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郡府镇抚司衙门内,苏沐延将佩刀解下坐在桌案前屏气凝神,不一会门口陆陆续续踏进来他的同僚。
“大人也真是的,非要我们去抓什么面具刺客,那些人简直就是鬼魂一样的东西,上哪去找……”
“是啊是啊,转了半天都没找到任何踪迹,这都查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息,还要查多久?”
“天杀的……若是不早点查到那些人,不知道上面的大人们得怎么责怪我们。”
“再责备再催促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让我们追鬼魂还不如让我们去地府抓小鬼实在,没事,真责怪下来也有上头的顶着,关我们什么事。”
“是啊是啊……”
苏沐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叽叽喳喳,他每天就是在这些叽叽喳喳中度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受得住。他其实很想说自己就是面具刺客之一,然后将面前这些叽叽喳喳的人全都砍死,这样他就能清静许多。
“你们在这讨论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跟苏阳令大人商量下?”苏沐延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时同僚们才注意苏沐延的存在立马噤声。
在他们眼中这位名叫苏瑾的空降官员很是神秘,苏瑾是三年前忽然任职的,一来就是校尉,就连镇抚司司长见到他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后来他们才从别人那里听说苏瑾是上面指名任命的,而拥有直接任命权的最少也得在大司徒的级别,然而自从苏凛死后大司徒的位置一直空着,因此人们猜测苏瑾的背景很深,任命他的人可能是当今轩辕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临安王公孙扈、大冢宰陆昭玄或者是镇国大将军祁洛风。
“苏大人听说了么,上头要任命一个新的场狱令。”一个同僚对苏沐延说道。
“场狱不是有人管么?”苏沐延一愣。
“据说皇帝对现在那个场狱很是不满意,加上最近几个官员横死,都查不到是谁干的,皇帝就更不悦了,这次要派一个硬气点有能力的官员。”
苏沐延轻笑两声,无论是谁都查不出来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苏卫有祁洛风撑腰,想要查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苏沐延虽然知道这些但他不能说,其实祁洛风当初派他来苏阳郡府就是为了打听苏阳郡府的动向,好为今后的杀人计划提前做铺垫。因此苏阳郡府永远都抓不到那些刺客,就算找到了线索也是断断续续的绝对不会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硬气点的官员?莫非就是祁洛风又爱又恨的陆昭玄?
整个朝中唯一一个能与祁洛风对着来的就是陆昭玄了,若是再让他掌控场狱……对苏卫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威胁。
苏沐延一直不知道祁洛风为何不对陆昭玄动手,对他来说杀死陆昭玄是举手治疗轻而易举,如同那些现在已经死了的官员,被苏卫盯上的目标必死无疑。
“对了,苏大人听说过天玦么?”同僚问道。
“天……玦?”苏沐延心中一沉,苏沐延倒是听过这个组织,据说这是一个杀手组织,它的来源它的组织模式甚至是如何找到它都是一个谜。苏沐延做镇抚司校尉的这三年也碰到过不少谜案,杀人者做事干净利索不留痕迹,在那个时候苏沐延就听过有些人说这是天玦干的。
“嗯,听说前几天横死在后巷的梁昱梁大人就是天玦干的。”同僚说道。
“白泽么?”苏沐延话刚出口,同僚便做出了噤声的手势,随后好奇的打量着苏沐延问道“苏大人从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
“啊……”苏沐延尴尬的挠了挠头,刚刚他一时激动说漏了嘴,巫慑死的时候,祁洛风说过那是白泽做的,所以这个名字一直残留在苏沐延的脑海之中,他一直觉得这个白泽应该不是名字,而是代号一类的东西。
“看来苏大人也听说过天玦,听说天玦旗下有很多王牌,白泽就是其中之一,听市井的那些人说,有四名天玦的王牌现在就在帝都,除了白泽还有英招,玄蜂,当然还有那个传说中的雨鬼玄雀。”
“雨鬼?”苏沐延重复道“玄雀……”
“嗯,听说那家伙经常出现在下雨天,一杀一个准,从未失手过,所以被称为雨鬼。”
“你是说,梁大人的死与那个玄雀有关?”苏沐延问道。
“谁知道呢,那天死的不止梁大人一人,就连梁大人随行的护卫都死了,如果是一个人干的那就太可怕了。”
苏沐延皱了皱眉,梁昱死的时候他在房间里读书,他还感叹雨为何下的那么突然,难道真是天玦的人做的?或者是其他的苏卫?可是苏沐延没听说过其他卫去做事啊……苏沐延的心思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如果还有其他的刺客做事,没准哪一天他也会遇到,到时候是敌是友他都分不清。
“白泽的话,听说她是个妖艳的女刺客,擅长用一柄细剑杀人,那种剑很少见,所以看伤口就知道是她做的。梁大人胸口上就有那个伤痕,绝对是白泽杀的没错。不过要是有人抓住她我还真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同僚说完笑了笑。其他的同僚也开始瞎起哄道“抓到不得先玩一玩?”
“玩什么,她可是个刺客,你不怕死啊?”
“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哈。”
苏沐延没有搭理同僚们的玩笑,他还在想天玦的事情,这时有人踏进门口是一名全副武装的黑甲武士,同僚们看了看武士全都表情严肃起来。
“谁是苏瑾苏大人?”
“我是。”苏沐延起身走到黑甲武士身前说道。
黑甲武士望了一眼其他人冷冷的说道“请各位先出一下,在下有要事要跟苏大人谈。”
人都走后,黑甲武士将刚才就一直那在手里的玉质长筒递给苏沐延说道“这是大人托在下转交给您的,说您一看便知,在下先行告退。”说完黑甲武士便转身离去。
苏沐延接过玉质长筒望着黑甲武士离去的背影轻声笑了笑。