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杰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峡谷之中,而是在一座类似牢房的地方,阴暗的墙壁,潮湿的空气,粗糙的地面以及浓浓的血腥味都时刻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但是真正让南宫杰感觉到情况不妙的是自己被扒光的装备和一件套在身上的囚衣以及拴在脖子上的铁链。
“这是什么情况啊······”南宫杰捂着发痛的脑袋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牢门的铁栏杆处走去,当他的身体距离牢门还有大约半米的时候,缠在脖子上的扼制感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用力的向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同时将身子尽量向前倾倒,在脖子上的扼制感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情况下,他的双手终于堪堪的握住了牢笼的栏杆。
“喂,有人吗!放我出去!”南宫杰用力的摇晃着铁栏杆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但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以及····铁链的声音!
“铁链的声音!那也就是说这里不止有我一个人!”南宫杰顿时感觉十分惊喜,虽然对方也可能和自己一样被关了起来,但是如果有两个人的话不管那个人是叶冰瑶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可以让逃生之法变得更加容易!
“喂,如果你也是被关在这里的话回答我一下!”南宫杰继续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同时停止了摇晃铁牢门的运动,不过回答他的依然只有回音和铁链的声音。而且铁链的声音貌似在不断地靠近。
“等等····那也就是说这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且,那个弄出响声的其实是狱卒吗!”这道思想瞬间从南宫杰的脑海中闪过,随着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越发的逼近,南宫杰心里不祥的感觉在不断地庞大。
正当南宫杰恐惧的向后退的时候,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终于逼近,而且一个缠满铁链的影子在南宫杰的牢房前缓缓现身。此时的南宫杰本能的将手伸向腰间的小包,但是摸到的地方却是空空的一片。到了这个时候南宫杰才想起来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扒光了。
“怎么办,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南宫杰此时冷汗淋漓,随后脑子开始疯狂的运转,当他的身体贴到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时,南宫杰的脚突然踢到了一根铁丝一样的东西。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赌博输掉的时候为了将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偷回来时所修炼的偷袭和撬锁技能。
“话说回来自从升级到中级符文师之后这招就再也没有用过了,不知道生疏没有,不过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南宫杰自言自语着捡起了铁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情,将铁丝插入了拴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锁锁芯处。
·······
铁链的声音终于停下了,此时那个浑身缠满了铁链的人也终于走到了南宫杰的牢房前,他赤裸着健硕的上半身,下半身穿着和南宫杰同一款式的囚服,手腕上,脚腕上,还有脖子甚至是腰部也都全部缠满了铁链。他半长的长发贴在他的后背上,两只黑色的耳朵高高的耸立着,长长的黑色尾巴无力地拖在地上。这个家伙就是之前南宫杰击败的那只暗狐。
“刚刚这里没人吗!难得我送钥匙过来!”暗狐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又靠在了南宫杰门前的铁栏杆处自言自语道,“也对,所有人都因为我的轻敌而被那个女人杀死了,剩下来的只有我才对吧。”随后他叹了口气,正要离开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穿过了铁栏杆扼住了他的喉咙,低头一看,那是一双穿着囚服的腿。
“切,原来被改造成狱卒了吗!果然这里不是很寻常!”南宫杰的双腿紧紧地扼住了暗狐的喉咙,同时两只手也用力的拉着暗狐的两只耳朵,当看到那只暗狐手中的钥匙串的时候,南宫杰斩钉截铁的判断出了这只暗狐现在的状态。
“我不是狱卒啊!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个女人手里逃出来,而且还挣断了身上的铁链才逃出来的啊!”那只暗狐怒吼着同时强行掰开了南宫杰的两条腿,挣开了南宫杰的束缚,迅速的退到另一边的铁栏杆处瞪着因为失去支撑重重摔在地面上的南宫杰。
“那个女人?”南宫杰缓缓地站起身子,握着铁栏杆疑惑的询问着,随后那只暗狐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这只暗狐的本名叫做北门困,是暗夜之王目前可以化成人形的孩子中最小的儿子,在他之上大概还有二十五个哥哥姐姐,在他之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和他的兄弟姐妹不一样,他对战争,权利,政治的欲望不高,不过却偏爱遗迹里面的财宝,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自己听说有一个大型的遗迹在这里所以才来到这片对他来说鸟不拉屎的大陆。
“你爹可真能生。”南宫杰的听完了北门困的自述,南宫杰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蕴含了无限嘲讽的话。
“你还想不想出来了?”北门困的嘴角微微抽动,显然已经有些动怒。
“你还想不想解开身上的锁了?”南宫杰也不甘示弱的拿起手上的铁丝晃了晃,气氛瞬间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不过这剑拔弩张的状态瞬间就消散了,因为在未知的威胁下,所有幸存者都会暂时联合在一起面对最近的危机。
不过气氛陷入了寂静。
“你不打算自报一下姓名吗,永生族的家伙。”北门困,将钥匙丢到了南宫杰的面前,看着南宫杰一脸面无表情的打开牢门走出来将自己脚腕上的锁打开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永生族的?”南宫杰冷冷的问道,同时站起身子开始给北门困腰部上的锁头解锁。
“因为不是永生族怎么可能带着袖剑那种冷门武器?”北门困也将眼睛闭起来,靠着身后的铁栏杆不紧不慢的回答着,同时将脚下被解开的锁头一脚踢到一边去继续问“你还没有自报家门。”
“我为什么要自报家门?”南宫杰反问道。
“因为,嗯,因为自报家门是一个武者的基本素养,这是父皇告诉我们的。”北门困听到了南宫杰的反问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在思索了一下之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合适的理由来在南宫杰不知道的情况下搪塞他。
“我是符文师,也算是法职,所以我不被武者素养约束。”南宫杰露出了一丝看穿一切的冷笑,随即冷冷的回答道,结果自然是轮到这位自称暗夜之王的第二十六个儿子的家伙顿时呆若木鸡,然后捂着头想这合适的理由套出南宫杰的身世,在南宫杰将所有的锁链从北门困的身上摘下来之后,北门困才长呼一口浊气,一副投降的模样道:“好吧,我感觉只有我一个自报家门的话就像一个傻瓜一样。”
“······你是小孩子吗?”这次轮到南宫杰无语了。
“有什么办法啊,我只有五十岁而已啊!”北门困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然后又将双手靠在后脑处脸上的纠结暴露无遗。本来南宫杰是十分淡定的,但是一听到对方的年龄之后再想想自己比对方大了四倍的年龄之后将脸颊抽动的动作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
当叶冰瑶回过神的时候,她也震惊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完全换了一套,武器也被尽数收走,身周的一切也和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大不相同。只不过和南宫杰不同的是,她的身上现在穿着的是一套洁白的婚纱,脚上穿着白色的高跟鞋,身周是一个华丽无比的房间,而自己正躺在房间中心的大床上。
“搞什么啊····”叶冰瑶心里想着,同时将手伸向那双碍事无比的高跟鞋想要将它们脱下来丢掉,不过她的手刚刚接触到那双白色高跟鞋的时候,上面突然浮现出红色的符文,随后一道血色雷电狠狠地击在了她的手上,电流瞬间蔓延了她的全身,一道微乎其微的血色原力顺势钻入了她的体内,她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体内波涛汹涌的原力正尽全力驱逐那道钻入体内的血色原力。
那道血色原力极为霸道,每一次与比自己多上数倍的原力交锋时都会轻易的撕碎叶冰瑶体内刚刚组织起来的原力洪流,同时抓起一条比自己的体积还要大上两倍的幻星原力或者万木原力将他们撕碎吞进自己的体内。
待到那道血色原力被自己体内组织起来的原力洪流粉碎之后,叶冰瑶才艰难的支撑起自己因为刚刚的战斗而满身绽开裂口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那些离开的肌体也被自身的原力缓缓地包裹,修补,直至完好无损。
“看来这里的主人来者不善啊·····”叶冰瑶自言自语着,同时抹去了因为刚刚体内的激战而从嘴角流出来的鲜血。随后叶冰瑶只得穿着那双十分合脚却走路不稳的白色高跟鞋艰难的走向了房间的大门处。
这个大门是钢制的,叶冰瑶试着推了一下门,不过这扇大门纹丝不动,等到叶冰瑶深吸一口气,将整个拳头包裹在体内的原力中之后一拳砸向了大门,大门发出了剧烈的响声,不过依然纹丝不动,只有上面一个不到三毫米的拳印显示着这扇门曾经被人妄图使用暴力打破。
这个结果使得叶冰瑶大吃一惊,她刚刚的那一击完全可以将厚约半米的铁门打飞,但是却仅仅在这扇门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拳印,不过叶冰瑶很快停止了惊讶,因为她发现了比大门更容易逃脱的地方——一扇窗户。
当她来到了窗前时,她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现在身在一座城市当中,这城市的建筑风格十分的特别,以石材为基础,以金属为框架,墙壁,窗框屋檐都是用金属塑造的天使雕像,或者看不清的装饰图案,风格厚重庄严中携带着华丽细腻的气质,同时还包含着一丝丝苦涩的味道。
“那些雕像是某个种族的上古遗民吗?”叶冰瑶心里想着,同时仔细的打量着离自己视野最近的雕像,那是一个由白玉打造的雕像,作为雕像的天使跪在地上,双手紧握在一起,低着头,身后六对洁白的羽翼将整个身体盖住,脸上全是怜悯与痛苦的表情,而她的身下,一团红岩打造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待到叶冰瑶仔细打量了那座雕像的脸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那个雕像的脸和她的脸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镜像领域?可恶,南宫杰你给我等着!”叶冰瑶愤怒的低吼着,此时她已经将自己的处境完全定义为南宫杰的恶作剧了。随后,叶冰瑶重重的将拳头砸向了玻璃,玻璃在重击下缓缓地打开,这让叶冰瑶更加确定这是南宫杰的恶作剧了。
随后叶冰瑶从窗户处一跃而下,幻星领域瞬间开启将自己托住,让她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此时街道上满是薄雾,抬头望去一片静谧,放眼望去,只有远处的大型建筑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轮廓。
这安静的过分的气息让她有些抓狂,她在街道上奋力的奔跑着,无数的雕像与建筑从她的身边缓缓掠过,不久,她已经迷失了方向,不过她可以肯定,只要南宫杰不动的话,最后她一定可以逃出这个领域,到时候找南宫杰算账就容易了,比如写一封匿名信举报给暗夜帝国说帝国境内南宫杰所在的坐标处有某个君王级永生族蠢蠢欲动。反正南宫杰也不会怕那些战舰。
不过她现在已经狂奔了几个小时了,附近的景物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叶冰瑶也试过将一些墙壁击碎来留下记号,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打消了她的念头,因为那些雾气将墙壁飞速的修好,随后墙壁便在极快的时间内恢复了原状。
最后,叶冰瑶在狂奔的时候感觉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但是她没有起来,而是依然趴在地上不顾自己已经被汗水打湿的全身,和跟几乎被磨掉的高跟鞋,趴在地上怒吼着,一个又一个恶毒的咒骂词语从嘴里传了出来,白玉般的拳头疯狂的砸在地面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不过在雾气的修补下,深坑很快的消失。
在咒骂了大约一分钟之后,叶冰瑶停下了动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将脸移向左侧看着一成不变的建筑,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也许,自己有时应该对那个家伙,那个一上来就偷吃了自己的食物,间接地摧毁了她默默无闻却又平静的生活,之后又给予她新生,治好了她体内的灰瞳病毒,让她能昂首阔步走在阳光下的家伙温柔一点的。
正当叶冰瑶这样想着的时候,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这让她十分的惊喜,惊喜之余又感到十分的愤怒,她支起身子,摆出母豹突击的造型直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有着一个隐隐的人影,从外形来判断应该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你这家伙!”叶冰瑶怒吼着扑向了人影,不过之后并没有出现南宫杰被惊讶的按在地上,然后一脸无辜的说着:“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手下留情啊!”之类的情况,代替这种情况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铁链,将自己飞在半空的身体缠住。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也不是南宫杰,而是一个身披棉被一样的华贵血色披风,身着黑色的新郎礼服,手上戴着白色礼仪手套,脚上穿着打磨的油光发亮的皮鞋的青年。
栗色的齐刘海之下,是一张无比英俊却带着诡异微笑的脸,无神的双眸直视着叶冰瑶的双眼,双眸内隐藏的疯狂让叶冰瑶感觉到本能的恐惧,这是对疯子的恐惧,也是对强者的恐惧。这个人的双眸是血色的,不过和血族的红宝石一样的血色不一样,和堕神教徒浓郁的红酒的红色也不一样,这个青年的眸子是如同流淌在战场上被泥土所污染的污血一样的颜色。
“终于找到你了,雪·····”青年将手缓缓地抚上了叶冰瑶的脸颊,如同抚摸着自己的恋人一样温柔的抚摸着。“既然很害怕的话就不要逃走不就好了吗?放心吧,我和十万又两百年前不一样了,这次,我绝对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