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办法,可保弟妹的性命……”
“哼,我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没事跑出来干嘛?再让地罗煞的人看见。”
莫德根冷笑道。
颜开抬头盯着滕宝。
“大哥,你真的有办法?”
滕宝点点头。
“此处并非讲话之所,你们到我屋来。”
颜开连忙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梯。
莫德根说归说,好奇心倒是比谁都重,也跟了上去。
龙依莎看看小达摩。
“洪潇,你不上去?”
“我不想听那个苗人废话。”
小达摩说完,转身走到了院子里。
滕宝让丹甘将门关好。
“大哥!您说吧!用什么办法能救我老婆?”
滕宝又斟酌了再三。
“这是我爹曾经亲口告诉我的,他让我不要外传,但为了救弟妹,我决定和你们讲,所以你们答应我一定要保密!”
颜开连连点头。
“谢谢大哥!”
滕宝这才开始敞开。
“如果刚才龙姑娘的分析属实的话,那么救弟妹便只有一条出路……”
“哪条出路?”
“就是让她修练那本《断石诀》上的心法。”
颜开和莫德根互相看了一眼。
“此话怎讲?”
“我爹曾说过,《断石诀》上面记载的,是青苗寨的一种武功,叫做‘猫鬼掌’。”
“猫鬼掌?”
“没错,就像我们白苗寨的‘蚩尤拳’一样,外界都知道梅山教的蚩尤拳独步武林,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蚩尤拳法,必须借助我们安化马帮的镇帮之宝——《金土令》才能发挥威力!”
“为什么?”
“《金土令》中记载了一种蛊术,叫做“蛇虺”,炼过这种蛊,再配合练习蚩尤拳经,会有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否则的话,蚩尤拳不过是普普通通强身健体的角抵技击术。”
滕宝喝了一口水。
“由于我们白苗对外开放度最大,人数也最广,所以为了维持与中原西域的关系,保持良好的形象,那些精于炼蛊的人,大部分都被驱逐到了边缘村落或其他寨部,所以这个秘密在白苗中鲜为人知。”
莫德根如梦方醒地点点头。
“难怪你爹滕连虎能成为武林六大神话之一,闹了半天是用的邪门歪道!”
丹甘和石触听了,不禁拧眉瞪眼起来。
“怎么着,既然敢做,就别怕人讲!”
滕宝倒是并未动气。
“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们苗疆的功夫,不及你们汉人的武学博大精深,可我族的同胞,又长期饱受你们的欺凌压迫,所以才有先人融合当地蛊术,创出了专门用来克制中土奇经八脉心法的五大神功。”
“哪五大神功?”
“我也不清楚,我爹没讲。”
颜开点点头。
“立足于自身的能力,保卫家园的和平,没什么不对……”
莫德根白了他一眼。
“小子,别忘了你是哪的人?”
颜开苦笑着摇摇头,继续问滕宝。
“大哥,那你要我练《断石诀》,是……”
滕宝点点头。
“所以说青苗的猫鬼掌,和我们白苗蚩尤拳的道理如出一辙,只要配合了那个所谓的‘蛐蟮蛊’,一样可以练成。”
颜开皱着眉头看了莹一眼。
莹的眼神,却表示深以为然。
“既然弟妹已经成了蛊引,生还下来的希望如此渺茫,那不如就将错就错,直接借力将蛊化于自身,这样不仅命能保住,日后还有神功护体,一举两得。”
颜开还在沉吟。
莫德根拍了拍他。
“这么好的事情,你还合计个什么劲儿啊?赶紧准备启程找书吧!”
莫德根刚说完,滕宝却郑重地站来起来。
“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没有交代……”
“什么事?”
“苗疆三绝书一旦修练,便不能回头,因为送蛊,可比送神还要难。”
颜开愕然。
“我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那些正在趋之若鹜疯狂抢夺苗疆三绝书的武林人士,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秘密,只认为练成了魔功,便可独步天下,殊不知反噬之苦,正在等着他们。”
“他娘的,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莫德根有些后怕似的唏嘘感慨。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练武的捷径,只怪人们的定力不足。”
他看了看颜开。
“怎么样,小颜,有何打算?”
颜开叹了口气。
“为了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练了,大不了我陪她练……”
滕宝听了,也不住地摇头。
想到这儿,颜开反而觉得释然了很多。
“小子,先别这么轻松!苗疆三绝书,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没看昆仑玉邱岭的大当家都下山了吗?想从他手中夺书,无异于虎口拔牙。现在只能盼着那本《断石诀》还没落到他手上。”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拼上我这条贱命,也要把书弄到手。”
颜开的眼神,就像一名破釜沉舟的将军。
“呵呵,要说情这东西,可真他娘的厉害,明明是火坑,也要陪着往里跳。不过这种事向来是说着容易——在我们辽东八里坡,你这样的小伙子我见得多了,成天一副至死不渝的痴情相儿,整个儿村子的姑娘都能被他感动。等契丹人的兵马一到,最先跑的就是他。然后自己的女人便跟着那些大胡子钻了帐篷。”
“疾风知劲草,颜大哥绝不是那样的人。”
莹平静地说道。
莫德根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开门下了楼。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洪潇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他在想粟特说的那些话,他突然间对七大护法很感兴趣,他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这七个人一定和楼兰二公主单晴瑶有很大的联系。
他甚至觉得单晴瑶极有可能还活着,正呆在某一个角落凝视着自己的动向。只可惜这些思绪全都没法和龙依莎分享。
这七个人中,那个会打墨玉飞蝗石的年轻人,似乎只要见到自己,眼神中便自然而然地流出不满与忿恨。
而他身旁的那个女人,似乎又在不时地在偷瞄着他,生怕他出现任何的闪失。
那个壮硕的高个子,似乎是七人当中心思最单纯的。
身背劲弩的那个人,虽然表面开朗,可实际上似乎比谁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