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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醉学士误撞御史,失家业一朝扬名

2017-08-13发布 2634字

“这魏巡一走,朝中便再无敌手了!”散朝后王晖早早便来了荆羽的府上,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只等英帝这个老家伙中计了,要是他能上当,接下来做什么事情都会畅通无阻。”荆羽可并不看好目前的局势,“芒果女王这才刚离宫,我们的行动才开始,一切还得按部就班走。”

“魏巡现在应该在家中打点,若是等不到英帝如何?”

“英帝本来就是顺手牵羊的事情,能成也好,不能成也罢,不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反而他现在乖乖听话,最后不会死得太惨!”荆羽面露凶色,紧盯着花园中的地面不动。

“那我开始着手矢铭一事?”王晖吓得大气不敢喘,仔细询问着。

“矢铭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你只需在家候着消息。等待时机对付炯明便是。”看来荆羽已经对自己有所戒备了,这么长时间跟随荆羽,却还是提前被他防备了,王晖无奈套不出话来,只能先回府里等着。

当夜在芒果王都靠近翰林院的巷子里,矢铭陪内府侍中秦晔刚喝完酒,正要往院里走。矢铭嘴里哼着小曲儿,手里提着没喝完的酒壶,踉踉跄跄荡在街上。在快到翰林院的时候,矢铭迷糊着眼睛,刚巧看见一个淫贼在侮辱一家的女子。

矢铭虽然喝多了,但凭着心中的大义凛然,直接甩起手中的酒壶,朝那人头上砸去。基于矢铭的武力,那人猛然回头瞅了矢铭一眼,紧接着便发疯似的跑远了。

“怎么一见我就跑了?难不成被我吓到了?”矢铭一边自娱自乐,一边向那女子询问,“姑娘,你没什么事吧?”

矢铭见淫贼早跑远了,便放松了警惕,谁哪想那女子一把捉住矢铭,大声高喊,“捉淫贼了!捉淫贼了!”

被拉扯的矢铭哪见过这阵势,明明是自己赶走了淫贼,现在那姑娘又冤枉自己。矢铭瞬间脑子便一团浆糊了,短路的思维中只剩下一个字“跑”。慌不择路的矢铭用力挣脱女子的拉扯,恼羞成怒便一把将其推到在地,正要转身离开之际,两边已是灯火遍布。

“姑娘,就是这醉汉侮辱你的?”人群中站出一名壮士,一把拎起颓废的矢铭,挂在前面供人观赏。矢铭可没有他那么大的力气,要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受此冤屈,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女子为何要冤枉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想逃走这么一出。

“正是这醉汉!”那女子用食指紧盯矢铭,还不忘动情声色,俨然哭哭啼啼状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在那边挂着的矢铭还惊叹她与生俱来的表演能力。“今日我归家迟了,岂知竟遇上这厮,他见我形单影只,便上前调戏。若不是诸位及时赶到,恐怕……恐怕我早已经……”那女子真是说到动情处了,早已泣不成声,留下一副任人想象的模样,接着便在那里哭上了。

“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且救了你不说,你为何加害与我?”矢铭一向不是省油的主,等那女子说完,他便开口反驳了。

“你这厮,被人抓了现行,还在这里狡辩,简直是不知廉耻!”那壮汉仔细看了矢铭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哟!这还是个当官的呢!怎么开始上街干这种勾当?”

“你不明是非黑白,强逼我吞此恶果,着实可恶!”

“那就让王都的御史来定你的罪吧!”壮汉笑着将其抬到御史府外,等待最公正的处理,而那些聚过来的平民,更是蜂拥流向御史府,都想见证这翰林学士的陨落。

出事的地点倒是离翰林院不远,可这么长时间的嘈杂,矢铭连个官吏的影子都没见到。自己这一生从小饱读诗书,立志成为人上人,特意将自己的品行树立起来,争取这一辈子都做得问心无愧。没成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是在御史审判中,那女子继续诬陷自己,案子都不必再审了。矢铭一想到这里,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事情的发展不出矢铭所料,迫于民众的压力,御史解灼先把他关押到牢中。他原本还打算去拜见一下即将还乡的魏巡,却早已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水果大陆的夏季快要结束了,秋天马上就要来临了。矢铭望着头顶的窗户,有一缕月光洒进,照在污秽的地面上亮着银光,矢铭一辈子要当贞洁烈士,要让自己活得光明磊落,到头来待在监狱之中,这世界上最脏的地方,可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不过让矢铭欣慰的一点是,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看望他了。狱卒打开那把缠着铁索的牢门,鄙夷的看着窝在里面的矢铭,“侍中秦大人来看你了!”说完便转身低头哈腰将秦晔请了进来。

“唉!昨夜还一同吃酒,怎么今日就在这是非之地了?”秦晔满脸忧愁,小心翼翼跨过狱中的污秽,走近矢铭的身边,转身对狱卒说,“你先退下吧!”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进了这种地方?”秦晔看着眼前的矢铭,早已不是昨日的光景:身上的官服早被褪去,头顶的玉冠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蓬乱的头发中混杂着几根杂草,昔日的风度和气宇早没了踪迹,只剩下狱中的一股酸臭味。

“昨夜辞别大人后,便准备只身回府了,谁料想在路上见了一女子,正被人侮辱,我岂能坐视不管,谁想救下这女子后,她竟污蔑是我所为。才落得如此下场!”矢铭早没了精气神,盘坐在狱中的凉席上,活脱脱成了百姓模样。

“天下怎会有如此女子?这不是故意陷害你吗?”秦晔大惊失色,“该不会是荆令尹故意陷害你吧?”

“你怎么会怀疑到荆大人身上?你不是他的下属吗?”矢铭听完秦晔的话,更加不解了,同为内府的官员,况且荆羽可是秦晔的顶头上司,难不成秦晔另生二心?

“虽然我也是内府中人,但毕竟与你同在朝为官,难道连一丝忠奸是非都不分吗?”秦晔上前挽着矢铭的双手,诚恳看着矢铭的眼睛,“况且这次你无缘无故受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既然侍中都坦诚相待了,那在下也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与大人。如今魏太傅外迁,英帝称病,朝中势力只剩中内两府。仅凭一女子陷害,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再等些时日,再作打算。”

“只恐到时候你已经被革除官职,拿什么与他抗衡?”秦晔听得奇怪,莫非矢铭还有什么王牌不成?

“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日,也只能冒死告御状了!”矢铭想了半天,脑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能对于他来说,等女王陛下回来才能给自己平冤昭雪。

“唉!那我现在可以帮你做什么呢?”

“去帮我见见那姑娘,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顺便揪出她背后的主使。”

“以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秦晔起身便准备离开,“你且在这里待上几天,我这就回王都看看,顺便去御史那边给你求求情。”

“都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干嘛要向御史求情?那岂不是坏了规矩?况且我本无罪,这样故弄玄虚,让别人多了个把柄。”

“我知道你看重名节,不过到了这个份上,还是多想想安身立命再说别的吧!我也只是告诉御史给你换间房,不至于在这里受苦受难。”

“那就有劳大人了!”矢铭从那堆破烂上面站起身,躬身作揖送走秦晔。

虽然这时候秦晔与自己联合,但矢铭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倒是有几分怀疑,可他早因为自己的名节受尽了苦,到现在也只有秦晔一人来探望自己。他除了选择相信秦晔,再没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