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没有继续再跟霓裳争辩下去,不是理屈词穷,而是他突然发现跟疯子去讨论问题是一件费力又费脑的事情,他没有理会一边还在哔哔的霓裳,有些失神的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直到手中的红酒杯被霓裳打落在桌上。
“干嘛!”张瑞被霓裳莫名其妙的举动激怒了,什么’外交礼节’也不顾的盯着她。
霓裳丝毫没有介意,笑着朝他摇了摇手里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密封塑料袋,“你们国侦局上次迷我的蒙汗药,我说过我会搞到这个蒙汗药,等你到日本,我会以牙还牙。”
看着翩然离去的霓裳,洒在桌上的红酒中有着一股淡淡的蒙汗药熟悉的味道,张瑞突然发现这个日本女孩有点意思。
国侦局这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安倍霓裳来南京的两天里从里到外加强了对他们的关注度,好在日方在外办同志的陪同下很快就办理好安倍嘉儿的后事,两天后就带着她的骨灰回国,在机场送别时霓裳最后一个登机,她看着张瑞说,“我有预感,我们会在日本相见的,这包从你们国侦局内部搞到的蒙汗药我会一直留着,等你哦。”霓裳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张瑞脸颊一下。
“哎呦,不错哦。”刚回到局里时,赵敏看着张瑞调侃道。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到纪委那重新做忠诚度审查?”张瑞板着脸看着赵敏说。
“不用不用,你要是真能勾搭上安倍霓裳我们还高兴呢,她可是目前安倍家唯一的子嗣,安倍家族是日本政界二战后不多的常青树,家族在日本政商两界势力很大,你要是能把她搞定,我代表国家和人民感谢你。”赵敏捂着嘴笑道。
“靠,什么人!”张瑞白了她一眼,“没什么事我先回仓库了。”
“对了,那个李宪梓你接触过了,感觉赵敏样?”赵敏突然收起笑容问道。
“看不透,虽然他很年轻,但是感觉像潭深水,目前也只是一个外籍企业家的身份,怎么了?”张瑞问道。
“乘他还在南京,多接触下吧,马局昨个来电话问了下李宪梓的情况,他没有多说,我感觉这小子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行,知道了。”
张瑞回到仓库后忙着整理最近需要签发的材料,西梅打电话过来说晚上何西约了吃饭,这家伙前段时间回北京了,估计是才回来,张瑞也好久没见他了,爽快的答应了。
等张瑞跟西梅到了晚宴的地点后,张瑞愣住了,何西这小子竟然选在月榕庄,张瑞笑了笑,不知道这家伙肚子里卖着什么心思,挽着西梅的手走进月榕庄。
月榕庄中餐厅在一座两层楼高的假山上的亭台中,整个包间可以俯瞰庄园和身后的牛首山绝佳的景致,西梅跟早早等在包间里的黛丽聊着天,何西还没有到,张瑞索性站在包间外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牛首山中金碧辉煌的佛顶宫。
“张瑞!”李宪梓正好在庄园里跑步,远远的就看到假山上凭栏而立的张瑞,朝他挥手喊道。
“这么巧!”等他跑到亭台下仰着头喊道。
“晚上跟朋友在这里吃饭,真巧,你等我下来!”张瑞说完便跑回包间里,“黛丽,我遇见一个朋友,我去跟他聊会。”
“好,何西马上也到了,这个点高架有点堵。”
“哦了。”张瑞说完便跑下亭台。
“锻炼呀!”张瑞看着面前穿着运动衣大汗淋漓的李宪梓说。
“恩,我在美国每天都要到楼下的中央公园跑五公里呢,回国后被这里安逸的环境弄的懒了,这不今天才想起来围着酒店跑一会儿。”
“小七上午已经被她的姐姐将骨灰带回去了。”
“对于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特工来说,这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李宪梓擦了擦脸上的汗说,看着张瑞一丝不悦的神情,李宪梓有些郑重的看着他,“安倍嘉儿是日本人,她是日本长老会安排在我身边的女间,虽然她也为我做事,但是私下里她替日本特务科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她是日本人,是一个冷血的女忍者!”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张瑞,虽然你已经进入了这个灰色的世界,但是你所见到的只是这世界冰山一角,别忘了老祖宗的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宪梓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包煊赫门,抽了一根递给张瑞,“东皇陛下为什么要将你留在中国,是因为这里是世界上目前唯一一个还安全和有着制度的国家,至少在这里你不会接触到那些腥风血雨,东皇不想让你牵扯进来,但是张瑞,你已经加入了国侦局,你已经看到了这片常人无法窥视的世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看见的往往都是假象,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远胜过战争,这里没有规矩和道德,只有成王败寇之分。”
张瑞听完没有回话,只是闷闷的抽着烟,许久他才问,“我爸,他安全么?”
“张瑞,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安全,东皇陛下才能安全,虽然组织没有正式的接触你,但是你要知道,从同济会几百年的法例中,你现在就是东门的太子,这个东方世界未来将在你的手里,你要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一切!”
“呦,张瑞你不会在楼下等我吧。”何西笑嘻嘻的拎塑料袋站在远处喊道,等他走近才笑着说,“不好意思啊,路上为了买这份水西门的烤鸭堵车了,赶紧去尝尝,还热着呢。”何西说完才发现站在旁边的李宪梓,眯着眼看了他一会,“老张,这位朋友是?”
“你好何公子,我是李宪梓,我们之前在江南饭店的招商晚宴上见过。”李宪梓笑着说。
“我们见过?”对于李宪梓这话何西心中一惊,面子上还是假装想了一想,“哦想起来了,你是美国大唐盛世投资集团的李宪梓。”
“何公子好记性。”
“不过,那晚我们好像没有交流。”何西笑道。
“那晚人太多了,不过我在美国就听说过北京城的何公子,你在美国的几个项目我们集团也有所耳闻,很可惜那晚没有跟你多聊聊,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了,等您下次去美国时我们在聚聚。”
“好,美国我过段时间要去的,毕竟在你们美利坚共和国投资了几个小钱,还是要去那里的公司看看,你也知道这人都是有惰性的,你不盯着点,很容易出事。”何西话中有话的说。
“那行,找机会喊张瑞跟你一起去美国,我做东!”李宪梓朝张瑞摆了摆手,跟着随从继续跑步去。
“张瑞,你怎么认识这家伙?”等李宪梓跑远后,何西问道。
“之前不是托你帮我在月榕庄定的房么,李宪梓住在东院,碰到过几次就熟悉了。”张瑞赶紧解释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交际了?”
“靠,兄弟我现在是大律师好不好,再不积极主动提高社会活动能力,以后还在南京律师界混个屁呀!”张瑞敲了下何西的脑袋说,“恩,这烤鸭真香,赶紧楼上走着,我肚子早就饿了。”
“你怎么想起来在月榕庄请我吃饭,回寒月楼不好么,这么看着就觉得贵!”席间张瑞故作随意的问道。
“这不前段时间回北京,老爷子听说南京牛首山的佛顶宫,非要我替他去瞻仰下佛祖的佛顶舍利,顺便在给他老人家立个长生灯,我跟佛顶宫的朋友约好了明天一大早人少时就上山,所以晚上约了这里吃饭后住一晚,明天好赶早。”
“爷爷身体还好么?”
“好的很,不过我爸有点不放心,他说晚上奶奶给他托过梦了,所以才安排我急急忙忙回来后立即在佛顶宫给爷爷立个长生灯再捐点善金。”何西回道。
“恩,爷爷是好人是国家的英雄,这事你明天要办好。”
“必须的,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么?”
“行,明早咱一起去给爷爷祈福。”张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