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本应是唐宁正式上班的日子，他想着要去取车，最后再确认一次秦蕙的身份有没问题，他打电话跟蔡秘书说明要去还车给杜老，最快中午才回来。

杜老的亲信，那怕先拿巨额工资，一天班没上就开始请假，蔡秘书也不能反对，还得说柯总今天没有什么业务，就呆在办公楼里上班，没关系。最后，还送来一份礼物，让唐宁带去给杜老，感谢杜老推荐了一位能干的保镖给柯天雄。

钱菁菁知道被毛东辉盯上，不敢多做准备，例如匕首不敢带，像手枪之类的更不带，只要拿出来，就是送给毛东辉一个抓她的理由。她穿了套弹力十足的紧身衣，运动鞋，方便格斗的时候出招灵活就行。她也知道，从昨晚的交锋来看，她再怎么做准备，跟唐宁之间的距离，不是一般的大，唐宁真想杀她，哪怕就是在医院里，都能分分钟灭掉她。

唐宁来医院接钱菁菁的动作，一一被毛东辉看在眼里，一时之间，把毛东辉都被整迷糊了，他搞不清唐宁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帮助警方抓住坏人？毛东辉不觉得唐宁这种江湖混混会有如此好心！那就让人继续跟踪，看看唐宁想干什么？

毛东辉开始怀疑钱菁菁是不是特意来找唐宁的，只是接头时出了意外，唐宁不知道钱菁菁是自己人，把观察得到了消息告诉了他，让他去监视钱家姐妹，后来发现搞错了，所以又亲自去过见钱家人？

去李家村的路上，唐宁大致介绍秦蕙和潘少聪表面的身份，建议钱菁菁以炒股爱好者的身份去接近秦蕙，伺机而动，也可以不动，完全由钱菁菁自己决定。

钱菁菁关心的不是如何接近，而是对方的武力值有多高，以她的身手，能不能空手对空手，灭掉秦蕙和潘少聪。

“钟小姐，秦蕙和潘少聪的武功，跟你比相差多少？”

钱菁菁盯着唐宁，想知道准备答案，如果秦蕙的武功太高，钱菁菁肯定优先选择使用热武器，远程爆关，不会近距离肉搏，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只知道秦蕙和潘少聪在监视我，欲对我不利。我能肯定她和潘少聪不是警方的人，她自以为做得隐密，不知道我已经发现她的秘密。我也没说破，没跟她翻脸，目前还没交过手，无法评估她和潘少聪的武力值有多高。”

唐宁边说边侧头，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凹凸有致的钱菁菁一眼，在心里默默做出对比，很中肯的说道：“不是吹牛，她和潘少聪的武力值，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我自问还有些眼力，秦蕙的身手，应该跟你不相上下，有可能还强那么一丝丝。关键是现在她有队友，，而你姐姐还躺在医院。使用武功解决问题，对你不利。”

钱菁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问：“你让我过来见秦蕙和潘少聪，打的是什么主意？让我们双方两败俱伤？你站在旁边坐山观虎斗？”

唐宁微笑着摇头，说道：“不，只是让你知道有这么两位对手存在，让你认识一下，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我个人喜欢势均力敌的比赛，现在你姐姐受伤躺在医院，你以一对二，这样不公平，所以，我带你过来认识秦蕙。你在暗，他们在明，这样看起来，才势均力敌，不是吗？”

钱菁菁有点恼被唐宁当猴耍的意思，但现在姐姐受伤，她还真不敢不听。发现情况就动刀下死手的主，她真不敢赌，姐姐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你不怕我们合作，一起对付你，成功之后，看看哪位老板给的价码高，就把你卖给价高的老板，之后一起分脏。”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也对唐宁最不利，钱菁菁肯定不会跟秦蕙合作，问出这句话，就是想听听有多少底牌来应付最差的结果。

唐宁笑得很甜，侧头看了钱菁菁一眼，说道：“带你来见秦蕙，就是让毛队长发现你跟秦蕙很熟，连她一起监视。想要对付我，你们得好好表现，在警察的面前装良好市民，直到警方对你介卸去疑心，不再监视你们。这个时间有多长，就看你们的表现。现在你姐姐住院，你需要的就是时间，对你来说，多等一两个月，没关系。至于你们跟秦蕙是否合作，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为什么？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这就是合作的基础。”

“合作的基础是利益和实力，而不是共同目标。就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现在环境污染严重，应该尽可能的绿色出行，污染严重的工厂应该取缔，但各国都在找理由，不是吗？你没有跟她们对等的实力，她们会跟你合作？何况，你现在还有拖油瓶的姐姐躺在医院里！”

钱菁菁在中叹息，唐宁说的虽然难听，讲的却是事实。想要合作干大事，必须要有对等的实力，这不是开公司，谁的钱多，做大股东，赚钱后，按股本来分红。这是黑道绑票拿酬金，很可能得手后，就是合作双方对决的时刻，没有实力，就是死路一条！

唐宁微微一笑，再跟钱菁菁聊天，他掏出要烟来，缓缓的抽，时不时留意马路上前后左右的车辆，有没有毛东辉派来的小弟？

钱菁菁一路在思考唐宁到底想干什么？想不通，干脆不想，大白天的，有毛队长的人看她被唐宁接走，附近肯定有毛队长的眼线，唐宁不可能现在害她，秦蕙也不可能现在动手，只要她出点意外，唐宁就会借警方的手，把秦蕙除掉。

两人没再聊天，一路来到李家村，先经过住在离村口最近的秦蕙家。

“钱小姐，这就是秦蕙家里，我现在去还车，你在附近转转，熟悉一下环境。想跟秦蕙合作一起对付我，你提前进去也可以，我没有意见。”

钱菁菁翻了翻白眼，她跟秦蕙又不认识，突然跑来敲门，傻子都会怀疑她来的目的，对她生产警惕，何况秦蕙的职业跟她是一样的呢？就算是学习炒股，也应该由唐宁带她一起进去拜访潘少聪。

“我在附近转转吧，等你一起再进去拜访秦蕙和潘先生。”

唐宁丢下钱菁菁，驱车来到杜家别墅外，只见杜文康和老婆周惠英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修修剪剪，怡然一对快乐的老夫妻在享受生活。

“小岚来了，快进来坐！”

杜文康丢下剪刀，快步过来打开院子的门。

先把车停好，拿出礼物，连带着车钥匙，一起交还给周惠秀，客套了几句，感谢杜文康给他介绍了份好工作，说他又买了部车，赶紧把车还回来，免得弄坏了，赔不起。

坐下来，喝了两杯功夫茶后，唐宁忍不住问：“杜老，听说您虽然退出江湖多年，但在滨江的威望仍然非常高，很多小弟看到我开着你孙子杜月明的车子，都对我恭恭敬敬，不敢怠慢，那怕是当众被我殴打，被我羞辱，都不敢反抗。既然如此，您老发句话，肯定没人敢动柯家人，为什么还要选择让我去给柯家做保镖？”

杜文康似是料到唐宁肯定会来询问，微微一笑，说道：“很久没在江湖上走动，不弄点动静出来，大家会以为我老得走不动。刚好你武功非常不错，开着我孙子的车出去走动走动，迷惑一下大家，让大家以为你是我杜文康的晚辈准备闯江湖。有我在，他们不敢明着对付你，但会有事没事找你点小麻烦。对这些找麻烦的人，看你的心情吧，只要没打死人，都无所谓。你出手越狠辣，我的存在感就越强。我的存在感越强，你就越安全，生活得越愉快。各取所需，我也不是纯粹的想占你便宜。”

唐宁有点懵，茶杯在半空停了好几秒，怔怔的看着悠然自得喝茶的杜文康，不知道杜文康的说词里，有几分真实，有几分虚假？

“我现在被刑警队的毛东辉队长盯着，估计现在就有几双眼睛在院子外面某个角落里盯着我；还有，我在青阳市惹了些麻烦，杜老不怕我把麻烦带给杜家？”

杜文康哈哈大笑，很豪气的喝掉杯中的茶，重重的将茶杯拍在茶桌上。

“麻烦？我身上的麻烦，从年轻的时候就没断过。很多人都知道我领着一帮凶狠的兄弟在走私，但这又怎么样呢？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我还是清白的，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不是吗？你的事情，我了解过，在青阳杀过一帮混混头子，事情已经过去，我估计警察都没兴趣来抓你。只要社会太平，混混们之间争地盘，发生点流血事件，又内部消化掉了，没流传到外面，老百姓不清楚，媒体不报道，没给各位领导增添麻烦，不影响他们喝酒，捞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理你？”

唐宁做惯上位者，在大华朝做皇帝时，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追究，社会稳定，有些事情，没必要深究，吃力不讨好。

杜文康叹了口气，又说道：“也就毛东辉这小子，死脑筋，一个外国来的保镖，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他们自己也承认是摔死的，真心没必要去查，他还揪住不放！就算他查出来事情是你做的，他怎么处理？咱们国家的人，谋杀了国际友人的保镖？处理不好，这就是国际事件，意外，是最好的结果。论敬业精神，我给他满分，但这种一根筋的死脑筋，确实不适合做领导！混到刑警队长，他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唐宁愣了愣，没想到杜文康会如此评价毛东辉，真是大出他的意料。

不过，杜文康对毛东辉的评价，唐宁非常赞同。

同时，唐宁很诧异杜文康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

“杜老，你好像刻意查过我？”

周惠英微笑着替杜文康回答：“小岚，第一次，文寅带着你来吃野味，我们看出你的身手很不错，想收你做弟子......现在看来，你的身手比我们两个老家伙更好。江湖人，收弟子，得看人品，所以，我们动用了点关系，查过你的过去，对你倒是没恶意。”

杜文康呷了口茶，笑着说道：“小岚，有没有兴趣？”

唐宁犹豫起来，拜师倒是无所谓，多个靠山，多分安全。当然，如果杜文康出事，唐宁也就会多份危险，不过，以杜文康横行江湖多年，现在还安享晚年幸福生活来说，说明杜文康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想出问题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