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冲进包间,上前粗暴地分开两人,一脚把男子踹翻在地。
男子惊怒:“你是谁?为什么打人?”
刘为民转身正要怒斥张晓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女子的面孔,女子惊慌地看着刘为民。
刘为民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赶忙转身快步走出包厢,后面传来男子的叫骂声,却被震耳的音乐声淹没。
刘为民推开八包的门,不见张晓洁。
刘为民又推开了九包的门,包厢中间只有一个女子,正是张晓洁。
张晓洁正在专注地唱着《雾里看花》,
“烦恼最是无情,
笑语欢颜难道说那就是亲热?
温存未必就是体贴,
你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哪一句是情丝凝结。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让我把这纷扰,
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刘为民进来,没有引起张晓洁的注意。
张晓洁唱完歌,回头看见刘为民,“你什么时候来的?神出鬼没,吓我一跳,赵阳呢!”
“我怎么知道?我一来就看见你在唱,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刘为民没好气的说。
“几点啦?”张晓洁问道。
“下午5点半了,快开晚饭了。”
“没事,下午也没什么工作。我劳累了这么长的时间,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为民,你唱什么歌?我给你点。”张晓洁说完,下一首音乐伴奏又开始了,连忙拿起话筒又唱了起来。
刘为民正坐在沙发上看张晓洁唱歌,一伙人推开门冲了进来,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刘为民。
“打人的就是这小子。”有人喊道。
刘为民定睛一年,刚才被自己踹翻在地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青年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光头青年,冲入包间后,径直来到刘为民的面前。
中年男子指着坐沙发上的刘为民大喊:“大海,就是他。”
张晓洁停下唱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光头青年回头看了张晓洁一眼,没有搭理,转身质问刘为民:“你是谁?为什么打我哥?”
刘为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哪个是你哥?”
中年男子站出来说:“就是我,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动手?”
刘为民笑了,说道:“误会,认错人了。”
光头青年恶狠狠的说:“好,我打你一顿,我也说认错人了。”说完几个人从三面围住了刘为民为主。
张晓洁看势头不对,想跑出去叫人,却被一个青年人拦了下来。
刘为民正和光头青年说着话,看见张晓洁被人拦住,怕来人伤到张晓洁,脸色一变,“你们想找死是吗?我只是推了他一把,他又没有受伤。你们想打架是不是?我来陪你们?”说完就要动手。
忽然,包间的门又被推开了,赵阳和两个人走了进来。本来是叫张晓洁吃晚饭,看见眼前这个场面,都愣住了。
张晓洁连忙喊道:“牛支书,我同事和人发生点误会。你给说说。”
牛支书看向对方几个人,忽然看到了中年男子,问道;“马站长,你怎么在这儿?”
中年男子是新民镇自来水站的站长,认得牛支书,问道:“牛支书,是你的人吗?刚才冲进我的包间,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
牛支书感觉事态有点严重,两方又都认识,便想做和事佬,劝了两句,马站长一方却不依不饶。
赵阳站在旁边,冷笑不已。牛支书看向赵阳,赵阳轻轻拉了牛支书的衣袖,牛支书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停滞,刘为民对张晓洁说:“晓洁,你先随牛支书出去吧,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牛支书看了看张晓洁,张晓洁不动;又看了看赵阳,赵阳笑着说:“咱们走吧,好人不好当,人多不一定能沾到便宜,等会儿自己都就知道了。”
张晓洁听到赵阳的话,生气的说:“赵阳,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什么风凉话?”
赵阳摇摇头,不再言语,心想:这刘为民还要人帮吗?马站长那边倒是需要人帮助。
刘为民不理赵阳,接着劝张晓洁:“晓洁,你先走吧,你不走,我放不开手脚。”
张晓洁见刘为民也不理解自己的好意,跺跺脚,生气的走出了包间。
包间门关上的一刹那,光头青年隔着茶几,伸手抓向刘为民的衣领,两边的人也挽起袖子准备动手。
刘为民闪电般出手,右手抓住了光头青年的手掌,向后一扳,光头青年吃痛的喊了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下巴磕到茶几上。
刘为民环视左右,两边的人看见光头青年受挫,不敢冒然出手。
马站长大喊:“给我打。打死打伤我负责,打坏东西我赔偿。”
两个青年从两边又冲了上来,刘为民伸出左手,一招就卡住了左边青年人的脖子,同时出右脚踹翻了扑上来的青年。右手再稍微用力,光头青年大叫一声,头重重的磕在茶几上。
眼见三个青年都不是刘为民的对手,马站长吓得后退,“你别乱动。我这就给派出所打电话,关你几天。”
“行呀,你打吧,派出所来之前,我先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床上躺一年。”刘为民吓唬对方。
“我知道你是政府单位的人,我去找你们领导,看你还能翻了天。”马站长换了个威胁方式。
“你去找吧,这里是山区,看领导能把我发配到什么地方去。”
“宝陵县还有比这里更深的山,新民镇只是山口,”马站长似乎抓住了刘为民的弱点,“我在深山呆了十几年,一周只有两趟班车,到时急死你。”
光头青年的手疼的厉害,喊道:“哥,别废话了,赶紧叫人。”
刘为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猜想可能是个歌舞厅的人来了,便放开了两个人,坐在到沙发上。
光头青年带着满腔的怒火,正要扑向刘为民报仇,包间门开了,一个中年汉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住手,不要在这里闹事。”
马站长看见来人,顿感轻松,把来人看成了救星,“有成,在你的歌舞厅,我被人打了,你过来说句公道话。”
来人正是歌舞厅的承包者,名叫张有成。张有成忙问:“马站长,到底怎么回事?”
马站长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当然专捡有利于自己的话说。刘为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仔细观察着张有成。
张有成听完,笑着对马站长说:“马站长,你今天在我这里出点事情,与我有责任,你的那间包厢费就免了。”
马站长有些不悦,“有成,我也不缺那点钱,不收拾这小子,不出这口气,我心里难安。”
光头青年也上前插话,“有成哥,我刚才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这个仇不报,我都没法在镇上混了。”
张有成看了一眼马站长,回头目视光头青年:“孙大海,我劝你走吧,你惹不起这位兄弟。”
马站长和孙大海同时一楞,孙大海问道:“这小子是谁?”
张有成看了一眼刘为民,说道:“这位刘兄弟是孙老大的人,今天上午跟着孙老大刚去收拾了陈文革。在下河西村子踏了一圈,陈文革一村子人不敢说话。”
“听谁说的?这不可能,陈文革就不买孙老大的账。”孙大海辩道。
张有成不理睬孙大海,“我话还没有说完,孙老大还警告阵文革说,不要再找刘兄弟的麻烦。你想想,凭你,够不够资格惹这位刘兄弟。”
马站长越听越不是味道,张有成明着是给孙大海说话,其实最主要还是给自己说话。既然对方这么有来头,也不得不息了报复之心。而且说不定还得提防对方找自己的麻烦。
孙大海听张有成这么说,不得不相信这话是真实的。只怪自己这两天没出门,也没有主动告诉自己道上的消息。想起刚才刘为民的身手,不由得冷汗层层。
刘为民却听得满脸发黑,这江湖的传言怎么这么不靠谱?不到一天的时间,自己竟然成了黑道人物。
刘为民正想向张有成解释两句,没想到张有成继续说道:“事情整个情况我清楚了,马站长和刘兄弟产生误会,是因为镇上的一支花张晓洁。今天和马站长跳舞的那个女孩,从背影看太像张晓洁了。刘兄弟为了张晓洁,在镇政府门口把赵阳捶了一顿。陈伟、陈文革先后替赵阳出头,没沾到一点便宜,下河西村陈黑娃名气大吧,也很能打,带着一群人找刘兄弟的麻烦,听说差点被刘兄弟打断腿,邵支书求情才放过了。孙老大替刘兄弟出头,带人杀到下河西村,过程我就不说了,反正都动枪了。最后陈文革还不是乖乖答应——再不找刘兄弟的麻烦。这叫什么来着——冲冠一怒为红颜。”
刘为民被彻底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