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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叶知秋海归携洋妻

2017-08-01发布 3675字

看着他俩屁颠屁颠的走了,苏雨心想你狗日的想金蝉脱壳,老子偏给你上点眼药,急了吧?暗自一笑,对叶致淳说:“二叔,这二逼们别的本事没有,只会闲扯蛋。说实话,村里的两委班子该换人了。不过,二叔你现在离休了,管不了事了,跟你说也是白说。可话说回来,你在位时,这样的话又不能跟你说。”

叶致淳说:“我最起码可以向县委提建议吧?”苏雨说:“哎,二叔,你要避嫌,我想叫迎春姐出任村委书记,叶祥顺当村长,有了这两个搭档,新桃花源村的事就好办的多。他俩都是叶家的人。”叶致淳岔了腰梗了脖子盯着苏雨说:“好小子!野心不小哇!推出两个傀儡,你小子是想垂帘听政呀?”

苏雨一脸赖皮地说:“二叔,我苏雨没有野心,只有雄心勃勃。我想把新桃花源村,打造成华西村,可咱们没那个地缘优势。打造成南街村也行,可咱这里离县城一百八十里。向大寨学习吧,又怕犯了领导的忌讳。以小岗为模板,人家已经是中国第一了,我又不甘心做老二。再说了,学小岗你们得给我空降一个财政局长来当一把手才行,我举双手欢迎。”

叶致淳摆摆手说:“别扯淡了啊。一个村子要搞好,关键在党的建设和领导。”“哎,这话我赞成。”苏雨嘿嘿一笑,“咱爷俩不谋而合了,得有一个不谋个人私利的坚强领导班子才行。二叔,我姥姥家有个李家窑村,包产到户后换了几茬村主任都搞不好,后来我二舅姥爷的孙子出来当领导,收回了分出去的土地搞集体经营,现在人家成了亿元村了。当然,他们有黑色乌金,咱们有绿色银行呀。”

叶致淳说:“你有什么好想法,去找新任的县委书记,……”这时一个泥瓦匠跑过来问:“苏总,你说洞口要留个通道,你得找扇门呀。”苏雨指着小卖部的门说:“把它拆了安上。”泥瓦匠为难的说:“那个母老虎我们惹不起。”苏雨嘿嘿笑道:“摸母老虎的屁股不属调戏妇女,怕她个球!只管给我拆。价值过亿的集体资产都叫她给毁了,拆她一扇门咋了?就是六扇门老子照样拆!”

叶致淳点着苏雨笑道:“小雨,老子看你就是当村长的材料。”苏雨毫不谦虚又无可奈何的说:“二叔,我也觉得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强。问题是村官是直选,我手上有钞票,没选票,贿选又违纪。别人虽然没个球能耐,家族势力大,一个族姓半个票仓,我苏雨要混到半村娃儿都姓苏的话,或许才能选上。”

“不正经了啊!”叶致淳假装佯怒扒拉一下苏雨的脑袋,又点了苏雨的太阳穴说,“你小子一张不关风的嘴,说话老没个正经,你就当不了大领导,不过当个村官还是可以。也是,村主任搞直选,选上的不一定是好人,很多地方都是黑恶势力把握了村级政权。龚新华虽没啥能耐,在村官里还算可以的。走,下去看他执行老子命令没?”

两人下到山脚,龚新华正领着十几个人在搬石头垒坝。见叶致淳来了,陈有香丢下镐头跑上来叫屈,满是哭腔地说:“叶书记,听国美说,搞不好要枪毙我哥,其实我哥也蛮冤枉,他算个狗屁的总经理。什么法人代表?敢情是犯了法让他代表去坐牢杀头。”叶致淳安抚说:“你莫急,也莫哭,犯没犯法那是法院说了算,谁该负责那是要立案侦查才能确定犯罪嫌疑人。”

龚新华从河沟里走上来愁眉苦脸的说:“这河水冰冰凉,妇女们又不愿下来,撵她们结扎时都说绝经了,这会人家都说有例假,你说咋办?苏总,你就不能调一台挖掘机来?”叶致淳看看人群,见都是些妇女,虽然来了三个男的还是老头。叶致淳气急败坏地质问:“基干民兵排呢?”新华说:“我广播了,没人来报到。现在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这是他们的家属来顶工。政府不出面组织,老百姓就是一盘散沙。”

气得叶致淳骂道:“妈的!国美这小子,昨天就应该向县委汇报。”苏雨说:“二叔,你也别发火了。这毕竟不是天灾,也不是发生了伤亡众多的重大责任事故,国美还在绞尽脑汁写报告呢。二叔,你老一套的指挥模式不灵了,时代不同了,男女有区别,你还以为妇女们都是郭凤莲,男人们都是陈永贵?二叔,您老去歇着吧,这事我来处理。”

苏雨对龚新华说:“这些婆婆妈妈你让他们回家哄娃子喂猪,该忙责任田的去忙自家的地。我也不想倒贴饭钱,管了饭还不见效益。龚主任,你也不用下河摸石头了,帮我调集些蛇皮袋,我让顺子开车去拉。”吩咐完后对叶致淳说,“二叔,咱们回去,你看我坐镇指挥,三天之内把口子给你堵上。”

回到酒厂办公室,苏雨喊了顺子吩咐:“下午四点,你开车去老军镇接我老头老娘回来,顺便到前坪找龚新华拉车蛇皮袋,今天下午起,酒厂停工两天半,全体职工都去棋弈山刨石头。”

苏雨说罢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拨了电话:“喂,刘总,我苏雨。请你帮个大忙,非常紧急。调一台挖掘机,一台搅拌机,再拉一车高标号水泥。下午四点钟到位。什么,明天行不行?明天黄花菜都凉了!跟你说,你今天下午四点钟不能到位,明年还有十二栋别墅,老子找别人去,啊,你看着办。”

打完电话,苏雨对叶致淳说:“市场经济,老子手上有工程,有钱赚,他们就得把老子当爷。嘿嘿,二叔,不好意思,骂顺嘴了,我在您面前永远是儿子。”顺子皱着眉头说:“苏总,酒厂停工两天半,那产值损失不少哇!”苏雨说:“怕个球!所有的损失,所有费用,老子都会统统算到他们头上,这伙二逼还想跟老子斗心眼?嫩了点!”

叶致淳摆着头说:“你呀,这种工作作风,也就只能在乡村一级的位子上混,粗俗!”苏雨嘿嘿笑了说:“二叔,那我给你来段文雅的,‘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这两句说的就是我。”叶致淳笑了说:“恬不知耻!”苏雨痞里痞气的说:“二叔,你要把我提到省部级岗位上,我给你开讲《资本论》。”叶致淳横了苏雨一眼,“大言不惭!”

苏雨嘿嘿笑道:“二叔,说村言俚语,你说我粗俗,背楚辞离骚,你说我恬不知耻,来段马克思经典,你又说我大言不惭。算了二叔,咱爷俩回家喝两盅,划两拳,你就放下架子了,咱哥俩好哇!五魁首哇!八匹马呀!”

叶致淳不禁笑了说:“你呀,是鲁智深的性格,宋江的才情,吴用的智谋,时迁的伎俩,水浒里几种人物的性格叫你包圆了。”苏雨连忙说:“哎二叔,言过其实了。前三个,我认领两个半,后一个我不认,我苏雨从不偷鸡摸狗的。”

叶致淳斜瞅着苏雨问:“那年被派出所拘留三天,为啥?”苏雨呵呵一笑说:“那我扮演的角色是宋江,他们把我当大哥大。偷钱包的是秀才。”叶致淳说:“你算半个宋江了?”苏雨说:“对,宋江的仗义疏财,呼群保义我认,他搞投降我不认同。”叶致淳大笑说:“难怪我大哥喜欢你,你小子亦正亦邪。”

第二天下午遇冬和净云赶来了,两人随即去了冰洞看叶致清遗容。第三天,知秋带着洋妻和混血女儿回来了。他们从县城直接打了面的到的家。知秋并不知道父亲的遗体已经找到,见一门宗亲及姨老表、舅老表、姑老表们齐聚家中,还以为是隆重欢迎他这个海外归来的游子和洋媳妇。

知秋高兴的向大家介绍洋妻,“妈,二叔,这是你们的儿媳,乌克兰姑娘,娜杰维达·康斯坦丁阿尔娜·克鲁普斯卡娅,一长串不好记,她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叫叶利华,叶是跟了夫姓,利华大家好理解,不利华我还不娶她呢。不过你们千万别叫走嘴了,叫成叶利钦她会跟你瞪眼,她不喜欢那老头。利华怀里抱着的是我俩的宝贝,叶祥莉,小名小莉。你们千万别把她叫小萝莉,那样母女俩都跟你们急眼。因为这个名字被日本人叫臭了,中国人说腻歪了。”

知秋一番花里胡哨掺杂幽默饶有兴味的介绍,大家并不觉得多好笑,马玉花只是痴呆呆地看着他俩。迎春问知秋,“弟媳会汉语吗?”叶利华开口了,“哦,我懂,而且还是一个中国通。我该叫你姑子姐对吧?还有那位是我婆婆,妈妈你好。这个是遇冬妹妹,我看过你们的照片。只是这个——”她看着净云,“我该叫你尼姑姐姐呢?还是仙姑姐姐?总之你与众不同。”

大伙笑了起来,看来这个洋媳妇活泼开朗,善与人沟通。迎春走到叶利华跟前接过了小侄女亲了一下,然后又交给遇冬抱了。随后笑道:“欢迎你利华妹妹,你叫我姐姐就行,哪位尼姑其实你也可以叫姐姐。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会。”

随后迎春向叶利华把亲友们一一作了介绍后说:“知秋,你回来的正好,眼下咱家是喜哀各半,喜的是你们一家海外归来,我们都很高兴。哀的是咱爸的遗体在冰洞里找到了。”知秋吃惊地站了起来说:“这么说爸是在冰洞里失踪的?不可能啊!当年我在冰洞里找过不止一次,没发现异常啊?”

苏雨过来拉了知秋坐下,掏出父亲的日记递给他说:“兄弟,看看咱爸的绝笔信你就明白了。”叶致淳说:“知秋,一家人就等着你回来做决定,看你父亲的遗体咋处理,是封在冰洞,还是入土为安?”知秋看罢父亲的绝笔信,揩揩眼泪,把日记递给叶利华说:“这是你公公留下的绝命文字,你看看。”转向马玉花问:“妈,您是什么意见?”

马玉花精神恍惚,喃喃地说:“不能埋!老叶还能醒过来,鱼儿都活了。”迎春说:“知秋,别问她了。妈的精神又一次受了刺激,有些错乱。还是在冰洞里,她看到有条冻在冰层里的鱼竟然活了。妈就认定咱爸没死,只是睡着了。”

知秋说:“我是学生物的,我知道有短期冷冻的鱼复活的事例,那条复活的鱼也不可能是冰川期留下的生物。但是热血动物包括人,至今还没有发现在低温冷冻环境里死而复生的案例。即使是靠现代科技超低温冷冻的人体,也还没有复苏的先例。”说着站起说:“姐,我们去冰洞里看看父亲。”大家陪着知秋一起去了冰洞,这是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