零的课桌,在掉灰墙的一角,雨水容易从窗边冲刷进来,水迹也容易浸染墙皮,在墙壁上留斑斑点点的水痕。
与之正相反的对立面,同样是主要柱子的旁边多出来的课桌。伸手便可直接触及开关。方形盒子的模样的开关半边削去镶嵌在前面上,灰色与白色混合的尘,时常在一处狭窄细长的位置逗留。没有注意到这些灰中混着白,白中混着灰的粉尘时,它们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没人动得它们,它们也动不起来,往缝隙中使劲的缩。留下一道长长的线,灰与白相互混合的线。
到大扫除的时间,每每缩在墙缝里的粉末颗粒,会不出意外的被清洁布扫了去。存在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似乎也不短。
五列七排,大多数时候,课桌的摆放从来都是在一个个小方格内。四大块方形的砖片便多也不多少也不少的容纳下一张课桌一把椅子。
靠墙的桌子仅有两列,墙面的左边,墙面的右边。中间看起来不太好,实际上视野开阔,也算得上不错。两列贴墙的,看起来是挺不错,视野虽然不是很好,但被老师看到的可能性很低。总的来说,仅是一半一半。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说不定是什么。靠墙面靠窗的似冬暖夏凉。热的时候得靠窗帘布遮阳,冷的时候,阵阵阴寒的风,从窗户的边缘缝隙灌入。至少有一点,做多余的小动作时,被当场抓住的几率不高。抄作业,抄试卷,只要有人配合,便可轻松得手。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好。
走道里早已堆满的各种各样的箱子,不是塑料材料,就是布与纸板的结合。过道并不大的空间因着被箱子占了许多位置,变得更加狭小。
从一列走到最后一排,往往要学跨栏运动员一般,逐个快过豆腐块形装满书本的箱子。
有心人愿意的话,走道就要被堵的谁也过不了。上课检查做题的老师也罢,下课巡查的老师也罢,没事在周围晃悠的老师也好。
每每走道上的箱子堆的太满或太多,剩下的人就有越障碍物一般,身体重心总不见稳,左摇右晃险而又险的回座位。
书本有时散乱的在地上,有时就随意搁在硕大的箱子之上。
课桌肚子里装不了更多的书,桌面也没法多余的东西。差不多教室里每人一个的箱子,大多时候不是在储物,就是被当成桌板使用。
一双又一双的鞋子踏在清凉的地板上,提行李或拖行李的人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穿梭不停。
空调散发出的冷气将室外炎热的空气隔开,室内净是清爽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